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钊盯着唐父逐渐远去的背影,“他身上有血腥味。”
苏西晏沉默不语,崔钊等一会儿低头才发现他看着他的眼神非常奇怪。
“干、干嘛?”
“……你平常还爱闻人身上的血腥味,那要是遇上女生们特殊的时期……”
苏西晏的脸色明明白白地写着“你这个变态”五个字。
崔钊:我嗅觉灵敏怪我喽!!!
夜已经深了,两人回房间准备休息。苏西晏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崔钊?”
刚刚也没听见开门声音啊,人跑去哪了?
苏西晏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往外面走,经过沙发的时候,脚下突然蹭过一个毛绒绒。
苏西晏:?
“喵?”
嫩生生的猫叫声响起,沙发底座下冒出了一个熟悉的白色小脑袋。
“小白?”
即使知道这可能是崔钊在搞地幺蛾子,苏西晏还是控制不住地捧起小猫崽,放在手里不断揉搓。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崔钊难得愿意把变成这个样呢!
苏西晏欢喜地捧着白□□咪到床边坐下,一掀开被子才知道什么叫惊喜。一窝不同颜色小猫咪正窝在他被窝里,仔细看还是不同品种的那种。
啊啊啊啊啊猫啊!
苏西晏失去理智地飞扑而上,下一秒小猫咪瞬间变成大活人把他搂进怀里。
“猫呢?”我猫呢?!!!
“没有,嘿嘿嘿。”崔钊笑得非常欠揍。
“看的着摸不了,刺激吗?”
苏西晏:“……滚下我的床。”
当晚,刺激了一把的崔钊再也没得到苏西晏的好脸,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是一样。
唐家夫妇的行动力很快,第二天吃过早饭他们就已经带齐了人马准备上山。苏西晏他们跟着一起,随行的还有秦三刚等几个比较靠谱的门派弟子。
其他人他们根本就懒得去管,同时秦三刚他们还是觉得他们收拾烂摊子比较在行。
一路上,秦三刚都是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想来是很想打听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苏西晏当做没看见,同时还要暗中打开崔钊不停伸过来不知道是占便宜还是卖萌的手。
刨坟开棺本来得讲究个天时地利,得按照下葬之人的生辰八字计算。但是这回算是特例,坟都是她本人要求开的,有苏西晏他们在边上镇着,直接挖了也没事。
坟茔上浇筑的水泥被敲碎,唐父拎着铲子一点一点地把坟上的土给铲开。
看到他铲地那个距离,崔钊就开始和苏西晏咬耳朵。
“没火化,尸体直接下葬的。”
“看见了,有钱人家里讲究的就会这样,不奇怪。”
苏西晏眼睛不离坟墓四周,他的符纸镇压在八个方位上,如果出事能够在第一时间救下唐父。
“哐——”
铲子似乎是挖到了什么硬物,唐父擦了把汗,刚想继续挖,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土地后他整个人僵立在那里。
“大师,请问这、这是正常现象吗?”
土坑中,随着铲子刚刚铲出的那条缝隙,鲜红的液体不断渗出,短短时间就积成了一个小洼。
“新鲜的血液,”崔钊探头闻了闻,“没事,继续挖吧。”
“哦、哦……”
唐父咽了口唾沫,手臂有些发抖,但还是听话地继续挖起来。
铲出棺材的轮廓,拔掉棺材钉,掀开棺材盖,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鼻而来。
唐母突然尖叫一声,直接扑了进去。
棺材中,一具勉强还保持着完好的女尸痛苦地蜷缩在里面,她攀着棺材的边缘,绝望地昂起上半身。
在棺材内壁上,满满地都是一道道指甲挖出来的痕迹。
只是一眼就能想象地出来,她死前是多么绝望。
苏西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死地也太惨了吧。
唐父的铲子掉到了地上,他扒着棺材的边缘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不断捶打自己的胸口。
唐母不顾尸体上的污渍,小心翼翼地把她女儿抱进怀里,哭声里的悲痛一点都不比她丈夫少。
他们都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唐笑笑当初会不会是假死?
他们活生生的女儿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却发现自己被装进了棺材里,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人来救她。只能任由氧气一点一点耗尽,最后窒息而亡。
现场的状况实在是太惨烈,那种奋力挣扎的模样令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苏西晏刚开始也是一愣,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从唐笑笑死亡到她下葬,肯定有数天之久,她身中剧毒还不吃不喝不动,没死估计也凉透了,怎么可能再在棺材里活动起来。
崔钊走进土坑里,弯腰在棺材里摸了一把。黑色黏糊糊的东西几乎糊满了棺材内部,放在鼻尖一闻反而只有一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