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的。求神不如求己,因此我才想来问问玄解兄可有什么法子。”
“我没有见过。”玄解冷淡回答道,他空出时间给白朗秋,一是欣赏这个人,二是他心情不错,只不过这等鸡皮蒜毛的小事,他压根不在乎,更不在意,既然沧玉已经醒了,异兽的身心自然都扑在了对方身上。
莫说他不知道,就算他知道,大概都懒得理会白朗秋。
倒是沧玉来了兴趣:“哦?白夫人出了这等大事,竟还能心平气和?”
“是啊,说来也是奇怪。”白朗秋见玄解毫无动容,虽然早已有了预感,但仍不免感到失落,听沧玉有兴趣,再三犹豫后还是开口道,“最开始失明时,她还惊慌失措了一个上午,我便陪了她一日,之后不知道怎的,倒不在乎了,我每请来大夫诊治,都是同样的结果,不由沮丧万分,倒是她安慰我此事不重要。我担心她是在我面前逞强,又觉得有几分怪异。”
其实沧玉对这位传说中的白夫人还真有几分好奇,原著里的描写并不太多,她找上容丹后被心魔抓走那一段,看得出来是个冷静又聪慧的女子,知晓什么叫谋定而后动。而看那白小少爷砸了舒瑛的摊子,似乎背后又有这位白夫人在操手,影响一个小孩子去找麻烦,很难说是聪明还是愚蠢的举动。
如今瞎了眼却八风不动,倒是身为丈夫的白朗秋四处奔走,看来这白夫人的葫芦里卖了令人捉摸不透的药啊。
玄解的心情很好,沧玉的心情更好,他本就是心地良善之人,更别提心情愉悦下见着谁都觉得可亲可爱,再者私心里多少藏了几分对白朗秋秀恩爱的小心思,倒很愿意帮这个忙,略一沉吟后便道:“我虽不是什么游方郎中,不过倒懂点奇门遁甲之术,要是白老爷不嫌弃,我愿意到府上看看夫人的情况,不敢说治好,起码能瞧个端详。”
“如此甚好。”白朗秋急忙站了起来,他对妻子虽没什么感情,但多年来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奔走半月总算心中有了点底,一时间竟松了口气,妻子对眼疾之事半点不急,倒显得他格外焦虑。
其实要是棠敷在这里就好了,那大巫自学成才了医生,要是他在这里,加上妖力,别说眼疾了,只怕就剩一口气都能救活过来。说到棠敷,不知道他跟他那位道士的结果如何,见公婆是一回事,可千万别被千里追杀,那太堕青丘的面子了。
想到此处,沧玉又忍不住说道:“我倒是有位朋友极善医术,只可惜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不然倒是可以请来,他若在场,贵夫人的眼疾必定药到病除。”
说完沧玉才发现自己这话实在不该讲,简直是给了别人希望又叫人家的失望,急忙道:“我的意思是,天下之大,总有神医妙手回春,倘使我帮不上忙,白老爷也不必灰心沮丧。”
白朗秋点了点头,微微笑道:“白某明白。”
“你去么?”沧玉见他如此通情达理,也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对玄解问道,其实他知道这是一句废话,玄解总会跟他去的。
果不其然,玄解平静道:“我跟你去。”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雪不大,绵绵细细如雨丝般飘零, 白朗秋来时带了伞, 素面朝天, 只边角画了只墨梅, 显得有几分老旧了。
这画有几分眼熟,与舒瑛画卷上的梅花似乎相同。
不过天底下的字画何其多,沧玉不敢断言这枝梅花就是舒瑛亲手所画, 他的造诣还不足以看出他人画画的习性, 更何况这墨梅画得很是潇洒随意,没那字画上那般细致。
白朗秋走在前头, 先打了伞。玄解与沧玉紧随其后, 他们俩都是寒暑不侵, 这白雪落下,常人许会风邪入体, 对二妖却如同微风一般, 实不足道。倒是店小二好心递过一把纸伞, 似有几分忐忑地开了口:“二位客官,外头天冷,又下了雪, 还是多添些衣服再出去吧。”
这话当然不是对玄解说的, 他虽穿得单薄,但血气充足, 看起来体魄颇为强健。店小二说是二位客官, 其实眼睛一直在沧玉身上打转, 天狐生得本就白皙,黑衣更衬得整个人瘦削孱弱,加上玄解久闭房门,隐约猜到定是大病一场,故而有几分关心。
“多谢小二哥了。”
沧玉笑了笑,从店小二手中接过了伞去,温声道。
“你很冷么?”玄解知他是客套,不过心魔之事告一段落,倒一下子不确定天狐是否在逞强,不由关怀地伸过手去,将沧玉的手握在掌心里,果真凉意极重,一双漆黑的眼睛稍稍眯起,将伞一道拿了过来,平静道,“果真很冷。”
要是换做往日,玄解尚有些许顾忌,可经过昨日之后,他半点迟疑与忧虑都无,肆无忌惮地做出如此亲密之举,并不畏惧沧玉会推开他。
沧玉果真没有,他只是略有些好笑,然后便往旁边瞥了一眼,见店小二错愕又嫌恶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不由得怔了怔,下意识握住了玄解的手。果不其然,玄解很快就顺着沧玉的视线看了过去,那店小二的神情落在异兽眼中,叫他瞬间变了气势,只是手被紧紧抓着,另一只手则拿着伞,一时倒挣不开来。
“走吧。”沧玉淡淡道,“别让人久等了。”
这时白朗秋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正在外头等他们,细雪簌簌而下,玄解将伞撑开来大半遮在沧玉身上,又将他的手紧紧抓在袖中握着,紧紧绷着嘴角,露出不大愉快的表情来。
“怎么生气了?”沧玉的视线被伞遮住了不少,得偎着玄解行走才看得清路,他自没那么虚弱,不过倒不介意与玄解亲近几分。
玄解皱眉道:“我不喜欢他刚刚的眼神。”
“人家怎样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别理会就是了。他还好心借了咱们一把伞,若没他这番好意,只怕你我现在都得满头风雪,虽碍不着什么事,但冷冰冰的到底不舒服。”沧玉笑了笑,伸手将伞移正了些,那些雪花落在玄解的肩头,瞬间消融成了水雾。
玄解顿了顿,平静道:“我们这样子,对凡人来讲是很奇怪的么?那白朗秋为什么不在意。”
“有些人不喜欢吃菜,有些人不喜欢吃肉,大家本相安无事便罢,总有些吃菜的觉得吃肉的有问题,也总有吃肉的觉得吃菜的有毛病。除此之外,愿意自己吃自己的,不理人家吃什么的,也大有人在,这人世红尘三千丈,就是这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