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好好吃饭,家里有点事我陪你吃完再过去,你自己在家洗澡睡觉。”
我觉得,大概是萧恪离婚的事发了。
吃完晚饭萧恪叮嘱了保姆几句,让我一个人洗了澡早点睡觉,然后就出去了。
晚上萧恪很晚都没有回来,拿着平板电脑在床上刷到眼皮沉重,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知道保姆洗了碗搞了卫生后进来看我睡着了替我关了灯。
第二天依然是在萧恪怀里苏醒,迷迷糊糊中我在他的颈窝蹭着想避开那刺眼的晨光,而他如同从前一样伸手将我更深的往他怀里带去,然后显然我变小的身体使我和他同时都清醒过来,四目相对,我确信我在他刚刚清醒的眼里看到了惊痛。
这种惊痛我理解,就像我某天去买水果,下意识的挑了萧恪最爱吃的樱桃、火龙果,结账的时候忽然想起我和萧恪已经没关系了,疼痛袭击心脏,那一天超市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却一个人站着红了眼圈。
萧恪对晚上的事一字不提,依然是带我去了办公室,晚上回去发现在他卧室旁边的一间重新布置成了儿童房间,总算没再坚持他的黑白灰,而是贴上了我从前最喜欢的浅蓝色的海洋墙纸和米白的羊毛地毯,配上了床衣柜书桌玩具角等整套的儿童家具,换了柔和的卡通灯,整个屋子温馨舒适,也好,省得每天醒来都在萧恪怀里,心里不自在,而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也方便我做自己的事情。
儿童床侧面有个身高尺,我看到心中一动,想起不知我自己到底还会不会长大,如果还能长大……是不是有机会长高一些……从前身高就是我心中的痛,萧恪有一米八五,我站在他身边足足低了一个头……我悄悄靠过去,用手估量着,然后去看身高,正皱着眉看,忽然余光看到房门有人,我转过去看到萧恪看着我,脸上腾的就红了,不知为什么,有一种羞耻的感觉,我收了手,萧恪却走了过来,按着我靠到身高尺上,轻声笑着:“我来替你量。”一边从旁边书架拿了支水彩笔,微微弯下身子,在我头顶划了一下,一本正经告诉我:“小芜到萧叔叔家的时候,有一米二了。”一边低下头在那标记旁注明了时间。
我无语地看着那标记,心想着一会儿要去查一下六岁是多少身高才合格,萧恪看我发呆,又轻笑了声:“想要长高,多喝牛奶哦,将来会长得和叔叔一样高的。”
被他哄小孩的口气搞得全身别扭,我扭身去了卫生间。
☆、第 13 章
之后萧恪带着我去看了看附近的几个早教幼儿园,征求我的意见,我统统摇头拒绝了,说愿意一个人在家,他想了想没再送我去幼儿园,却带着我每天去上班。
我有点感动,看得出萧恪很忙,但他却没有简单的将我送去幼儿园或者交给保姆甚至交给老宅,仅这一点,我就很开心,所以每天我在办公室坐在一角他特意收拾出来的桌子沙发上,很安静的翻看他给我买的一套一套的童书。
说实话,现在的童书还是……挺好看的……生物的地理的丰富多彩包罗万象,我就当开拓知识了,我百无聊赖的打开一本很大的手绘地图,饶有兴致的看我从前并不留心的其他大陆和国家的手绘地图。
关临风有时候上来看到我会逗我说话,我不理他,假装全神贯注的看那本地图上绘的各国风情建筑物以及特产,他大概也觉得无趣,去和萧恪小声说话:“小孩子才回国你不让他去幼儿园学前班先适应适应?到时候会不会适应不了国内的小学。”
萧恪说:“我注意过,他认识很多字,包括英文书他也能看懂很多,算术方面也没有问题,他非常早熟,几乎可以自己完成大部分生活技能,观生教得他非常好。”
关临风笑道:“还真看不出观生还有良母的技能,就是孩子太沉默了些,只怕以后去了学校会被排外,你得早点打算,让他适应集体生活,学会和人交流,特别是同龄孩子,总带在身边不是办法。”
我把关临风又狠狠记了一笔,没见过这么多管闲事的人,太讨厌了!
萧恪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才和观生分离,没有亲人了,只熟悉我,我不能忽然将他放到一个满是陌生人的环境,离九月份还有两个月,等他安定下来习惯了,再去学校,到时候多拜托下老师关照,他这么聪明独立,不会有人不喜欢他的。”
关临风笑了笑:“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的,也是,这孩子长得和观生一样,眉清目秀的,一定是人见人爱,是我多虑了——我听说你离婚那边的事儿不太顺?”
萧恪显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幸好我早趴在了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书,萧恪轻声道:“谁在乱传什么?”
关临风轻笑了声:“并没什么人乱传,我是听说廖容华生病了,病得蹊跷。”
萧恪按了按眉心:“没什么大事,她昨天去做了流产手术碰到了我妈。”
关临风哈了一声,萧恪皱着眉头:“当然不是我的,我妈以为那孩子是我的,正闹,我也不好下廖容华的面子,只说是已决定要离婚,我妈不依不饶的。”
关临风呵呵了一声,我心里也呵呵了一声。
萧恪轻声道:“我已和廖容华那边说好,离婚的事不会变了,我妈那边不理她就行了。”
关临风笑道:“你妈得气疯了,你爸估计也不会高兴,不过孩子都没了,他们怎么也要面子遮掩好了,不过你这就惨了。”他又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按你妈那脾性,不会责怪你,只会把责任往外推,小心她迁怒到孩子身上。”
萧恪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本来也没打算带他回住宅,他不喜欢那里。”
关临风轻笑了声,开始说别的公事,看得出萧恪颇为倚重信任他,大部分都没什么争议,基本都按他的建议同意了,过了一会儿关临风走了,萧恪拿了文件在那里出神,我也描摹着南美洲的地图发呆。
其实……如果我真的是死在南美洲那儿就好了,我忽然这样想。这样我们两人都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但是我又这样贪恋着待在萧恪身旁的时光,我贪婪地偷偷看着他,过了半个小时,萧恪忽然转过头,眼神牢牢捕捉住了我躲闪不及的目光,然后给偷看被抓正窘迫的我一个微笑。
我呆了呆,他走过来,弯下腰拥着我轻声问:“有什么事么?”
我摇了摇头,他继续问:“要吃东西么?喝点果汁?或者闷了?我带你出去散散步?”
我只好说:“果汁就好了。”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去拿了果汁过来给我,然后看着我喝下果汁,很久以后才轻轻笑:“你和你爸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