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端着两盘意大利面过来的时候,看到那盆被冷落的草,倒是没再说什么。
只是两人都没再说话,对坐着,沉默地吃掉了自己的那一份东西。
那种难受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去,混杂着一些别的情绪,在要睡觉的时候,达到了一个顶峰。
林初时洗完澡出来,换聂寒再进去,林初时坐在床头擦头发,脑子里乱嗡嗡的,他想到自己和聂寒虚假的婚姻,还有聂寒的冷漠,又想到要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搞不好半夜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要滚到大床中央去,说不定还会贴到聂寒身上去。之前他虽然觉得尴尬,却也没多大所谓,装聋作哑当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却有种奇异的羞耻,非常难以忍受的感觉。
他不知道每天早上聂寒醒来,看到睡姿不老实的自己都会是什么反应和心情。
可能觉得无所谓吧,反正这么久也没见聂寒说过什么。
毕竟是为了演戏更真实,也会不介意地主动亲他,留下吻痕当作证据给他妈妈看的人。
甚至如果情况需要的话,会邀请他上床都说不定。
林初时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察觉到浴室里水声停了,磨砂玻璃上面满是雾气,直到他看到聂寒出来,身上没有穿家居服,只围了条浴巾。
就像两人第一次在这个房间一起醒来那天早上一样。
但是那次林初时看了一眼,聂寒就自觉地退回去穿上了衣服,这次却没有。
林初时看着聂寒裸露出来的胸膛,一下有些呆住地,上面还有没擦净的水珠,沿着线条流畅的肌肉往下滚落。
聂寒朝着他走过来,林初时手里的动作已经完全僵住了,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男人停在自己的面前。
林初时脊背绷紧,两只手紧张地蜷缩起来,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地,他低下去看自己的膝盖。
他问:“……你做什么?”
聂寒没说话,只是微垂下眼睛,俯视着他,然后林初时突然感到对方的呼吸近了,聂寒弯下身来,碰了碰他的额头,又往下,吻住他的嘴唇。
——这个亲吻来得突然,林初时猝不及防,被聂寒含住了嘴唇,一下睁大眼睛,没有反应得过来。
聂寒不声不吭地咬住他的唇瓣,吮咬了两下,林初时嘴唇传来隐隐的痛感,不由微张开唇吸气,却被聂寒探进舌头,伸入他的口腔里。
聂寒的吻法很不规矩,透着一种明显的情色感,像是要挑动起他的情欲似的,几乎是以一种类似性交的方式,用舌尖戳刺着他口腔里的敏感带,林初时预料不及,毫无招架之力,口水几乎很快就克制不住地分泌出来,又被对方裹缠着吮吸,两人交换着唾液,越吻越浓,气温不断升高,空气好像都变得粘稠起来。
然后林初时被男人按住肩膀,往后推倒在了床上。
聂寒也跟着一步跨上来,一条腿插进他两腿中间,压在他身上,目光发浓地,往下沉沉地俯视他,然后又低下头来,开始亲他的下巴,喉结。
林初时头晕目眩,酥麻的感觉一直从尾椎骨往上流窜,他忍不住喘息起来,直到胸前感到凉意,才意识到衣服扣子都已经被一颗颗解开了,而聂寒按住他,手已经伸到他的衣服里,抚摸他的肌肤,还要去解他的裤子。
林初时意识清醒了大半,忍不住挣扎起来:“……你要做什么?”
声音却是沙哑,发着软的。
聂寒亲着他的下巴,声音低沉发哑:“做我们结婚之后该做的事。”
林初时本来还笼罩在情欲的朦胧里,这下却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按住聂寒抓住自己裤子的手,又惊骇又不解地说:“……我们是假的!”
聂寒动作一下顿了顿,然后他微垂眼睫,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林初时:“那你还……”
聂寒:“但是这五年里,我们彼此有义务。”
又抬起黑沉沉的眼睛,看他一眼,说:“这不是你说的吗?”
林初时一愣,想了起来,对,他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还说过如果需要配合,他随时都可以。
但是,此情此景,对方用他说过的话来回他,却让他有种羞耻,和被羞辱的感觉。
他莫名其妙就充当了对方的泄欲对象,对方一言不发地就要和他上床,自己还需要全盘配合。
林初时脸上青红交加,露出一种受辱的神色,聂寒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眼里越发漆黑,仿佛有风暴从里面涌起。
然后林初时蓦然松开挡住聂寒的手,闭上了眼,说:“对,我是说过。”
他躺在聂寒身下,仿佛全然无所谓地,说:“我会配合。”
林初时头晕目眩,忍不住喘息起来,直到胸前感到凉意,他才意识到衣服扣子都已经被一颗颗解开了,而聂寒按住他,手已经伸到他的衣服里,还要去解他的裤子。
林初时意识清醒了大半,忍不住挣扎起来:“……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