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身进屋内。
看这小楼的布置,一层是会客的大厅,二层大约是那有客人来时停留的客房,三层就是书房与卧室。
这样高的小楼倒是少见,从这里一眼望去,京师大半也收入眼中。
……而且距离皇宫与太子东宫都不远。
薛茂卿坐在桌子前用指节轻轻地叩着桌面。
按照萧见深的心机,它应该有更为合理的去处才对,怎么会让他进来住?
——莫非萧见深猜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薛茂卿就是心中一动。再回想刚才王让功带着一群人在这里摆弄了好久,他不由从桌旁站起,站在屋内一拂袖,就震开了屋中绝大多数的抽屉与柜门,然后他就看见了——他不得不看见——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靠近床榻的敞开的衣柜给吸引住了。
他慢慢地踱到房中的衣柜前,从中随意挑出一件看上去宛若天边红霞似地灿烂而又薄如蝉翼的衣服。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在这件衣服的覆盖下依旧若隐若现,便想到了这件衣服穿在身上时候的情况……
他不怒反笑,脸上煞气一闪而过,握着衣服的手轻轻一抖,手上这件衣服已化为红蝶,片片而飞。
他的目光再扫过衣柜的时候已经极为不善了,但这时候,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两步走到床榻边上,对着床头按弄一番之后,果然找出了暗格所在,他弄出暗格,往里头扫了一眼……
不出所料。
里头果然放置着各种情/色之物,样样俱全。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暂且先早上九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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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萧见深并不知道自己究竟为王让功背了多少的锅。
所以当他和骆守宁来到了柱国将军府门前的时候,他十分镇定地和迎出来的骆老公爷一起去了书房。
萧见深正在与骆老公爷说话。
他说的自己父皇和母后的事情:“孤见孤的父皇与母后近年来越发生疏……”
“太子说得是。”骆老公爷大马金刀而坐,目光炯炯看向萧见深,一脸我懂。
萧见深长出了一口气:“虽只是孤自己的想法,但孤还是希望父皇母后能够摈弃过去,至少重新见面。”
“太子说得是。”骆老公爷继续目光炯炯,继续一脸我懂得深刻。
萧见深又道:“但自从孤十三岁起,父子已经七年不曾见面。母后那边又早已与孤明言不谈此事,孤无法从中调和,只能拜托外公多加费心……”
“太子恐怕还不知道。”骆老公爷忽然说,“今日大车去宫内面见陛下,为的便是此事。”
萧见深目光顿时一亮,本来就坐得笔直的腰背似乎又更挺了一些:“外公的意思是?”
骆老公爷捻须微笑:“为君分忧乃人臣之本分。”
萧见深感激道:“又劳烦外公与舅舅了。”
“太子这便是见外了。”骆老公爷说,接着他一忽儿转了话题,从椅子上站起,自那书桌中拿出厚厚的一叠本要上奏的奏章与其资料来,对萧见深说,“宫中之事自有你舅舅一手操办,殿下不需心烦,只要稍作等待便可;但是眼下这些事情,只怕不由得太子不做过目——殿下请看,豪绅贵族良田千顷朱门肉臭,而百姓农夫流离失所难以饱腹,土地之策,乃是国之根本……”
这一日书房里的对话足足持续了一整天,从天光大白到烛照深深,书房紧紧闭合的门方才打开。
一直守在屋外充当侍卫的骆守宁连忙上前,正要行礼时就被萧见深止住。
萧见深神情十分平和,#终于有个人能够好好说话#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完成了一种小升华了,夜色下周身似乎都有了一些闪闪发光的小东西。他轻言细语说:“时间晚了,不需多礼,免得打扰他人。外公和孤说了大半日的话,现在也应该累了,表哥进去服侍外公歇息吧。”他顿了一下,又说,“表哥与舅舅为父皇母后着想良多,孤与父皇母后都记在心间。”
说罢,萧见深径自带着东宫的侍卫与太监走了。
目送萧见深离去的骆守宁既觉得正常又觉得有些奇怪:他父亲去“劝”皇帝承欢于太子,固然当得上太子一声谢,但怎么又联系到皇后了?皇后不是早就对皇帝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了吗……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骆守宁走进书房,就看见自己的爷爷正伏案奋笔,神光奕奕亢奋不已。
这并不值得奇怪,事实上每次太子一来,自己的爷爷就是这副样子。
骆守宁见怪不怪的上前伺候笔墨,小心询问:“阿爷,太子之前和您说了什么——关于姑姑与皇帝的事情?”
骆老公爷心不在焉:“说了什么?没说什么吧,我没听。我记得你们上次说太子想要将什么王爷上了,怎么,你们还没有让太子如愿吗?”
“……不是什么王爷,是皇帝。”骆守宁略微尴尬。
“无所谓,”骆老公爷已经不耐烦了,“太子想要男要女要猫要狗,只要不会对太子身体不利,你们就直接将东西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