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种托管模式也是今年才兴起来的,按理说是不让办的,安全隐患太大,随便一个小孩没看住那就是一个家庭的不幸,而且现在都不敢大张旗鼓的办,举-报的话,直接就会被强令解散。”
胖子听金潜和高醒在说日托所的事情,关注点很偏,惊讶道:“我靠,你们是怎么看见那小区里面有日托所的?我咋没看见?真是眼睛尖啊你们。”
顾青书也没有发现,当时只顾着给奶茶店以后的员工找住处了,没有看见哪里写着日托班啊。金哥能发现,顾青书其实不怎么惊讶,金潜向来好像都是无所不知的,他有什么疑难问题,金潜都一手包办解决,高醒的话……如今看来也是跟金哥一样的敏锐人物,一样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是想法略微有些不同。
高醒解释:“就我们租房对面有个围起来的小院子,里面有不少小孩的声音,偶然发现的。”
“差不多,只是我们说这么多也还是不管用,得大姐自己选择,时间还多,慢慢决定吧。”金潜道。
顾英红当然是有自己的注意,她宁愿花钱也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打算下午去那日托班探探虚实。
午饭过后,其他人都收拾餐盘去了,顾青书便表示下午想要跟大姐一块儿,奈何大姐不让跟着,顾青书就想要把自己身上最后的十块也给大姐,姐姐也生气起来不要。
顾英红见周围只有她跟青书还有小山三个,没有外人了,才拽着青书详细打听说:“那高醒是当真跟金厂长他们家合伙开店?”
顾青书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大概把事情说了一下,便听大姐吩咐:“他们……身份跟咱们不一样,青书,你不要学他们,他们是家里有本事,不读书也有出路,能够赚钱,所以才能够挥霍时间这么早就在外面赚钱了,并且他们亏了也不在乎,你得好好学习,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只有考上好大学,才能有个好工作,不然你看姐姐,出去上班,大厂都不会要姐姐,只能端盘子,要不就是干很累很苦的活,现在是看学历的青书,你、你不要跟他们走太近,就觉得赚钱很容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知道吗?”
顾青书太知道了,他向来清楚自己什么都不是,如果没有金潜,什么都不是。
“嗯,姐姐放心,我知道的。”顾青书原本还不想读书,想着一有机会就出去赚钱,但现在又被大姐说得心酸,觉得自己如果不能考个好大学,就对不起姐姐。既是这样,那他好大学、好的赚钱机会,他都要。
他不要的是永远这样贫穷,永远让心爱的人挣扎在生活的苦难里,他希望自己在死之前给他可怜的姐姐留下足够挥霍一辈子的钱,那么他这短暂的人生,才值。
那些预知梦在顾青书这里有着足够的威慑力,他太怕梦中的结局来到现实,冥冥之中也感觉会那样发展,于是不得不做出规划,做出选择。
下午他被安排在寝室休息,其实并没有怎么休息,而是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去上铺睡觉的时候明显看得出来昨夜高醒当真是睡在他的床铺上,执意把下铺那更好看高档的床铺给自己。
顾青书发现了这一点,却没有顺着高醒的意,还是爬上了上铺,在头顶吊扇旋转来的微风里,只肚子上搭着一点毛巾被,昏昏欲睡。
楼道里很吵,不多时就有人拖着行李箱停在门口,顾青书心想大概是宿舍的舍友来报道了。这宿舍是四人间,两张双人高低床和四个带衣柜的桌子占据了整个宿舍的所有面积,厕所是公共厕所,整层楼共用一个公共厕所,这条件其实怪好的,许多学校宿舍楼可是八人间十六人间的都有呢。
但是显然今天过来的新舍友完全不那么想,还没有开门,顾青书就能听见门外有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大声嫌弃周遭环境的恶劣:“喂?爸,我是真不想来,什么最好的学校,明明我在深圳那边上得好好的,搬过来有什么好?你是不知道,刚才宿管阿姨说,整层楼公用一个卫生间!你知不知道多恶心?而且这里的人我也看了,一个个乡巴佬,看着就烦,身上一股子难闻的味道,难道你就忍心让你儿子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三年吗?”
一边说着,门开了,那人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有人比他还早铺了床,也肆无忌惮地跟大哥大那边的父亲大吐苦水:“嗯嗯,我到了到了,没有乱跑,现在在寝室,好像有人比我来得早。啥?把带的东西分一分?算了吧,分了他们也估计吃不来,进口的黑巧克力,他们味觉估计还没有进化到能够吃那个东西的地步吧?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铺床呢,烦死了。”
顾青书就听见来人聒噪地嫌这嫌那,便感觉得到这人的不好相处了,兴许是外地来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可外地来的又不止这人一个,高醒也是啊,人和人比还真是有些差距。
来人大概睡在对面上下床铺的上铺,骂骂咧咧地把被单等物往床板上一扔,就懒得动了,先把行李箱打开掏出一个手握式的收音机摆在桌子上,然后将天线拉得老长,开始播放歌曲。
音质有些杂乱的《恋恋风尘》从音响里传出,底下的新室友便更着哼,一边哼一边跳着蹦迪动作,把书包网柜子里一丢,耍帅般摸了摸头发,再一个潇洒转身,突然看见对面上铺似乎躺着一个人,立马尴尬地走过去,敲了敲上铺的铁栏:“喂!上面的,你在怎么不说话啊?吓老子一跳。”
顾青书不耐烦应付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但又不愿意一开始就得罪人家,毕竟是要共处三年的室友,就慢吞吞的坐起来,低头对站在自己床下面的少年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在睡觉,没有听见你来了,我是顾青书,需要帮忙吗?”
顾青书的手伸过去,对面大男孩的手却迟迟没有回握过来。
姚祚在老狼多情的歌声里看见上铺的同学犹如电影里慢动作出场的绝世佳人一样款款入眼,耳后长发滑落在肩头,宽松的汗衫透着光,一片水腻腻的夏日特有风景呈现眼前,他一时无法分辨面前的人是男是女,只觉得漂亮得在发光,伸过来的手都含着温柔似水的淡淡凉意,似是江阳市盛夏仅有的一片月色就藏在这里。
但姚祚却后退了一步,皱着眉,生怕把紧张表现出来,故意没好气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这些乡下人弄坏了我的东西赔不起。对了,我叫姚祚,以后就是寝室宿舍长了,我来安排谁打扫卫生,谁打水,谁去买饭,知道吗?”
顾青书从床上坐起来,慵懒地垂眸看下面明显穿着和他不一样的姚祚,笑着说:“这不好吧,人还没有到齐,宿舍长应该是投票决定的。”
姚祚立马板着脸,不高兴地说:“这种小事情还用得着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