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作品: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作者:乌合之宴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她再仔细看看,发现竟然是卫澧。

    他竟然穿了一身白衣?简直一反常态。

    赵羲姮笑起来,“你怎么好端端的将这身衣裳穿出来了?”

    卫澧没应她,只是半低着头,他手掌微微攥着,藏在袖下,始终不肯松开。

    赵羲姮扒拉他许久,他才微微将头偏过去。

    只见他脸颊与耳根俱是涨红,额间有几丝细汗,原本左耳那一串亮晶晶的银耳饰都不在了。

    “不好看我去换了。”他终究是无法忍受赵羲姮打量的目光,心中羞耻万分,几乎是逃一样的要跑出去。

    他早知道的,早知道的,早知道不该这样自取其辱的。

    赵羲姮坐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肢,“好看!你坐下我看看你。”

    卫澧背后被赵羲姮贴着,暖烘烘软乎乎的,他僵硬着坐下,手垂在膝上。

    赵羲姮摸摸他一串的耳洞,感叹道,“这么多啊。”

    卫澧身子又僵硬了几分。

    她又摸摸自己的耳垂,“打耳洞疼不疼?”

    卫澧摇头,“不疼。”自然对他是不疼的。

    赵羲姮眼睛放出光亮来,“我也想打耳洞,这样就可以戴漂亮的耳饰了。”

    “疼。”卫澧忽然改口,“打耳洞疼。我方才记错了。”

    “那就算了。”赵羲姮悻悻的,她有点儿怕疼。

    卫澧摸摸她白皙细嫩的耳垂,“好看,你不用打。”

    打了之后他舔起来不舒服。

    这小嘴儿今天下午是抹了蜜?说话怎么这么甜?赵羲姮高高兴兴的,不吝啬的在他鼻尖亲了一口。

    自打卫澧换了这身衣裳,脾气像是都被封印住了一样,赵羲姮问他什么他答什么,半点儿也不呛声。

    乖是很乖,但赵羲姮不知道他为什么今日忽然就改了打扮改了脾气。

    她起身换了衣裳,上午时候说要一起去祭拜的。

    衣裳没穿鲜艳的,只一身青绿色的厚襦裙,外头披着雪白的大氅。

    牌位摆放在一间偏堂,合葬的陵墓什么的还在晋阳的皇陵,自然现在是无缘祭拜。

    卫澧的僵硬和做作在面对牌位那一瞬达到了巅峰,至少赵羲姮是这么觉得的。

    她忽然知道卫澧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作这身打扮了,心中微微有所触动,更多了一点儿酸涩。

    其实他不用这样的,她阿耶阿娘又不会嫌弃他,就算嫌弃也打不到他。

    两人在牌位前跪下,小桃给他们二人一人点了三炷香。

    赵羲姮与卫澧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里去。

    纵然父母双亲已经去世多年,但赵羲姮每每回忆起两人,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眼眶里闪着盈盈泪光,咬着下唇憋回去,泪眼朦胧了视线,似乎看见牌位上,她的父母影影绰绰坐在上首,对她展开笑,音容相貌一如当年。

    今日是为高兴之事来的,她不好掉眼泪,只是左右翻找也没找到帕子,卫澧将袖子伸过去,在她脸上擦了擦。

    赵羲姮顺势抱住他的胳膊,带着笑容,语气哽咽,对着上首一双牌位道,“阿耶阿娘,这个人你们上次也见过啦,是你们的女婿。”

    “他人挺好的,对女儿也挺好的,不比你们给女儿选的差,你们不要担心了。”

    卫澧心脏砰砰的跳,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赵羲姮说他不比谢青郁差,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羲姮对着牌位碎碎念,“女儿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阿耶阿娘一个好消息的,女儿现在也快要有孩子了,你们快要有外孙或者外孙女了,如果你们还在的话,肯定也会特别高兴。”

    她一拉卫澧的手,“你们看,女儿女婿都很好看的,孩子将来生出来也一定很漂亮。 ”

    卫澧几乎听不见赵羲姮后来所说的任何字句,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赵羲姮说他很好,说他好看。

    赵羲姮眼眶红红的依偎在卫澧身侧,暗地里却掐了一把他的腰,“你倒是说话啊你。”

    卫澧回神,冲着牌位又磕了三个头,他想说的话,都在心里了,岳父岳母听得见。

    第78章 二更

    即便是二月份,平州的天也黑的极快,两个人从偏堂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赵羲姮对着牌位一边哭一边碎碎念,停下来的时候眼睛肿的像个小核桃,卫澧拿手背贴在她眼眶上给她降温。

    “你怎么还不把衣服换回来?”赵羲姮抱着他的胳膊,用他微凉的手背贴在自己眼皮上。

    卫澧心中涩然,他到底是东施效颦,惹人笑话。

    赵羲姮在他怀里蹭了蹭,圈住他的腰,腻腻歪歪的,“还是你以前好看,这样我都不认得你了。”

    她撒娇一样的甜言蜜语,陡然让卫澧心中莫名轻松些,他低下头,摸摸她的脸颊,抿着唇,一言不发。

    赵羲姮心里默默叹口气,一抬头,就吻上了他的唇瓣,“去嘛,换了衣裳咱们两个一起吃饭,我饿了,你难道不饿吗?”

    卫澧这才起身离去,赵羲姮唉声叹气,满面愁容的坐起来,小桃也跟着皱起脸,“殿下,您叹气什么呢?”

