主要原因是林天这里比较开阔,院子够大,而且也没有物业会管。虽说游泳不是他的目的,但林天那么兴致勃勃的,傅星河也不能拂了寿星的兴致。明天还在柜子里翻找,傅星河已经弯腰把泳裤换上了。
“哥,裤子紧吗?”林天回头问道,他只能看到傅星河的背面,看见他健硕的背肌,公狗腰一览无余。其实林天也有这些,什么肌肉都不少,但是看着傅星河的,他就特别来劲儿。
“还成,不是很紧。”傅星河低头看了看自己,毕竟他和林天身材是差不多,顶多前面有点差距,不过弹性布料有个优点,就是能塞。
为了减少水的阻力,泳裤的材质都是尽量贴身轻薄,傅星河转了一圈,林天看见傅医生的正面。最显眼的除了裤裆那块儿,应该就是他完美的肌肉了,胸肌漂亮,腹肌也有八块,很结实,两条人鱼线从腰腹两侧斜斜没入裤腰。林天再往下看,他咳了一声,眼睛就移不开了。他眼神很直白,不加遮拦地盯着他的裤裆看。
傅星河笑道,“林小叮当,别看我,快把裤子换了”。
林天哦了一声,也跟着换了一条黑色泳裤,他眼睛飞快地对比了一下傅星河和自己的差距,平时整天坦诚相待,他还没这么不自在呢,也没觉得差别有这么大。他忍不住问道:“傅医生,你从小吃什么长大的呀?你怎么发育这么好?鼓成这样?我也爱运动啊,为什么我就……”他低头扯了扯泳裤的裤腰,心说自己不小了啊,他以前量过的,竖起来也有个十七十八,主要还是直径的差别。
傅星河跟他解释道:“这个是基因方面的问题,也是天生的,每个人是不一样的,不能通过后期努力做改变,”
别看网上什么壮阳广告吹得天花乱坠,其实都是没用的,顶多帮你延时,还有副作用,不可能二次发育。但他不想打击林天,于是安慰了一句,“发育再好也只有你能看见,别灰心了。”
“我才没有灰心!”林天赶紧否认,说完他就推开门出去,快步走到泳池边去。
林天还没见过傅医生游泳呢,他惯用蝶泳和潜泳,游泳速度没具体算过,但林天高中时候参加过市里的一项游泳比赛,拿过一个一等奖。当时省队还想招他进游泳队,许诺了优渥的条件,林天给拒绝了。
比起林天,傅星河当然是不如他专业的,但也不差,主要是因为他运动细胞好,什么运动都拿手。林天提议说两人比赛,“哥,这个泳池有30米,你游这边我游这边,我们来比一比谁更快。”
傅星河同意了,林天估计也是难得和人这样,非常来劲儿,在水里活动了几圈,他游到傅星河旁边来,“哥,我赢了怎么说?你要奖励我。”
“想要什么奖励?”林天泳池深度约一米六七,傅星河站直,半个胸膛都露在水面上的。
林天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傅医生有什么都会答应他,两人都很迁就对方,所以这么一说,林天还真不知道要什么奖励。
他在水底下踩傅星河的脚背,整个人借由水的浮力,等同于站在傅医生的脚背上,傅星河的手臂在温柔的水波里抱住他,“想不到就等下再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
两人正式开始比赛,因为没有赛道,只能是林天占据一边,傅星河占据另一边,沿着游泳池的壁面游,才不会跑偏。
泳池长约三十米,林天定了一个半来回,也就是大约一百米的长度,而且采用三局两胜制。自从高中那次比赛后,他就再也没有和人比赛过游泳了,加上还有彩头,他就更加兴致勃勃了。拿出12分的干劲,林天采用潜泳,在水底下勇往直前,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速度非常惊人。
从这边游到那边,大约只需要二三十秒的时间,傅星河则是采用蝶泳,脑袋露出水面呼吸,就能看到旁边林天在水底下快速划过去的身影。
他的速度竟没有比林天慢多少,但傅星河游了一个来回后速度还是慢慢减缓了下来,对此林天并不清楚。等他身子探出水面的时候,看见傅医生还在水里。他抹了把脸颊上的水,把泳镜戴到头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傅星河看。
傅医生姿势很标准,也很漂亮。快速划水的时候那修长的四肢,性感的肩胛骨,紧绷的大腿至臀部,都让林天有些燥热,林天按捺住心中燃起的情绪,两秒后,傅星河也到了终点。
“你赢了。”傅星河说。
“再来。”林天把头顶的泳镜戴在眼睛上。
第二个回合依旧是林天胜利,这就没了第三局的必要,林天慢慢朝他游过去,在终点截住傅星河。水底下,傅星河正好撞在林天的腹部,他手臂揽住林天的两条腿,脑袋慢慢起来的同时,双手从他的腿到达他的臀,再触摸到他的腰,傅星河探出水面,稳稳站立。
“说吧,要什么奖励。”
林天扯了扯傅医生原本就低腰的裤腰,傅星河挑眉,“在这儿?”
