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冯雪并肩出去。
两人虽说是在处对象,但都不喜欢对方,这一点上他们还是很一致。
走出了军区大院,便分道扬镳。
“老爷子对你的态度软化了不少,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分手吧。”
冯雪笑着讽刺:“和林雨田那种人你都能虚与委蛇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差。”
徐南熙淡声道:“你在我心里,确实不如她。”
气得冯雪脸色铁青。
她呵了声,“我不如她,那你看得上她吗?如果我没看错,你不会是对成柚起了心思吧?徐南熙,你还真敢想啊。”
在她眼里,徐南熙可没有丝毫比得上戚承晏。
徐南熙不言不语,径直朝着公交站过去等车。
十月底,成柚收到了戚承晏寄回来的第一封信。
看日期,应该是他刚到边疆就寄信回来了。
他是第一次在冬天的时候去边疆,那边已经开始下雪,比燕城还早,温度也很低。
听得成柚心揪,温度再冷,那些戍守边疆的战士也不会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说了一些风土人情,他还提了一些近况。
局势紧张,大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但暂未开战,一切安好。
成柚仔细想了想,那边冷,皴裂膏肯定用得上。
在零下的环境生活,不做任何防护的皮肤怎么受得了。
她自己没办法送东西过去,得去找戚圣文。
成柚拿着信件过来,他们才知道戚承晏寄了家书,心里突然五味杂陈。
他们这两个做父母的,可一封家书都没收到。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你想差人送皴裂膏过去?”
“是,皴裂膏可以防冻疮冻裂,效果很好,想来应该有用。”
戚圣文沉思片刻,“保卫国家是军人的天职,他去边疆是为了祖国和人民,不是享福!环境再艰苦,也得受着!”
从来没有人在打仗的时候,还能想着这些。
成柚反驳:“这不是享受,让战士拥有健康无损的身体,难道不是更有利吗?我这是药,难道战士生病了,还不准他们吃药?”
宋青兰心疼儿子,也跟着说道:“对对对,成柚的话不无道理,若是普通的雪花膏,也许没办法送过去,可她这是药啊。”
成柚心急地看着戚圣文,心里满满都是后悔。
她终究还是想得不够全面, 不然出发的时候就给他准备了。
戚圣文点点头,“这件事部队得商量,你先去准备吧。”
成柚心生大喜,他既然这样说了,就证明他心里也是同意的。
她忙不迭跑到真善堂,问陈勤:“皴裂膏的库存还有多少?”
陈勤说道:“应该不多,冬天的皴裂膏很好卖,我得清点一下才知道。”
成柚忙说:“先清点,咱们药堂先停止皴裂膏的售卖,加大产量,我有用。”
陈勤先不说话,拿着本子进库房盘点。
刚好还有五百罐。
加上柜台放着的,六百罐不到。
听到这个数量,成柚觉得远远不够。
“我们刚和国营药店谈了一笔单子,要跟我们进两千罐呢。”
皴裂膏效果是真的好,仅次于七子膏。
陈勤这段时间一直琢磨怎么和国营药店打开合作渠道,眼瞧着冬天来了,机会也随之而来。
成柚摇摇头,“你和国营药店谈谈,能延后就延后,不能延后跟人道歉,就说算了,目前抓紧制皴裂膏,我有用。”
陈勤不赞同地皱眉:“你有什么用?”
这可是真善堂很好的一个机会。
真善堂的药能进国营药店,意味着以后会有更多人知道。
成柚低声解释:“送到边疆去。”
陈勤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了什么。
“我听说,要打仗了,是不是真的?你男人不会已经过去了吧?”
成柚点点头,“月初去的,那边太冷了,我帮不上忙,就想送一批药过去。
不止皴裂膏,其他止血药什么的,有多少我要多少,先紧着我这边。”
陈勤一算,这可是一笔大支出。
“咱们顶不顶得住啊,得不少钱吧?”
成柚算了算手上的钱。
来到燕城一年,其实没有停止过赚钱。
五井村和七里村的药材收入分成,赵建国的烧烤店分成,还有杂货店的分成。
赚的不少,但花的也多。
她买了这个真善堂用的这个屋子,药材园那边的建设,每一样都得花不少钱。
成柚心一横,钱总有一天能赚回来,不愁这几天。
“你先做,钱先用着,不够跟我说,我私人垫出去。”
她既然是自己提出要送药过去,当然不可能和部队要钱。
陈勤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要说成柚做的不对,可她是为边疆的战士送药。
你要说她做的对,她可一点都不像个商人。
“陈哥,你干嘛这样看我。”
陈勤笑了声,抹了一把脸。
“我在回春堂待过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做生意的。”
成柚哪里是做生意啊,简直就是做慈善。
“你啊,是这个,我比不上。”他竖起大拇指。
成柚很放心他,几乎把整个制药厂都给他把着。
他深知真善堂能赚多少钱。
奇怪的是,竟然真有人把钱往外推。
成柚笑着摇头,“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快点干活,这段时间辛苦一些,回头我给你们发奖金。”
陈勤睨着她,“你还有钱给我发奖金?”
第331章 我就是一打杂的
成柚摸摸鼻子,一脸心虚。
估计到时候就没了。
“麻烦陈哥了,到时候没钱,就过年再给大家发,反正少不了!”
陈勤哈哈大笑,“我还能不信你,行了,这件事交给我吧。”
成柚前脚刚走出去,后脚他们就在药堂说起这件事。
钱丽梅问道:“陈主任,突然生产这么多皴裂膏,是和国营药店的合作达成了吗。”
陈勤摇摇头,“估计和国营药店的合作得黄了,明天我带点东西过去致歉,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延期交货。”
“啊?为什么延期啊,我们现在生产的皴裂膏,不能给他们吗?”
陈勤摆摆手,“现在生产的皴裂膏,另有他用。”
钱丽梅没再多问,点到即止。
但陈勤的话,让她的心思活络起来。
她在真善堂做了一段时间,已经改掉了很多乡下的习惯。
首先改的就是“俺”这个自称,她总觉得自己土,一半都是因为这个称呼。
在真善堂久了,知道他们的工资之后,她心里便渐渐不平衡起来。
她在这里辛辛苦苦打杂,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做,结果她的工资是最低的。
上回她儿子狗蛋过来玩,无意间摔坏了两罐药,陈勤好大的官威,二话不说就让她赔偿。
她到现在心里还很不舒服,她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啊,他们可真狠心。
“钱丽梅,去把垃圾倒一倒,都满了。”有人喊了声。
“诶,知道了!”
她回过神,认命地收拾垃圾桶,出去倒垃圾。
倒垃圾的空档,一个人偷偷摸摸跑了过来。
“喂!”
钱丽梅吓了一跳,“你怎么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