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闲众人和蔡邕一家人便在谷城县县令的相送之下离开了谷城,继续西行。
这一日蔡琰一直躲在马车中,刘闲以为对方还在生自己的气,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一行人在路上昼行夜宿,蔡邕与刘闲时不时的攀谈,两个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只是蔡琰再也没和刘闲说过话了。
这一日临近中午时候,队伍穿过连绵的村庄和农田,来到了长安城外,一座规模恢宏不逊于洛阳的巨城赫然出现在眼前。
刘闲大感意外,因为眼前这座城池远不是《三国演义》中描绘的那种凋敝景象。
虽然官道上不像洛阳的官道那样热闹繁荣,显得有些冷清,但整个城市给人的感觉还是颇有气势的,与凋敝荒芜绝对格格不入。
想一想,刘闲便明白了过来,《三国演义》的作者八成只是根据一些历史记载,加以想象而已。
以为长安经历过几场兵祸混乱,而东汉又定都洛阳,那么长安自然就很凋敝破败了。
而刘闲根据自己这些年所得到的信息却感觉,东汉之所以迁都洛阳,似乎与发生在长安的那些兵祸战乱关系不是很大,至少那不是最直接的原因。
主要的问题应该是农业以及经济上的原因。
关中地区因为战乱和气候问题导致粮食产量越来越低。
在古代,农业问题必然影响经济,因为只有充足的粮食才能保证供养足够的人口,而只有足够的人口才能令商业繁荣起来。
随着农业的衰退,关中人口呈现逐年下降的趋势,这使得关中的经济不仅多年难有进展,而且还处在不断的倒退之中,因此单靠关中,已经很难供养庞大的人口和保卫京城的军队了。
而从外地转运粮食入关中,道阻且长,难度远非现在可以想象,每运十担大米最终只有一担能够运入关中,损耗极大。
这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一项极为沉重的负担。
而与此同时,以洛阳为中心的中原地区,经济发展迅猛,越来越繁荣,定都洛阳,则前文所述的那些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在这种背景之下,迁都洛阳自然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当然,经济上的因素并非刘秀定都洛阳唯一的原因,这还与当时的政治军事局势,以及刘秀崛起的根据地都有关系,这里就不啰嗦了。
总之,长安并非《三国演义》中描绘的那个荒废破败的地方就是了。
刘闲一行人径直朝正对着他们的那座长安城门走去,潜意识里,刘闲仿佛听到了历史的声音,从先秦时代开始的烽火荣光走马灯似的划过脑际。
这是真正英雄的城市,华夏一族以他为首都时开创了傲视千年的荣耀,直到二十一世界依旧萦绕在每个国人的心中。
不过可能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这荣耀绝非什么仁义道德取得的,而是靠铁血锐兵和连场的恶战,是在无数敌人的尸体之上建立起来的!
只有杀伐和鲜血才能获得尊严,才能获得未来的繁荣,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繁荣和强盛,就好像是一棵植根于鲜血和尸骨中的大树,只有用敌人的鲜血和骨肉才能让它茁壮成长,最后开出盛世之花!
否则的话,再繁荣的国度也不过是一头养肥的大猪,最终只能成为滋养别人的枯骨和血肉,就如同宋朝一样。
前方传来急促杂沓的马蹄声,把刘闲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循声看去,刘闲眼睛一亮,因为前方竟然出现了数百女子骑兵飞驰而来,英姿飒爽,别样风景,令人大感意外。
刘闲勒住马,队伍跟着停了下来。
那支女子骑兵竟然径直奔驰而来,直到刘闲他们前方不远才倏地停下,马术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刘闲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女子骑兵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身着甲胄披风,梳着马尾辫,提着长枪,格外英气逼人的女将策马上前来,打量了刘闲他们一眼,扬声问道:“尔等何人?”
刘闲抱拳道:“我是刘闲,来参加太师寿宴的!”
那女将立刻盯住刘闲,眼眸中流露出莫名的意味来。
“你就是刘闲?那个卫将军?”
刘闲笑道:“是我。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那女将喝道:“我就在等你!”
随即竟然大喝一声,催动胯下胭脂马直朝刘闲冲来。
刘闲眉头一皱,身旁的典韦已经策马冲出。
转眼之间两马相交,那女将娇喝一声,双手运起长枪就朝典韦胸膛刺去!
典韦左手一抬,手中大铁戟荡开了对方长枪,紧接着右手大铁戟横扫而出,撕裂空气,呼啸大响!
那女将心头一惊,急忙收回长枪抵挡,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呯的一声大响,大铁戟重重地撞击在她的长枪之上,震得她差点拿不住长枪摔下马去!
两骑交错而过,女将勒住胭脂马,拿长枪指着典韦喝骂道:“你跑来捣什么乱?我又不是要同你比试!”
典韦面对对方的喝骂,只感到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女将扭头瞪向刘闲,没好气地道:“都说卫将军如何英勇,没想到却是个不敢应战的懦夫?”
刘闲听到这话倒没什么,然而他手下的一众黑衣队卫士却禁不住愤慨起来,看向刘闲,只等他一声令下却拿下那个狂妄的女人!
刘闲打量了女将一遍,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她,否则的话,如此英武美丽的女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记的。
笑问道:“这位小姐,你突然跑来喊打喊杀的,难道跟我有仇吗?”
女将长枪一摆,道:“交手并不一定是为了仇恨!我只是要试一试你的本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名不虚传!”
刘闲呵呵一笑,道:“快回家吧!一个女孩子,这么泼辣,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女将娇颜绯红起来,拿长枪指着刘闲喝道:“今日我定要试一试你的本事,否则你休想入城!”
刘闲笑了笑,点头道:“也罢,我就替你家爹妈好好管教你一下免得将来嫁不出去。”
说着便打马走出,右手握住云雷刀的刀把,左手朝女将勾了勾。
女将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勃然大怒,娇喝一声,催动胭脂马直朝刘闲冲来,气势汹汹,俨然一头美丽的母老虎下山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