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怂怂垂眸不敢抬头，师兄到现在依旧以为他是被人胁迫的是好事, 他屠城也不是假的, 照剧情的发展, 那一城的人在十天会被二师兄想办法救回来, 起死回生光环用不上，屠城的罪名就和他锁死了。
大师兄心怀苍生, 如果只是被人胁迫抢东西，回头将受害人找来给了补偿这事就算过去了，整整一城的生灵, 他连一只都没放过，大师兄怎会原谅他？
谢弈无声叹了一气，他看着小师弟长大，怎会不知这人心里想的是，是他这个当师兄的不合格，清珏直到现在都觉得在他这个师兄的心里那些无关紧要人更重要，如果他对清珏再好些，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种情形。
“别怕，师兄不怪你。”谢宗主轻柔的将小怜脸上的泪水去，尽量不给他将再制造压力，“师兄知道你是被迫的，该死的都是别人，仙两界都知道昭明仙尊清清白白，没有人会怪你。”
顾清珏白着脸垂着脑袋，手指紧紧攥着衣袖，“是……那整座城的生灵都死在了我手上……”
谢宗主握住小怜冰冷的手，让他抬起头，看着那满是泪水的眼睛缓缓说道，“若是你真的不在乎，又怎会把毒蛊换掉，让那些生灵在半月后又魂归仙界？”
“？”顾清珏睁大眼睛，意识开反驳，“他不是被二师兄救回来的吗？”
谢弈愣了一，反应过来他家小师弟话中的意思眸中痛惜更甚，“你怎那傻？就半分退路都不肯给己留吗？”
鬼王给的毒蛊并不算太棘手，如果听澜当时没意外，半月必定找解决的方法，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救人的是云启月，而残忍害人的顾昭明只会更加不原谅。
他当时究竟有绝望，才会决绝到这种地步，宁背负着污名魂飞魄散，也不肯留半分希望给他这些师兄？
现在想来，倒是庆幸听澜当时没立刻赶到西霄城，否则即便他将清珏的魂魄召回，心里也永远会扎着那刺。
清珏屠城后被重渊一剑永远留在无妄山，罪魁祸首被嫡亲师兄亲手处决，那一城的人在听澜手中得救，宗门的声望不会受到大的影响，只有他己一个会万劫不复。
整整一座城池的生灵在他手中消失，即便所有人都在听澜手中复生，罪名也终会落在他身上，便是他这几个师兄非要护着，仙界也再容他不得。
不是所有人都明事理，若是被那些意图颠覆玄天宗的恶人拿住把柄，只怕会将人伤的更。
被无奈又如何，既然后放弃生命，为何不在屠城前先戕？
他知道清珏是在那头放松警惕后利用重渊的怒火才如愿在无妄山陨落，别人未必会这想，或许即便知道是这样，为了找到攻讦玄天宗的由头，也会故作不知。
如果真是那样，清珏该如何处，他真的有勇气继续活着吗？
谢弈心中后怕，不敢想如果真是那样，这人被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