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院子便多了一条奶萌奶萌的灰色小狗。
“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没瞧见?”林馥锦今日给他包了鸡汤小馄饨,陆越泽狠狠的吃了两大碗。
别的不说,来了这地方,他这胃口是愈发好了。
似乎瞧见这渺渺炊烟,心情都平静下来。
“昨日我寻了……以前的朋友,让他帮我送来了,暂且养着吧。已经断了奶,可以吃些碎肉了。”陆越泽瞥了一眼偷偷龇牙咧嘴的狼崽子。
狼崽子顿时呜咽呜咽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试探。
陆越泽这段时日身上穿的虽说轻便,但胜在干净,身上还总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气。
狼崽子靠近林馥锦,便知晓她与主子关系颇深,再不敢对她龇牙咧嘴。
“这小东西还挺通人性。瞧着古灵精怪的,要不给它取个名字吧?”林馥锦想要伸手去摸,却发现它露出了那尖尖的小乳牙。
还被吓了一跳。
“你取便是。”人王并不在意。
“瞧着憨态可掬,不如叫憨憨?”林馥锦笑眯眯的,多了条狗,这院子里越发有个家的样子了。
陆越泽嘴角一抽,憨憨?
北方孤狼最为凶猛,你愿意叫憨憨,那便叫吧。
“憨憨,憨憨……”林馥锦笑的越发柔和。
零零碎碎的光芒洒下,落在她的肩头,仿佛衬得她整个人都温柔起来。
陆越泽呆了一瞬,随即又移开了眸子。
单手握拳,抵在唇间轻轻咳嗽了一声。
今儿正好是老太太头七,林馥锦着实准备了好几个菜,还倒了一杯薄酒。
夜里,林馥锦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月光怔神。
陆越泽洗漱出来,便瞧见她湿哒哒的头发正披散在肩头。
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便拿了毛巾,走到她身边,伸手给她擦头发。
林馥锦差点跌坐在地,却被陆越泽扶住了肩膀。
“天气渐凉,若是染了风寒,少不得丢半条命。”陆越泽声音低沉,林馥锦竟是不再挣扎。
她捧着脸颊,坐在石桌前,桌子上还点着香。
脸颊微红,似乎喝了两杯薄酒。
“其实,这样简单的日子,便是我所向往的……”她嘀嘀咕咕,嘴里带着一丝酒气。
可是,她的命不好。
“那算命……算命的,瞎子来了。我一定要打死他。”
“非说……什么夫家,命格贵重。呵呵呵,贵重的让我吃了这么多年苦,也没来娶我。”
“我也不想听什么天命啦……”
她似乎喝的脸颊发红,一转身,便抓着陆越泽的手道:“不如我们……逆个天命怎么样?”
“他说我夫家命格贵重,我……我非不听。我就嫁给你,你横竖一清二白两袖清风,我……”
“我出房子,我养着你。”她还拍了拍胸口。
陆越泽一怔。
月色下,女子红着脸,拉着他的手双眼亮晶晶的说:“我要嫁给你。”
她的眼中清澈见底,没有算计,反倒带着几分狡黠和醉意。
陆越泽微微敛眉。
二十多年,他并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
但这一刻,竟是有些松动的迹象。
其实,第一眼,陆越泽便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
深深的受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