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落上锁,赵沉星就彻底明白这事有猫腻了。
在这等着他呢。
二中器材室白天基本都以入,钥匙在看管的老师手里。
而他刚刚走在黄衣服一群人身后几米,眼看着他一个不落的进器材室,刚刚推他的人多半是躲在一边早准备好的。
赵沉星试着拧门开锁无果,确认己不去后,从书包里掏手机,刚要拨电话,忽然眼尖地注意到角落里一点黄绿色的亮光,器材室角落里堆满了各种拍子护具和球,原本不仔细看,并不好注意到。
赵沉星上前几步,弯腰拨动堆在一起的篮球,才看清是什东西
插座上一个眼熟的白色仪器,底正亮着一排黄绿的光。
屏蔽仪。
赵沉星拔了插头,站起身,开始拨号。
电话嘟了两声,接通。
“啥事赵哥?”
“霖子,我遇到点事,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我锁到器材室,多半是熟人作案……”赵沉星咬了尖,“算了先别管这个,你去找老师来给我开锁。”
“卧槽!”范霖先是骂了一句,“赵哥你等等啊,我喊别人去帮你,我刚门,早上睡过了。”
赵沉星也不把希望全寄在他身上,又开始拨别的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离开考只剩十几分钟。
“呼,刚刚吓死我了,突然就有个体育老师过来……”黄衣服跑进教学楼底层楼道的阴暗拐角,直拍胸。
“没事没事,把人弄进去就行了。”黑衣服也累的喘气,“你肩膀没事吧,我看那孙子手挺重的。”
“挺疼的,到现在还麻。”黄衣服己揉了一肩,“这亏大了,得让老方赔我一顿好的。”
“方俊武那小子锁完门跑的贼快,都不等我。要不是有暑假一个跆拳道班的情分在,我都不乐意帮他。”其中一个人掐着腰,语气不情不愿的。
“别说的这冠冕堂皇的行吗?”黑衣服笑着拍他,“你确定不是为了老方说包我度假村机票游玩费用才来的?”
“切,我也没力啊,从看守的老师那搞到备用钥匙我容易吗?”
“行了行了,赶紧去考试吧。”黄衣服搭着他的肩,往楼梯上走。
“你还考啊,我都打算翘了,不过还好我来的早,不然还堵不到赵沉星。”
“不过说实话,我早看他不爽了,天居然被我整了,这个感觉,啧啧!”
黄衣服听着咧嘴笑了,正要继续往上走,目光朝上一探,就瞧见底层的楼梯尽头慢慢踱来一个瘦高的人影。
沈律放贴在耳边的手机,腕骨转动,抬手漫不经心地对着他拍一张照片。
黑衣服皱着眉上前两步,喊叫:“你谁啊,拍什拍!”
“算了别管他,我走!”
黄衣服显然认了人,有点吓到了,缩在黑衣服身后一点跟着走。
沈律手指一挑,打开通讯录,拨号。
“舅舅吗?我在教学楼底层遇到点事……”
黄衣服瞪大双眼,推着黑衣服就想跑,“快走快走,这人沈律啊,他舅教导主任!”
黑衣服还有点
莫名其妙,“哈?他应该没听到什吧,慌什。”
黄衣服愣了一,“也对哦,我听说他和赵沉星还是情敌,咱搞得是他情敌啊……不对啊他要是没听到什,他打电话干嘛!”
沈律三两句交代完,背着包在楼梯堵着,一手插着兜,“别走了,先说说发生了什吧,不然。”
“学校的最高处分,是退、学、呢。”沈律面容温柔亲,尤其在背后天窗的光线勾勒,恍若天人。
面前的一群人却陡生寒意。
开考前最后两分钟,赵沉星在电话里和范霖保持联系。
“看守老师天好像不在,钥匙没找到啊,办公室我都翻遍了!”
“窗呢?打破窗不来?”
赵沉星扫了眼墙壁,“不行,窗封了栏杆。你先去考试吧,我己想想办法。”
他己挂了电话,叹了气,从书包里掏午要考的数学公式来背。
器材室里静的没有半点杂音。
没一会,开考的铃声远远地从教学楼传过来,却与这里无关。
赵沉星听着铃声突然就觉得心烦,抬起手把笔记本往书包上狠狠一拍,又发泄似的猛踹了一门,闷闷的厚响声交织着震荡的回声,震耳欲聋。
他刚刚就砸过门、也喊过,但临近考试,也没谁这个时候会在附近,即使在附近,也没法帮他开门。
然而等这回踹门声响静来,外面却突然有了回应。
——是一点听得来在加速的脚步声。
然后,由远及近,逐渐落在器材室门前,只与他一墙之隔。
“赵沉星。”带了点细微的喘气声。
赵沉星眨了眼,瞳孔骤地放大。
门外又传来拧了一门把的声响,没拧开。
赵沉星扯了嘴角。
紧接着,耳熟的金属钥匙声清脆相击,一把把试钥匙的声音接踵而来。
“沈律?”
赵沉星听到己喊了一声,尾音带点哑。
“嗯,等久了?”沈律应了声。
赵沉星按了门把手,皱眉,“……你怎在这,不对,你怎知道我在这?”
他话音刚落,门哗的打开,一时间涌进满目的明亮光线,以及样落满光芒的一个人的身影。
沈律提着钥匙,上扫视他一遍,才声,“愣什,快去考试,刚开考,还来得及。”
赵沉星晃了一神,飞快从身后桌子上拽过书包带,抓过沈律的手就往教学楼跑,气得朝他喊:“你知道开考了,还他妈来这干什?”
沈律声音带了点笑,落在他耳后,“不差这几分钟。”
赵沉星又被他这语气气到了,手里用了点劲,脚跑的更快。
直到教学楼最靠前的一个班,才松手把沈律推过去,己往楼上跑。
在第一考场考试的,其实还是A班的人,班里的人看沈律被推进来,一个个都惊了一。
迟到先不说,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是赵沉星对吧?!
这是考试前被找茬了?约架了?
众人一看沈律凌乱的头发和衣领,心里更加确定。
……
赵沉星找到己的考场进门的时候,顺势看了眼时间——九点十分。
不算太迟,监考老师没个好脸地给他递了试卷和答题卡,让他把书包放外面。
他和瞿子成在一个考场,瞿子成原本盯着贴赵沉星座位号的那张桌子急的不行,看人来了才松气,想要传句话,又被监考老师一个眼神吓回去,只闭嘴低头写字。
全班就一个座位空着,赵沉星两根手指勾着笔拎着卷子走过去坐,慢慢喘匀了气。
语文难度不大,赵沉星平常写起来就挺快,哪怕现在脑子浑,也照样编个大差不差,毕竟套路都差不多,作文几步走模板他前两天刚背的,几乎机械式答题,写完的时候离交卷都还有十几分钟。
这个考场的老师不让提前交卷,赵沉星在座位上转了十几分钟笔,慢慢把早上的事捋通了。
转眼,铃一打,卷子一交,一个人影飞快奔到他面前。
瞿子成眼看着他。
赵沉星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教室了,器材室和这个考场来回跑最也得十几分钟,赵沉星就让他别来了。
瞿子成心里特难受,眼角湿润,“赵哥,我对不起你……”
赵沉星拍开他的手,受不了他矫情,“行了吧,这不是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