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刘平大人倒是急匆匆的跑来了。忙里慌张的说:“燕掌柜啊,这陕州地界,你养的家兵已经超过了我这地方军,现在形势逼人,你得替咱这陕州城想想办法啊!不能光顾着你这一亩三分地。”
“你可有好的策略吗?”我忙问。
刘平听了猛地摇头,“老夫乃文官出身,对带兵之事一窍不通啊!”
我摊开地图即说:“刘大人,这样,我帮你想了个好办法,函谷关在我的身后,真要到了战时,你带人把函谷关这一座山给占了,这样你躲在函谷关里不用出来就行。”
“至于陕州城,我尽力来守,真若守不住,咱们依托附近这几座大山的有利地形,居高临下的,足可以和金兵抗衡了。”
刘平听了是猛点头说:“我原本想的是,咱们依托这黄河进行布防。”
不等他说完我打断了,“黄河固然可以守,但陕州往东沿岸地势平坦,真要是枯水季节,人家于浅滩处临时搭桥,强行过河,那是不好拦住的,而且付出代价太高。”
他不停的再次点头,“好,那我回去即派人修缮函谷关,另外加盖兵营。”
“刘大人,你那里现在多少人?”
“加上当差的全算上,不到两万人。”
“哦,冒昧的说一句,你若信我,冉新在陕州城招兵,你应该知道他?”
“嗯,知道知道,过去他在我那里当差。”
“好,把你的人整理出来一部分,让他带回来。我帮你临时训一下,完了你还带走。”
刘平张大眼睛道:“哦哟哟!可以,这太好了,回去我就整顿人马。”
临走时我问他银两还用不用带走?他说:“啥关节了,谁顾上那呀!留着自己养兵吧,那么大开销。”
这老官儿危难时刻终于开明了一回,我还是让他带走了一部分,说是国家的税银和红利该交还得交。
回到屋里,师师看我天天操劳着这些糟心事,竟然要给我按按,我吃惊的看着她,“你不会也找小爱学习按摩术了吧?”
“为啥我就不能学了。”她笑着说道。
我面带感激表情的看着她,“我这福气,比皇帝都爽多了,给个皇帝也不换。”她呵呵一笑,没有作答。
猛然来兴致了,“去整俩小菜,喝一点,正好弹个小曲,多好。”
师师听了起身道:“你好久没有这种想法了,看天天这些事把你压的吧!”说完转身出去了。
四个小菜,一壶酒,感觉倍爽至极!师师这时问:“那日去雪狼山的路上,你随意哼唱那首歌,我给你谱下来了,你看是不是这样?”
她开始弹那两句《吻别》,我一看她就会弹那两句,直接起身道:“我给你全唱下来,你听着。”
随即开始清唱起来,唱着唱着不免声音抬高了起来,越来越投入了进去……
待唱完时,师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你唱歌真好听!”
我自不谦虚的说:“那是,我大学时,卡拉OK大赛冠军!”
别的她没听懂,却听懂了冠军二字,说道:“这冠军绝对实至名归。”
说完她又喝了一杯,说:“我不喝了,我开始谱曲,争取你喝完,我弹出来。”
刚坐下,屋门开了,是小敏,再一看,还有秀儿也在门外。
小敏说道:“你们这么有雅兴,我们也耐不住寂寞呀!过来凑凑热闹,听你唱歌,哈哈!”
我招手说道:“来,都来,秀儿也进来呀,杵那儿干嘛呢!”
秀儿拿着箫进了屋,说:“我也好久没有这么高雅了,想来……”
“知道知道,啥高雅不高雅的,不过一些口水歌罢了。”
小敏忙说道:“柴大哥跟你就一墙之隔,他刚才来了,听完走了,回去端菜去了,一会就到。”
话音刚落,柴进扶着金芝过来了,口中嚷嚷道:“小乙呀小乙,不是哥说你,好事的时候总想不起来哥。我让花婶和小雅赶着把晚上菜热热,马上就来。”
一看这屋也装不下了,我即说道:“走,换堂屋去。”
到了堂屋,看着金芝肚子,我问:“嫂子这几个月了?”
“七个月了。”金芝即答。
我长吁一声,“这时间过的真快。”
柴进忙说道:“金芝天天家里呆着也无趣,我想从明天开始,就让她来找大妹子学琴如何?”