他点点头,“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就想跟你做。”
“没出息,”傅星河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嘴唇擦过他的脸颊,移到他的鼻尖,“等下再来,上去,有节目。”
“啊?”林天茫然,“节目,什么节目?”
傅星河不说话,抱着他的腰把林天抱出泳池,接着拿过旁边晾着的浴巾,把林天身上的水擦干后,给干披了一件外套。
他牵着林天的手往屋子外面走,庭院里静悄悄的,昏黄的路灯下有无数微生物在飞扬,还有植物柔软的温香。
傅星河打开后备箱。
林天这才看到原来傅医生的后备箱里有三大箱烟花,塞得满满当当。
“哥……”林天怔怔的。
“你不是说烟花很好看。”傅星河手抚摸他的耳朵,心想耳根子真软,真好摸。
林天猜到了傅医生的意图,是因为去年年底,傅医生生日的那天,林天带着他去了威尼斯。那个水道边的粉色小房子,屋顶有一扇圆形天窗,到了十二点,外面是一个梦一样的新年,灯火辉煌的如同白天。
傅医生或许是想还原一下那一天。
傅星河把烟花安放的空旷的地带,点燃火线,接着走远,站到了屋檐下。
过了大约半分钟,第一道烟火升上天空,倏地绽放开,是很普通的烟火,颜色很惊艳,转瞬即逝。没有什么新鲜花样,没有什么我爱你或者生日快乐的字样。林天牢牢抓住傅医生的手心,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次数,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被染成白天的城市上空。
林天眼睛都看累了,这烟火还没有放完,一下又一下绽开的烟火,仿佛永远不会停止开放,火星坠落,硝烟味弥漫开来,猝不及防冲进林天的鼻子,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傅星河心里也在数着数,一箱还没完,他又去点燃第二箱,总共三箱烟火,在半空中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因为两个人都站着没动。
背脊被那些烟火烧得热热得,林天也数完了,有520发,原来傅医生也不是不会玩浪漫嘛,他内心涌起一股奇特的情感,觉得很痒很痒。
“还没看够啊?”看着林天还恋恋不舍地仰着头望着星空的,傅星河不免失笑。
“没看够,还想看。”林天眼睛里还残余着那些火花四溅的温度,望向傅星河时,在发光发热。
傅星河心都被他的眼神灼烫了,揉了把他的头顶,“哥哥还有东西给你,喜欢烟花,明天再买点,给你放个够。”
第71章
澄黄的壁灯在池面上剪出一团朦胧的椭圆影子, 扫地机器人在墙角边安静地充电。
“还有东西啊?”
“嗯, ”傅星河把林天推进大门,“去卧室等着,我等下进来。”
去卧室等着……等着……林天眼珠子转了转, “哥, 刚才不是说就在这里吗?”他指了指泳池, “不是水里啊。”
“有细菌,”傅星河眉头轻轻皱了皱,“容易生病。”
“而且那水太凉, 热水舒服点。”傅星河拍拍他的背, “去卧室等我,我去拿东西。”
林天吐了吐舌头,卖什么萌,傅星河嘴角噙着笑,捏了捏他的脸颊,等我。说完他便关上了门。
林天只能在他关门的瞬间, 听见远远的有车开过来的声音。泳池的水面被风吹皱, 汽笛声由远至近,林天听到汽车就停在院子门外,像是送来了什么东西。
他趴在门上看了一眼,看见傅医生出去的背影,被影影绰绰的树影遮住大半。林天只好回到卧室等他。
一到夏天,房间里的地毯就被撤走了。林天打开屋子里的大灯,看见前年冬天在房顶上挂的彩灯还在, 于是他拉上窗帘,把大灯关了,又开了细碎的彩灯,五颜六色的灯在深棕色核桃木的地板上剪出一个个彩色的光斑,像仲夏夜派对一样的氛围。
林天钻进衣帽间,把身上的外套脱掉,浴巾和泳裤也扯掉,翻出一件白大褂来——是傅医生穿过的,林天偷摸给他卷走了。
白大褂尺寸正好合适,扣子从上至下,在大腿处开叉。林天里面什么也没穿,露出光光的两条长腿——标准的医用白服,硬是让林天穿出了色情的味道。林天还站在全身镜前面犹豫着合不合适时,傅星河回来了。
但是林天人不在卧室。
“林小天,”傅星河喊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人。这房子这么大,林天要是故意躲什么地方去,他要想找到让,也得花会功夫。傅星河又喊了他的名字一声,“躲哪去了?”
