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很满意的点头道:“这样基本很难发现,这几天里我们只要不动饭桌就没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一件好事,功德无量,你还真是聪明!”
“那是,我可是文武双全!”张宇开始自大起来,我们两个说笑间,看到狗蛋的女儿趴在门缝里朝我们张望。(手机请访问)
张宇走过去将门打开,让她进来,小女孩很怕生,盯着我一直不敢挪一步。张宇道:“这位叔叔是好人,我们给你带礼物了!”
张宇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一本漫画《七龙珠》递给小女孩,小女孩盯着看了半晌不接,也不知道是不喜欢还是因为陌生而不敢要。
我想起来我兜里还有口香糖,来时路上准备的零食还有一些,就都拿出来给她,小女孩这才大着胆子将食物接过来。
很显然,女孩子喜欢吃零食,并不喜欢漫画。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瞪着大眼睛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张宇道:“她叫田杨柳,是她妈给她取得名字,槐花读过初中,比狗蛋有文化多了,她的名字是从一句诗里来的,吹面不寒杨柳风。”
没想到一个哑巴姑娘还有几分才气,我不禁想看看槐花生前的照片。张宇领着我到狗蛋住的那间窑洞里,炕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张他们结婚时的照片。
照片上槐花眉清目秀,有几分姿色,说她是美人也不为过。我叹了口气道:“天妒红颜!”张宇接茬道:“天也妒有情人。”
饭尚在锅里,闲着没事,我就让张宇讲讲狗蛋一般发疯的时候都有什么情况,因为之前见到狗蛋一面,除了觉得他有些呆傻外,看不出来像是中邪的人。
张宇道:“有点像是发羊癫疯,一发作就拿着锄头或者镰刀挥舞,见什么砸什么,嘴里说着胡话,不发作的时候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总是时好时坏的,这两年也请了不少大夫,都是给他按羊癫疯来治,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有点担心的道:“那他一个人在外面放牛,万一把牛丢了,或者把人砍伤了怎么办?”张宇道:“现在倒不用担心,牛就剩那一头了,身上有记号,村里人如今都好像是长了良心,见他们过的太惨,都没人再欺负他们了,见了他躲都来不及。”
我没有亲眼见到狗蛋发病,目前无法做出判断是否真的中邪。聊着聊着,我感觉房间里越来越阴森,这感觉有别于天气的寒冷,我开始有几分慌,如果我判断的没错,这个房间里应该有鬼魂。
我掏出罗盘,看到指针在缓缓的转着,这说明房间里确实有鬼,鬼的气息很微弱,所以罗盘转动的很缓慢。
既然是个气息微弱的鬼,根本不成气候,那我也就不惧怕了。
猛然间我看到桌子底下放着一个火盆,灰烬里面有一小片黄颜色的纸,这引起我的好奇心,我急忙将火盆取出来,把里面的那小片黄色纸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烧给死人用的黄纸。
我顿时打了个寒颤,房间里有鬼确认无疑,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给房间里的鬼烧纸,烧纸就意味着是在供养这只鬼。
这是狗蛋的房间,除了狗蛋烧纸外,不会有别的人。难道狗蛋一直养着一只鬼?
我觉得呆在这间房里不自在,我们便就回到厨房去。心里一直疑惑着房间里的鬼是槐花呢还是别的什么鬼。
如果是别的鬼在房间里作祟,而影响的这家人贫穷死亡,那么这只鬼我一定要将它打的魂飞魄散,好给槐花报仇。
如果是槐花的魂魄,那我就只能是让她了了心愿,然后将她送走……槐花是个哑巴,即便是我能和她对话了,可她也不会说话啊。
怎么我碰到的情况都是比较棘手的问题!
此时天色傍晚,饭已做好,狗蛋也回来了,我们围坐在一起吃饭。老人家做了土豆炖鸡、豆芽炒肉丝、黄瓜肉片、西红柿炒鸡蛋,素菜又弄了腐竹、莲菜、木耳、豆角、花生米,硬是整够了九个菜,拼够传统席位上的菜肴,还把藏了许多年舍不得喝的黄酒拿出来。
这顿饭真是为难他们了!
