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见曹操似乎“很懂”,便诚心请教说:“那这是为何?”
曹操当即便说:“自是因着我……”
曹操这句自是因着我欢喜与你,还未说完,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来了。
曹操当即神情一敛,表情登时严肃了起来,与方才轻佻的模样大相径庭,连忙眯起眼睛,抬起手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张让不要出声儿。
果然有人走过来,不过并非是朝他们这边而来,只不过是路过。
二人屏住呼吸,那士兵很快离开,曹操便将方才说道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曹操低声说:“快走,咱们现在去验尸,一会子天亮,营地里活动的人就该多了。”
张让点点头,二人从营帐中摸出来,很快往北面而且去,一眼就认出那两个守在营门口的士兵们。
那二人吊儿郎当,还在聊天,似乎因着派他们来守死人,十分不欢心,难免抱怨几句。
“你说,这执金吾不会真的诈尸了罢?”
“有可能,不然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跑出来了?寻遍了营地也没见着刺客的影子。”
“女官的侍女不是说有刺客么?”
“指不定是谁想要轻薄与她,因此故意扮成了那模样儿罢!”
“也是有理,真别说,那侍女生的小模样儿十分可人,据说她之前还是有名的讴者舞伎呢。”
“要我说,那舞伎虽美,却比不上女官一半儿!”
“这是自然的,你说那女官,是不是仙女下凡,不然怎么能美颜如此,我这辈子竟是没见过这般美貌的姑娘……”
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散开来,曹操低声对张让说:“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解决了他们。”
曹操说着,当即一个箭步冲出去,那二人还在比对是卞氏更美,还是何氏更美,其中一个士兵突然“啊!”的低呼了一声,当即就被曹操一把撂倒。
另外一个士兵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呼喝,突然也倒在了地上。
曹操根本没来得及去处理另外一个士兵,哪知道他竟然自己倒了?
定眼一看,原来是张让。
曹操撂倒一个士兵之时,张让也跟着冲了出来,根本没有守在原地,而是用手术刀的刀柄,找准了士兵后脖颈的穴位,狠狠一撞。
那士兵吃痛,眼目一阵发黑,愣是一个字儿都没喊出来,直接摔倒在地。
曹操瞪眼看着张让,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张让最近真是越来越“心狠手辣”了,若这般下去,曹操不知什么时候便会遭受张让的毒手……
张让根本没废话,直接掀开帐帘子走进去,果然看到执金吾的尸体被安放在营帐里,因着冰块都烧没了,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多的,便没有放冰块。
张让“哗啦!”一声掀开尸体上盖着的白布,曹操登时皱了皱眉,只觉得十分恶心诡异。
张让却一点子没有不适,从自己怀中拿出准备好的验尸工具,将自制的手套戴在手上,便准备开始验尸了。
曹操险些“躲”在张让后面,探头去看,说:“看出什么了?”
张让先观察了一遍尸体,说:“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整天,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
他们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执金吾是否死于外伤,或者外伤引起的旧疾。
张让摆动着尸体的头部,仔细检查了一下他面上的创伤,眯眼说:“曹洪造成的伤口很轻。”
果然如同他们所想,曹洪头一天受罚,第二天体力透支,根本无能一拳打死这么大块头的执金吾。
并不是外伤致死。
曹操一听,当即便说:“果然不是子廉的问题,而是他们自己人有鬼。”
张让说:“虽外伤很轻,但还要进一步检查是不是外伤触发的旧疾。”
曹操蹙眉说:“这般麻烦?他这脸上其他伤口是什么?难不成还与旁人有过冲突?”
他一说完,便看到张让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曹操,说:“这些伤口显然是死后创伤,和死前留下的伤口明显不一样,而且主公难道想不起来,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儿?”
曹操心说我怎么……
知道怎么回事。
曹操这么想着,登时恍然大悟,是刚才自己背出尸体之后,扔在地上造成的……
怪不得张让要瞪自己,又是手术刀一般的目光。
曹操摆了摆手,打岔说:“快点,验完我们走了,天亮之后就走不得了。”
张让继续低头去验尸,托起执金吾的手臂来看,眯了眯眼睛。
曹操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去看,发现执金吾的尸体手臂上,好像有几条伤疤,类似于抓痕一类的。
曹操忍着不适,说:“看这么仔细做什么?不过是几条抓痕,还不若子廉打得重,还能给挠死不成?快快,一股怪味儿,怕是尸臭了罢。”
曹操这般说着,张让却不理会,反而低下头去,似乎要与尸体亲密接触。
曹操大惊失色,赶紧拦住张让,说:“你做什么!?”
张让竟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这也太瘆人了。
张让表情十分冷淡,说:“主公来闻闻。”
曹操立时拒绝,自己可没有这种癖好。
张让则是一定要让曹操去闻,曹操可谓是壮士断腕一般,稍微靠近闻了一下,登时捂住鼻子,嫌弃的说:“一股怪味,就是这股怪味,尸臭了罢,你千万别闻。”
张让说:“是否有一种苦杏仁味儿?”
曹操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对对,是那股味道儿,但比苦杏仁更加冲鼻,要浓郁的多。”
苦杏仁儿的味道,有些人可以闻到,而且对这种味道十分敏感,而有些人则无法闻到,并不觉得苦杏仁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曹操恰好是对苦杏仁味道非常敏感的人。
张让盯着执金吾手臂上的伤口说:“氰/化物中毒。”
“什么?”
曹操根本听不懂张让在说什么,氰/化物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