林天张了张嘴,没回答,不是故意跟傅医生玩捉迷藏,而是他在犹豫要不要把这身白大褂给脱了。傅医生上回不就没同意穿白大褂做吗,所以林天觉得,傅星河是做医生的,白大褂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代表着职业使命,不可玷污。
傅星河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看了看楼梯,最后按了遥控器打开衣帽间的门。
林天家的衣帽间和傅医生家那个可就不一样的了,傅医生那个是小而精巧,五脏俱全。林天,这个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大,高,连镜子都有一整面,放手表的、放正装的、放领带的、放休闲服的、放鞋的……应有尽有。
去傅医生家住着,林天只带走了很少一部分。
傅星河一进去,就看到正在脱白大褂的林天,刚解开四颗扣子,上面胸膛敞开。他眼睛一暗,一眼就认出那白大褂应该是自己上回拿回家后,后来不翼而飞的。
“跟我躲猫猫呢,怎么不答应?”他靠在门边。
林天解扣子的动作一顿,偷偷瞄他一眼,“我想穿这个出去的,又怕你不高兴,犹豫了一下……”林天低头飞快地又开始解扣子,“我还是脱了吧。”
“穿着吧,反正一会都得脱。你是寿星,你说什么都算。”
“那你没有不高兴哦?”林天歪头望着他,开始慢慢的把扣子扣上。
“没有,出来吃蛋糕。”
“蛋糕?”林天恍然大悟,“哦,哥原来你是去拿蛋糕了啊。”
“不全是。”傅星河说完,背靠着门一转,便出去了。
林天紧跟着他出去后,便看到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粗略一数,大约有十来个。傅星河安静地说:“先拆礼物再吃蛋糕。”
“怎么这么多。”林天瞪大眼睛看着他。
“弥补生命里缺失你的十年。”傅星河微微一笑,“去拆开。”
“我……我拆哪个啊?”林天看着眼前的盒子,有些茫然,他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着傅医生。
“从大的开始吧。”傅星河说。
礼物盒有大有小,但大多都是长型的,每一个都是傅星河亲手包的。
林天蹲在地上拆礼物,傅星河坐在床边,双腿交叠着,低头看着他。林天听从傅医生的,先是拆了最大的那一个,拿出来后发现是一个金色的奖杯,奖杯形状很特殊,一个带翅膀的女神形象,但是没有头,而奖杯下面是棕黑色的柱形底座,很重。林天看了一眼底座,上面写了一串英文,是这项奖项的名称,林天对这种奖项不敏感,只能看见中间有一个medical research,代表这是一个医学奖项,第二排还有用中文写的傅星河的名字,以及得奖年月日。
让人意外的是,傅星河的名字后面,还跟了一个名字,看起来是新雕刻的,两个中文字——林天。
这是傅星河所有荣誉和头衔中最厉害的一个了,独属于傅星河的荣誉,他却在奖杯上刻上了林天的名字。林天内心有说不出的震动,抬头望了望他,傅星河没有解释,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道:“拆下一个。”
林天听话地又拆了一个大的,这个和上一个就不同了,这个看着是一个黑胶光盘,但材质很承重,在盘旋的螺纹纹路里,纹刻着得奖人傅星河的名字后面,跟了林天的名字。
林天一连拆了十个,都是奖杯,什么形状的都有水晶奖杯,还有硬币型的,不出意外都很厉害,不出意外,林天的名字都在上面。林天回想着在网上查到的傅医生头衔。心想,这大概是傅医生从医生涯中的全部辉煌了。
把这些荣誉送人,甚至是在这些荣誉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对傅医生来说意味着,什么林天很清楚。
譬如那个albert·sker奖,对一个学医的人来说,就好比金靴奖对一个足球员而言的意义。
这些东西傅星河之前一直没有拿回国,是因为林天生日,傅星河专程让人帮他收拾,找工匠雕刻,然后空运回来的。
“这些怎么能……送给我呢?”林天眼眶已经湿了,抚摸着这些荣誉上傅医生的名字,自己的名字,“还刻上我的名字,以后拿出去怎么说啊?”
“这只是一个象征罢了,以后我的每个荣誉,都和你共享。”
“但是……”
“没有但是,”傅星河蹲下来,和坐在地上的林天持平,擦了擦他脸颊上的挂着的水痕,“又哭上了,小哭包,做什么都哭,还穿白大褂呢。”
林天眼睛一眨,又眨了一颗晶莹的泪花出来。
“你人都是我的了,我把这些荣誉送给你有什么不对。”
林天抽口气,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傅星河,他的瞳孔让灯火糅得像冬青花环躺在雪地上的影子,“别眨眼,”傅星河的手指在他眼睛摩挲着,“一眨眼这眼泪又得掉出来了。”
“我没哭,我是林总。”林天在细枝末节地强撑。
傅星河轻轻笑了,“说话这么瓮还不承认呢。”他手指一抹,指腹上的水渍让林天看见了,铁证如山。
他低头把傅星河的手指含住,吮了一口,强辩道:“是口水,不是眼泪。”
傅星河被他无耻又幼稚的行为给震惊了,愣了一秒,拇指力道很轻地戳他脑袋,“林小天,小无赖。”
林天哼哼两声,抱着那些奖,全部揽在怀里,“这些都是我的了,我要收好,名字都刻上去,反悔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