田大妈对狗蛋道:“这是从城里来的医生,小宇专门请来给你治病的,你把手伸出来请人家瞧瞧。”
狗蛋很顺从的将手伸出来让我把脉,我虽然祖上世代行医,耳濡目染的懂得不少医理,可是这把脉的手艺我并没有学过,所以我只能是装装样子。
摸完了脉后我又摸了摸狗蛋的中指,感觉到有一股邪气在蹿动,可以断定是中邪无误。我猜测房间里的鬼魂气息微弱,所以狗蛋虽然中了邪但影响并不深,他发病的时候可能就是意识被占领模糊的时候。
如今确认了这些,就等晚上再看狗蛋还有什么异常反映没有。我心里已经做好了盘算,窗纸破了,晚上可以等老人家睡了之后,趴在窗外面看狗蛋的动静。
吃饭间老人家不停的劝酒,晚上因为要行动所以我不敢多喝,但张宇经不住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大吃大喝了一顿就醉了,早早就躺在炕上睡着了。
老人家又给我们烧好炕,把木头窗子关好,防止寒风刮进来。窑洞里安装的还是80年代的那种15瓦的昏暗的白炽灯,这样的灯光看书很伤眼睛。我只能拿出手机听音乐打发时间,同时注意听周围的动静。
差不多10点左右的时候,万籁俱静,隔着严实的木头门窗我听到外面冷冽的寒风肆虐的刮着,那声音就像是厉鬼在叫唤一样。
我不禁有些怕了,便急忙去推张宇。可是这家伙竟然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没办法,我只得大着胆子悄悄的推开门,伸出脑袋朝狗蛋的房间望了望。
我看到他的房间的门缝有一丝微弱的光线照了出来,看来他还没睡,我就溜到窗下准备偷看。不过狗蛋将木头窗户关上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我挠着头想办法,站在外面被冻得打了个喷嚏,这时狗蛋好像是听到我的喷嚏声,急忙将灯关了。这情形看来今晚上是打草惊蛇了,肯定查不出什么来了。我只得回去睡觉。
次日张宇酒醒后,我对他说了情况,他想了想道:“只有偷偷的给他房间里安上摄像头这个办法。”
来的时候我们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而且即便是想到买摄像头,那也得要随身带一台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电脑价钱较贵,我们总共才赚了5500块钱,要是花4千块买一台笔记本,那我们又回到了紧巴巴的日子里了。
暂时,我们还舍不得花这个钱。张宇想了想道:“那狗日的村长家里有钱,电脑摄像头的啥都有,我们去上他家借!”
“你这么恨村长,他肯借给你吗?”我问道。张宇道:“放心,他不知道我恨他,平常遇见都很和气的聊天打招呼!”
我取笑他道:“你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张宇道:“对他这种人就得这样。”我们去了趟村长家借电脑和摄像头,村长那儿子特别不是东西,说道:“借一天100块钱,要是有破损,你们得还我一台新的!”
这贫瘠的山村里没有几户人家家里有电脑,我们要是回到城里去买一台,花4千块不说,还得再多掏一来回的路费,路费算下来超过100了。我们咬着牙给了100块钱,说好只借一天。
夜里,我们早早的就将门窗关严实,然后盯着电脑屏幕注视着狗蛋的一举一动。老人家没见过电脑这东西,觉得稀奇,就凑在一起看。
当见到电脑屏幕里出现狗蛋的画面后,有几分喜悦,问我们:“能看到那能说话吗?”我道:“装上话筒和扩音器就能说话。”村长的儿子没借给我们话筒和扩音器,这电脑屏幕没有外音,所以我们连狗蛋说什么话都听不见,就只能当哑剧来看。
突然,我脑海中受到启发,我觉得我日后可以用什么很轻松的就能和鬼对话了。
夜里11点左右的时候,狗蛋从锁着的抽屉里取出一叠黄纸,用小刀裁了一小张,然后又拿出毛笔和墨汁,蘸好墨后在黄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摄像头像素很差,根本看不清楚狗蛋在黄纸上写什么。张宇急忙将画面放大,一连点了好几次,放大到500多倍的时候,才隐约的看到开头的两个字,好像是槐花。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狗蛋这是在给槐花的亡魂写鬼信。后面写的什么实在是看不清楚,似乎还有几个圆圈,也许是狗蛋小学毕业,识字不多,有些字不会写就用圆圈来代替。
狗蛋写完之后,将黄纸放到火盆里点燃,隔了十多秒后,空中飘出一个灰色的影子,很模糊,只能大致辨认其身形,留着长头发梳两根辫子,看不清楚脸长什么模样,也许是鬼魂气息微弱的缘故,导致其现形后只能隐约辨认大致模样。
我想,这应该就是槐花的亡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