师师接话:“可以呀!让她先学古琴,我弹大的,说不定咱们将来可以组成个乐器班了。”
我拍手称快道:“可以,那啥,这乐器班里得有一个敲鼓的,你们听过我那歌曲里,里面配的有鼓点,再多个这就好了。”
这时小爱在身后冷不丁的过来说:“那种鼓我知道,可以用羊皮鼓代替,明天我就能把它组合出来。”
小敏立即说:“行啊,这鼓我跟着小爱学,以后我来敲。”
“呵呵!人家小爱既然会,自己敲不得了,等你学到啥时候去了。”
小敏刚要还嘴,柴进抢话:“行了行了,我等不及了,小乙,你那歌再来一首,刚才我听的如痴如醉的,连你嫂子听了都猛夸!”
我捂脸笑了,“这样不好吧,这么多人,我会紧张的!”
“你别扭捏了,快点,别误了我的雅兴!”柴进又说道。
秀儿接了句:“小乙哥,我听着你存的那首《顺流逆流》挺不错的,你要会唱,唱唱呗?”
我愕然惊道:“那是粤语啊,广东方言,你们听得懂吗?”
“哎哟哟!南蛮子呗,合着我没去过似的,唱吧,听得懂。”柴进接话。
“我们听调就成。”秀儿补了句。
“好吧好吧,那我就来一段。”
提气深呼吸,稳定心神,开始悠然唱了起来……
不知道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
只知道逝去光阴不会再回头。
每一串泪水伴每一个梦想。
不知不觉全溜走!
突然停顿了,忘词了,直接从中间开始唱了起来。
几多艰苦当天我默默接受。
几多辛酸也未放手。
故意挑剔今天我不在乎。
只跟心中意愿去走!
唱到这儿又忘词了,干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词都忘完了,就这样吧。”
师师呵呵笑了笑说:“你们喝酒吧,我们来奏。秀儿来吧,咱俩合奏这首歌。”
秀儿欣喜若狂道:“好嘞!姐,我用箫主吹,你配乐好吗?”
师师会意一笑,开始流水般的拨起琴弦来……
端起酒杯和柴进对饮了一杯,随即便陶醉了,乐曲出来的效果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余音绕梁!就像一口陈年老酒,香气渗透进你的每一根神经。
秀儿吹至高音之时,我猛地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眼睛不免此时有点润湿,对这一年多来的经历,无尽感慨!真的体会到了人生仿若三十年如一日,一日过了三十年。
曲子刚奏完,柴进犹如大梦方醒般的说:“宫廷音乐都比不上这,当初我在得月楼欣赏过弟妹弹奏,可惜呀!独独迷上了我这兄弟。”
我瞪大眼睛瞧着他,柴进又说道:“你比我有福,我那时只是远远的看看,你倒好,直接下手了。”
我捂脸笑了,他说的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哪是哪都不知道。
金芝接了句:“说实在的,我都觉得她挺令人妒忌的,才华横溢,绝世佳人!男人们喜欢她很正常。”
师师呵呵道:“看你们说的,雕虫小技,哪里有那么好。”
柴进举起酒杯又碰了一杯,说道:“今天这酒喝的特别惬意!尤其是这曲子,放到得月楼,得值千金,我柴进不枉过此生啊!”
我忙伸出手来说:“柴哥,今天晚上的一千金先拿来。”
柴进一拍我手说道:“去你的,你守着大金矿还缺金,好了,不早了,该回去歇着喽,你们也都睡吧。”
说完,他搀起金芝即往外走,这时小朵慌张的端着一盘糕点过来了。说道:“两位大哥,夫人,我刚做好的点心吃点再走吧。这点心做起来比较费事,所以一下做到现在。”
“柴哥把小朵做好的点心带走一些,这可是宫廷做法。”师师接话。
“是嘛,小乙啥时把宫里的人搬来啦?”
我哈哈乐道:“这得感谢那位太监王坤,他是宫里人出身,哈哈!”
柴进想了想又说:“对啊,我记着给你要小朵来着,不行,我今晚就领走。”
这话一出,把小朵吓慌了,扑通一下跪下说:“大哥不敢,小朵已适应这里了。”
柴进忙扶她起来,乐笑道:“我是说着玩的,以后不许没事下跪,这里不是官府,也不是朝堂,明白吗?”
小朵嗯嗯两声,端着点心递了过来。柴进拿起一块果子填嘴里,“不错呀!太棒了,都拿走了,回去慢慢吃,你们再做吧。”
“呵呵,柴哥可真没把自个当外人哈!”我笑道。
“安吧,早点歇着。”他自不回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