    “在想如何让一个傻子变聪明。”赵羲姮撅了噘嘴,“你去问厨房要一篮子咸核桃来。”

    小桃高高兴兴的去了,“吃核桃好,吃核桃补脑,将来生出来的小殿下一定聪明。”

    赵羲姮觉得是应该补一补,万一将来孩子的脑子随了卫澧那个不转弯儿的,那可就太糟了。

    也不知道卫澧这个年纪吃核桃还有没有用?能不能把脑子补上。

    核桃也不能当作饭吃,它被放在小几上,作饭后的零食。

    卫澧换了衣裳,一身枣红的,看着亮堂顺眼了许多。

    赵羲姮满意的去牵他的手,“白花花的衣裳有什么好看的?多寡淡,哪有红色好看?”

    卫澧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来,但嘴上还是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赵羲姮声音喊得大,屋外都听得见,自外款款而来的谢青郁面无表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转身走了,心有怨气。

    他原本是来告别的,总在平州待着,他放心不下雍州,且在这儿待着,实在不顺心如意。

    “早饭有虾,午饭有虾,怎么晚饭还有虾?”赵羲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白灼虾,有些奇怪。

    虽然每次烹饪的方法都不同,但顿顿都是虾,她也有些疲倦。

    “你自己说的,多吃虾对孩子好。”卫澧这次也顾不上嫌剥虾费劲儿了,往她碗里堆了些虾肉,示意她快吃。

    听卫澧这么一说,赵羲姮就知道了,肯定是卫澧吩咐厨房做的,怪不得一日三餐都是呢。

    “那我明天不想吃了,我想吃……”

    “你要求还不少?”卫澧打断,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给你弄龙肉你吃不吃?”

    赵羲姮扯扯嘴角,嘲笑了他一声。

    晚饭洗漱后,两个人窝在暖洋洋的罗汉床上,小桌被移到另一头了,赵羲姮觉得榻上硌得慌,非要窝在卫澧怀里,头刚刚好倚在他胸口。

    人肉垫子,又暖又舒服。

    温香软玉在怀,卫澧自然不会拒绝,甚至乐得高兴,还能随便搓搓她软绵绵的手和脸。

    两人才说了不一会儿话,外头便递进来了战报。

    赵羲姮摸了两个核桃在手里把玩,把目光投向那一张纸。

    卫澧生擒刘涣与王之遥的消息传的极快,高句丽王与那个自立门户的高句丽世子自然收到消息了,生怕卫澧中途折回来再敲打一遍高句丽,于是连忙撤兵,平州再次大获全胜,陈若江与杨泽笠不日便可回城。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赵羲姮猫在卫澧怀里玩核桃,问他。

    “撩闲撩到我头上了,当然是狠狠敲他一笔。”卫澧道。

    她不乐意自己用钳子捏碎核桃壳,费力,于是将核桃递给卫澧。

    卫澧的目光还未从战报上移开,顺手接了过来捏开,将肉挑出来放进她掌心,壳扔在痰盂里。

    “幽州与青州也一样敲一笔吗?”她继续问。

    卫澧开的核桃肉十分完整,没有半点儿损坏。赵羲姮因为这两半完整的核桃肉,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

    她将装核桃的小竹篮放进自己怀里,然后一个一个递给卫澧,让他捏开。

    “嗯。”卫澧点头,“我打算让幽州青州割地来赎人。幽州肯定会同意我的要求,刘涣的大儿子今年才八岁,撑不住台面,他们必定要将刘涣要回去。青州就不一定了,王之遥他的世子都二十了,说不定舍不得青州的地,直接把他父亲留给我了。”

    温香软玉在怀,脑子里有想着事情,他也没注意自己成了个开核桃的工具,赵羲姮给他一个,他捏碎一个,简直不知疲倦。

    赵羲姮把干燥的核桃肉咬的嘎嘣响,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然后投桃报李的给他喂了口核桃仁,刚刚好能补脑。

    “我觉得王之遥肯定会被他儿子赎回去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才不会那么狠心。而且如果不将人换回去,这个做儿子的恐怕要被人戳脊梁骨。”

    “我觉得不一定,王之遥一死,那青州可就是世子为王了,他不一定舍得让他父亲回去。”卫澧不喜欢核桃的那一股怪味,但还是皱着眉头吃下去了,然后勾了勾她的小手指,“要不咱俩打个赌?”

    赵羲姮兴致缺缺,核桃吃够了,略有些睡意,“不赌。”反正卫澧全部身家都在她手里了,赢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她两鬓的发丝垂在脸颊上,自己也懒得拨开了,任由它们垂着,眼睛要闭不闭的。

    卫澧顺手将她面颊上的发丝拨开,理到耳后。他手指粗糙,刮的赵羲姮面上微微刺痛,她动了动,但没说什么。

    “赌吧,你赢了我将你的那匣子信给你。”卫澧低下头哄她。

    赵羲姮这才算有了点儿精神,对啊,她耶娘的信件还在卫澧那儿呢,她抓住卫澧的手,直勾勾看着他,“那些信,你看没看过?”

    卫澧脸一红,他并不擅长撒谎,撒谎也会很快被揭穿,于是点点头。

    赵羲姮来了兴致,小声问他,“都看完了吗?”

    “没,就看了几封。”他也将声音放低。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耶娘感情特别好?写的信都酸溜溜的?”

    卫澧缓缓点头,是挺酸的,但看着赵羲姮放光的眼睛,他心里一阵忐忑,“你也想要个和你阿耶一样的夫君?”

    “也没太想要。”赵羲姮小声道,她耶娘当年的故事令人称羡,她不过就是也想让别人羡慕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