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过去。没多久, 他就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小硬块,细细触摸可以感觉到那硬块上有十字形状的螺旋纹路。
那是用来固定的螺丝,在这个螺丝下方不远处还有一个, 它们稳固地将外面的把手给控制住,同时将这片狭小坚固的铁片封在这个长方形空间上方。
他被关在了冰柜里。
苏西晏颤抖着手在自己身上飞快摸索起来, 脑中开始回想刚才他和崔钊探讨冰柜的内容。
殡仪馆的冰柜温度是恒温的,一般来说, 它们中的温度在零下十度到二十度左右,处于刚好不会让尸体腐烂有味,同时又不会将尸体冻坏的温度。对尸体来说, 这是一个非常适宜的温度, 对活人来说, 这温度会慢慢地夺走他们的性命。
苏西晏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和长袖内衬, 就算有灵力帮忙护住心脏,他在这种坏境里也最多只能撑两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他不能在这段时间内想办法离开这里,那么他就会和成为那些冰柜尸体中的一员。就崔钊刚刚得罪他们的状态来说,也许他连坐着当个吃席路人都不成,可能会被拉去做小二,兼职刷碗工的那种。
想到自己可怜兮兮地蹲在厨房间里边搓碗边唱小白菜的样子,苏西晏忍不住傻兮兮地笑了笑,颤抖的手停了下来,仔细地来回摸了摸,终于在他的屁股口袋里摸出了差点被坐碎的手机。
“Siri,”苏西晏哑着声音呼唤,“帮我拨打对崔钊的电话。”
半响后,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苏西晏在手机的启动键上按了按,明亮的光芒也并没有亮起,他的手机好像在刚刚的撞击中,不小心被撞坏了。
冰柜里是一片全然的黑暗,就算他把手伸到面前也看不见。苏西晏伸手摩挲着手机的界面,他摸到那张屏幕外的钢化膜上已经全是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缝,估计内里的屏幕会更惨。哪怕是拿到手机店维修,也有点够呛,得换新手机了。
苏西晏苦笑着将手机放到一边,失去了手机,他就失去了最后一个和外面交流的机会,他已经置身于绝望之中。如果不能够在足够的时间内,从这里逃出去,那他就真得等崔钊去地府接他了。
他强撑着起来,伸手从冰冷的壁面上一寸寸抚摸过去,试图在这上面找到另外一个能打开的通道。但是,没有……
老殡仪馆这里的冰柜都是老式的,为了防止冷气逃逸,对尸体造成影响。这里全部的避免都经过特殊加厚,再加入隔热的薄层,非人力所能破解。
苏西晏颓然地放下手,手臂压在他的眼睛上,将那一阵阵因头疼而不断晕眩的感觉给压了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墙壁中做了什么手脚,他直接从上面坠落而下,极高的距离砸地他脑袋发昏,脑袋后面更是直接被砸出一个大洞,粘稠的血液顺着流了一地。
他强撑着抬起头,用从崔钊那边打劫来的灵药给自己粗糙地包扎了一下伤口。药谷的金疮药非常灵验,很快就止住了流血,但是它并不能治好脑内的创伤。
苏西晏捂着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尽量把身体蜷缩在一起,保持一点温度,但是身体各处的擦伤和脑中的剧痛,让他不停地发出破碎的痛苦□□声。
“啊……”
苏西晏的身体突然一顿,他蓦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头顶上那片黑暗。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从头顶的发出了一声沙哑地和他有些相似的□□声。
难不成是崔钊也掉下来被关在了这里?
不,不可能,冰柜的门能困住他,但是根本不可能困住崔钊。他尖锐的指甲很容易就能划开这层铁皮,连带着一起把他给救出来。那么,被困在上面的是谁?
是那些失踪的警员们,还是更恐怖的东西?
静待了一会儿,等地自己的肢体都快被寒气侵袭地僵直起来,苏西晏终于再次听到了那沙哑的声音。这次听得更加清晰,他听到那沙哑的声音沉重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发出痛苦的□□,它似乎还在努力挣扎,苏西晏躺在他的身下能听到他不断试图刨动铁门的声音。
“砰——砰砰——”
敲击声断断续续地,声音也非常沉闷,苏西晏似乎能看到在上面的那个人有气无力地举起手掌慢慢敲击铁面的模样。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敲击铁面和他取得联系,一滴凝结在眼角几乎半干的血珠突然滑进眼中,刺痛感惊醒了他。苏西晏看着眼前浓稠的黑暗,内心突然有种不真实感,他能关在这里,把他关在这里的人真的会好心到把他的某个同伴放在他附近吗?
他伸手将血珠连同眼泪一起从眼角擦掉,顺手在脖颈上一抹,把满手的血珠摸到了铁面上。被冻到不太好使的手指打着颤,几次都没能摸进他装符纸的包里。
用错了好几次符纸,惊艳地发现了金刚符居然可以保温,光明符产生的温度居然可以和温水相媲美。苏西晏那颗不安跳动的心悄然平静下来,他有能力能让自己坚持更长的时间,就算不能出去,崔钊也绝对能在这段时间内把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