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那些官员们,别看他们此时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像很可怜的样子,可他们平时在边城百姓面前,哪个不是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
之前陆辰没来之时,那更是对着刘丰谄媚奉承,个个大言如何如何指认陆辰。
赵川武越等人早就忍耐多时了,此时陆辰一声令下,众将毫不犹豫,纷纷手起刀落,将自己面前的官员们一刀结果!
断头落地之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只一瞬间,那些哭哭啼啼的声音业已消失不见,血,也随着无头尸体的脖颈处泊泊向外流着,很快就将整个大厅浸染的快要没有落脚处。
“萧望,去叫些兄弟来,把这些都处理干净。”陆辰皱眉说道。
“是!”萧望恭敬的应了一声,接着转过身形,快步朝门外走去。
谁也没有看到,在他出了县府大厅之后,却抬起手臂用袖角连连擦拭了几下额头浸出的冷汗。
如果说之前萧望对陆辰只是敬,那么现在又多了一个畏。
而刘丰则是完全相反,刘丰对陆辰,有的只是浓浓的恨意,眼下却又多出了一股惧怕,可谓是又恨又怕。
眼下,他已经被此情此景给吓蒙了,其实在陆辰拿出风王手谕之后,他就已经猜到,自己恐怕只是陆辰钓鱼用的一条饵,其目的,就是利用自己来钓出这些其心不轨的边城官员。
他猜的并没有错,陆辰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就非常清楚的认识到了一点,那就是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须巩固自己目前的权利……
只是让刘丰没有想到的是,陆辰下手,竟然如此干净利落,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毫不犹豫的大开杀戒!
也直到此刻,陆辰才算真正的坐稳这个边城县守的位置,现在异己尽除,他手下的萧望,赵川,武越等众将,皆是对他忠心耿耿,而县府内的文官们,则几乎是被他这一下清了个干净。
好在边城县属于边关,只注重军事防御,而对内政一块,像钱粮赋税之类的,一直都不曾有过像样的政令,陆辰即便是一个人坐镇县府,平日除了军中之事,恐怕也没什么要办理的。
不过陆辰心下却是早就已经有了决定,他打算等这一次彻底击垮蛮兵之后,便开始着手招募有才能之士,继而颁布政令,以修内政。
毫无疑问,如今在边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已是真正意义上的‘土皇帝’了!
很快,在萧望的指挥下,七八名边军士卒便迈步走了进来,开始收拾着地上的尸体和血迹。
大厅内,那一具具的无头尸体,和一颗颗狰狞的断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以至于让刘丰甚至都生出了一种错觉,一种陆辰接下来也将斩杀自己的错觉。
这七八名士卒的动作很快,几人拖尸,几人冲水,只一会儿功夫,就将厅内的血污给冲刷干净,然后再拿粗布一擦,很快县府大厅就恢复到了之前的干净模样,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得。
之前在这大厅里商议如何陷害陆辰的一众官员,现在只剩下刘丰和张涛两人了,刘丰已经差不多对陆辰产生恐惧心理了,而张涛就更不用提了,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人再用刀指着他了,可他此刻却比之前更加害怕,腿肚子也不住打着晃,如果不是用双手抓着椅子把手,恐怕他此刻得软绵绵的顺着椅子溜下去。
等那几名士卒退下后,陆辰毫无疑问的将矛头又指向了刘丰,现在异己已除,接下来,自然而然的是该收拾这家伙了。
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刘丰近前,后者已是开始怪叫起来,并惊恐连连说道:“陆……陆大人,你……你不能杀我——”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作为一郡之首的底气了。
“切!谁要杀你了!”陆辰心中暗笑一声,以他现在的地位,杀了刘丰,只会惹来麻烦,根本于己无益,这种既惹来无穷麻烦,又吃力不讨好的事,陆辰当然是不会做的,与其杀刘丰,还不如震慑他一番,继而进行狠狠敲诈!
不过陆辰面上却依旧冷漠的说道:“那郡首大人是否该对此前的所作所为,给本官一个解释?”
“这……此前……此前……”刘丰结结巴巴的说着,同时在脑中组织着语言,企图蒙混过关。
“哼!郡首大人勾结我县府官员,不遵大王指令,视我大风朝廷为无物,如此不想本官招募兵马,我看,除了是和蛮贼有互通之外,已别无其他解释了!”陆辰懒得和他啰嗦,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里可是边关重地,与蛮敌有通?那还得了?这跟谋反又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陆辰死抓着这一点不放,而且还说的都是实话,刘丰闻言,急的抓耳挠腮,他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下方的张涛,但却发现后者此刻根本就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哪里还能出什么主意。
顿了好一会儿,就在陆辰马上就要忍不住的时候,刘丰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继而一指门外那些刚刚被拖出去的尸体,激动的叫道:
“陆大人,是他们!对对对!就是那些刚刚被陆大人斩首的贼人们,是他们合起伙来蒙骗本官,到本官这里诬告陆大人!本官……本官也是被他们所骗啊……”
他的激动,是激动于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当合理’的理由。
陆辰闻言笑了,被刘丰给气笑了,点了点头,他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一转身,冲着立在下方的萧望说道:“萧望,立即准备笔墨,本官要将今日之事,如实奏报大王!”
说着,他又对刘丰笑眯眯道:“本官相信,大王看过奏报之后,到时自有决断,你说是吧郡首大人?”
“别……别呀陆大人……”
刘丰闻言,顿时就急了,真要将此事上奏,到时还能有他好的?他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一种讨好的姿态,冲着陆辰连连搓手干笑道:“咱们都在平阳郡内任职,多少也算同僚一场,有话好好说嘛是吧……”
他多老道,为官多年,圆滑又奸诈,此时,业已是看出陆辰并非想要杀他,如果真要杀他的话,又何至于和他浪费这么多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