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当初离家,是被卿卿骂了离家出走的。”
“卿卿有错,该认就认。”云氏轻叹一声,她原以为高门之女拎得清,原来也是个拎不清的。
鹿鹿是被卿卿逼走的,卿卿认个错,认个罚也就罢了。
可如今她一副鹿鹿要败坏名声的借口将人请回来,却有些不耻了。
“夏家走到如今不容易,若是不懂约束后代子孙,夏家只怕也就如此了。你是府上长孙媳妇,将来夏家迟早要交到你和泽哥儿手上。”
“这道理,你可懂?”
云氏这话,不可谓不重。
余氏不由站起身,双眸发红,跪在了她面前。
“不是我要罚你,也不是老太太偏疼外孙女。这府上,你看哪个能跃过卿卿,更得宠的?现在卿卿才多大,再不教回来,将来有你哭的。你看咱们府上,老太太疼卿卿,另外几房是拍马也及不上的。你以为她罚卿卿,定要她亲口认错,是害她吗?”云氏将儿媳妇扶起来,见她落泪,不由劝道。
“你也莫哭。肚里还有孩子呢。”
年轻妇人不由擦泪,抚着肚子,面上流露出几分委屈。
“你那玉蓉姑姑,是个自尊心强的。当年与族中怄气,可是十几年不回府看一眼。老爷子老太太嘴里说着孽女,可盼的眼睛都快瞎了。你若真将她逼的走了。你在这府上,还站得稳?”到底是长子长媳,云氏掏心掏肺的说了两句真心话。
年轻妇人又哭了起来。
“怀安是个有骨气的孩子,一回京,便得了谢太傅的关照。还有几个月便要准备科举,以他的才华,他还能在夏家待多久?”
“夏家如今帮一把,是亲情。也是笼络。”
“你善待他们,老太太更看重你。江家兄妹也领你的情,不过是多住三口人,哪里就容不下她们呢?”
“当年泽哥儿和宴哥儿外放,你当真就以为是江家的缘故啊?”
“这几年夏家走的太快,老太太几次入宫。林贵妃都好言相待,这是想要将夏家笼络住。夏家哪里敢站队,只能寻机会将泽哥儿宴哥儿外放躲两年,夏家也休整两年。”当年夏家两位公子外放,或许是有为江家求情的缘故。
但更多的,却是夏家不敢搅和进夺嫡的中心。
“再说了,鹿鹿只是个姑娘家。在府上受宠,还能碍着你了?你啊,凡事多想想吧,夏家走到今天不易。”
这回年轻妇人倒是羞愧的咬着下唇。
“是儿媳的不是。卿卿我会严加教导,必定不会再如此。只是鹿鹿那里,还得求娘帮忙说合说合。鹿鹿到底是被卿卿气走的,卿卿只怕要被人戳脊梁骨。”
“都是儿媳没教好她。”年轻妇人哭了起来。
“也不知鹿鹿会不会在殿下面前……”美妇人有些忧心。
“以后严加管教便是了。”云氏见儿媳放下心结,这才松了口气。
“鹿鹿那里你便放心吧,这孩子虽说冲动好强,但却是个心里有数的。断然不会在殿下面前说夏家的不利的话。她这一遭离家出走,结识了殿下,也算她的一番造化了。”
大舅母至今也很惊讶,鹿鹿居然被太子收留了。
且还得了殿下几分宠爱,据说这三日都带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