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朝会后,沈沅邀她一去骑马。
“我听宫人说公主一直想学骑马,便挑了匹温顺的良驹给你,是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公主要不要去试试?”他递给她一荷包水晶果脯,供她当零嘴磨牙。
又是骑马,想来又是南初在背后做了什手脚吧?正好将计就计。
苏锦书面色不变:“好啊,去看看。”
马确是好马,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毛,眼睛纯黑如墨,脾气看着也极好。
苏锦书心中有几分喜欢,试着摸了摸的头,马乖巧地低头来,任她摆弄。
“公主,你骑上去,我牵着你好?”沈沅边说边弯腰来,伸双手并拢,要来托她。
苏锦书点点头,镶着粉宝石的莲花履踩着沈沅掌心,借力而上,轻轻巧巧端坐在马上。
由沈沅牵着在跑马场徐徐走了两圈,苏锦书渐渐得心应手,令沈沅松开手,试着御马小跑起来。
沈沅刚开始极紧张,见她跑了会,越来越熟练,也就渐渐放了心。
恰逢手有要事禀报,一走神的功夫,突然听见一声惨烈的马嘶声,他抬头看,苏锦书座的马不知为何受了惊,站立起身,险些将她甩马来!
沈沅脑中轰然作响,脚已经飞奔过去。
然而已经迟了,苏锦书紧拽缰绳,险险保持住平衡,紧接着白马就带着她急急蹿了去。
风声呼啸,将沈沅和护卫的叫声甩在身后,越来越远,渐渐听不清了。
苏锦书心中早有准备,所以并不算特别害怕,她一边伏低身子减空气带来的阻力,一边伸手往后面探查。
黏黏腻腻的体沾了一手,低头一看,满手的血,原来不知是谁暗算,用袖箭射伤了马,任再温顺,吃痛了必然会发狂。
眼前的路越来越窄,渐渐到了密林深处。
树木参天,将头顶层层遮挡,不见天日,像座庞大的黑暗牢笼,将她的身影一寸寸吞噬。
远处,终于现了一个玄色的人影。
苏锦书心中冷笑,一次两次都是这样的手段,南初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她在他搭救之前,不慎先从奔马上摔来,不死也会身受重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男人真是够狠。
她钗斜鬓乱,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见他像看见一株救命稻草,连声呼救。
南初嘴角勾一抹笑容,身形如电,腾空而起,将她牢牢揽入怀中,然后紧紧抱着她从山坡上落去。
草丛中有荆棘密布,勾住二人的衣衫,延缓了他的去势,却也刺破了华贵轻软的布料。
一直到底部,才堪堪停。
苏锦书头晕目眩,却被南初护得极好,毫发无损。
南初身上却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形容狼狈。
他浑然不觉,低头来,和她挨得极近,眼神炽热:“公主,你还好吗?”
女孩像受惊的小兽,终于乖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