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饶了大爷清净。
锁头就撅着屁股在炕边小小的喝着,时不时偷偷抬眼看眼白衣男人。豆儿大的孩子,本就不容易被负面心情影响太久,刚刚还在外头灵前哭,此时偷看白衣男人,被发现了了还会偷笑。
他喝的很小,狗娃边做饭将近个时辰了,锁头也只喝去半碗。随后就像小狗儿似的的,白衣男人特意看了几次,瞧着半碗糖水再也没有少过,都要怀疑这熊孩子不边喝边往里头吐水了。
“糖水都凉了。”白衣男人忍不住提醒道。
“二叔还没喝呢。”锁头道,“别看小,记得,这块糖在家放两年了都没舍得喝。得给二叔留。不然爹不高兴了。”
忽然提到了陈大,锁头严重的亮光暗淡了些:“不过就算喝光了,爹也打不着了。”
白衣男人微怔,还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小锁头的脑袋。
也难怪狗娃坚持要养他,这么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饭好了,在炕上放上桌子。先将花生米和切好的粉肠端上来,再将鸡蛋炒辣椒和土豆炖鸡放上来。让小锁头将好的酒交给白衣男人,随后狗娃将锅里头的菠菜搅搅,在汤里头打上两个鸡蛋,盛进盆里,端着汤盆进屋,小锁头已经坐在炕里头,瞪俩眼睛的看着。
这两天有丧事,又停灵,又伺候来往的宾客,叔侄俩都没好好吃顿。狗娃倒仗着年轻力壮,可锁头才五岁,哪里能受得了。
白衣男人坐在炕边倚着墙,提鼻子闻就觉得沁人心扉的香。好东西他吃过也见过,可这狗娃做来的饭菜闻起来,就有别样的滋味。这也许就乡野小独特的美味。白衣男人想不别的可能,也只能这样认为。
摆好了碗筷,盛好了汤。狗娃再跟锁头重复哪些荤腥不可以吃,他们二人只可以吃咸菜喝蛋花汤,其他的都大爷吃的。小锁头瘪着嘴,不情不愿的着头。
白衣男人筷子伸向鸡肉,在锁头的目光中,只夹了作为菜的野菜放进碗里,合着米饭吃去,眼前便亮。
“谁教你这么做菜的?”白衣男人问道。
“不好吃吗?”狗娃忐忑道。他没做饭给别人吃过,就算这两天晚上留人吃饭,也左邻右舍的亲戚家的女人们过来帮忙。刚得到陈大死讯的时候,狗娃走路都在打颤,干不了什么活的。
“好吃。”白衣男人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味道很独特。”
狗娃松了气,笑道:“嫂子教的。不过嫂子只教放两。家里穷,没什么吃的。所以平日喜欢用些野菜来尝试做菜。也琢磨几好吃的来。不过炖鸡还头遭。家里头好些年没养鸡了,也没机会炖。”
白衣男人继续吃了两肉,瞥眼瞧见锁头眼睛都快冒火星子了。不觉好笑。随后想想又问狗娃:“后有打算吗?”
狗娃苦笑:“哪里来的打算呢。爷您送来的银子算救命了,不然家里连粮也没了。哥哥走时候需要盘缠,不光外面借了钱,还将地包去整整五年。爷您送来的银子,等还干净了饥荒,再买米粮,也就不剩多少了。再想想,要以后日子真过不去了,就去城里头找个财主当工试试。听说供吃供住的,赚钱也不少。最多挨打挨骂,倒也不什么难事。”
白衣男人仔细看看狗娃骨瘦如柴的小板。不他瞧不上他,这样的板去别人家当工,估计没两天就被人撵跑了,要遇见不好相与的人家,打死也不不可能。
“你不适合。”白衣男人摇摇头。
狗娃微愣,随后眼前亮:“您的意思……想要给找饭吃?”
白衣男人看他萄般亮晶晶的眼睛,把推脱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有些事对于白衣男人来说也许举手之劳,可对于狗娃来说,可能就救了他们叔侄二人的命。白衣男人不个喜欢麻烦的人,可此时瞧着狗娃期待的目光,再想想他的处境。头次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山上得你都认识多少?”白衣男人问。
“基本上认得差不多了。”狗娃大小就经常上山。家里头穷没什么好吃的,就只能自己去山上找。比如或酸或甜的草、或能考来吃的虫子。有时候幸运了,还会抓到野兔或蛇,对他来说就笔不菲的财富。
“明儿早你跟上山,领你认识药材。以后你得了空就上山去给采药回家晒干了。得了空会过来收批。你若勤奋些,个月赚个几两银子不难。你侄子大大,也可以起领上去。”
狗娃人直接了炕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爷您不们开玩笑吧。”
个月几两银子?可普通人家年都未必存的来的!
白衣男人从他见五两银子的反应就知道,他没见过钱的。
“只要你弄得药材足够好,赚多少钱都不难。附近的山看过,灵气充裕,药材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