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辽不敢相信,自己派了那么多人,那么多都盯着雄主,这样都能看丢自己的雄主。
他赶到那艘船仓时,休息室里,已经没有楚燃的身影了。看来楚燃早就察觉到廖辽的人跟在了他身后,伪装了这么多天,就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对不起,将军……我们都盯紧了楚大人那么多天,他一点异常都没有表现出来,我们,我们也不敢靠近他休息室太近,有些放松警惕,谁知道大人就……”下属很内疚的样子,垂头丧气在廖辽面前。
廖辽不想听,也不想责骂什么就让他们都离开了。他坐在休息室里,空气之中好像还残留楚燃的气息。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抓住了自己雄主,却都转瞬即逝,竹篮打水一场空。
廖辽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边,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压着一封信,很显眼。
廖辽拿起那封信,上面写着廖辽的名字,笔锋很凌厉,像要破纸而出。
是雄主的笔迹,廖辽拿着信封,独坐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很久没拆开信。
廖辽怕看到楚燃信里写着辱骂,他畏惧楚燃写的信,廖辽相信那可以伤害到他的心脏。
终于,廖辽想了很久,还是打开了信,他想雄主想的快要发疯,哪怕信里字字句句都是可以伤害他的子弹,他也想拆开来看了。
廖辽没想到,一打开信,雄主写的第一句话,是向他的道歉。
——廖辽:
我想,我一直在等你的道歉,可是我应该也欠你一句道歉。
我恨了你这么多,怨恨我们的婚姻,怨恨一切,其实心底里也知道,不全是你的错,我总说你对我隐瞒了很多,逼迫我伤害我很多,但是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或许也把对这个世界的不满都堆砌到了你身上。
我也没尝试告诉你,我心底的梦想和我的向往,我不是你想象里的完美雄主,我有很多东西都不了解也不懂,比如我其实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危机关系。
我们那时候沟通出现问题,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坚持告诉你,你做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引导你,只是自己选择放弃这段关系。
我也很不成熟,我那么年轻,而你那么依靠我,可是我却并不那么值得依靠。
我说你毁了我的婚姻,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毁了你的婚姻。
你的偏执让我们走向对立面,多少次我曾经对你说,我恨你,其实只是痛恨自己的无力。
我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那些日子是你喜欢的,可是你从来也没问过我喜不喜欢。
我为这场不完美的婚姻向你道歉,为我那么糟糕,不成熟,不理智的自己道歉。
廖辽,你知道吗,其实外面的星空真的很美,我也要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也没有原谅你,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再一直陷入那些癫狂那样窘迫的境地,请你去看医生吧。我希望,你有一天也可以得到,找到你真正想要的。
请你别再找我了,我怀疑从前是我没有说清楚,这次我想明白告诉你,我真的不想再回去,我想离开了。
那封信就那么突兀的结束了,楚燃没有标下自己的名字。廖辽捏着那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字突然晕开了,是廖辽的眼泪滴在了上面。
“什么嘛,干嘛对我道歉啊……”廖辽自言自语,他把那封信好好折好,发现信封下还有一张协议,那是离婚协议。
廖辽把信好好放好口袋以后,把离婚协议撕掉,一把丢进了垃圾桶。
廖辽咬着牙,忍耐得青肋都出来了:“什么啊,可以和我说啊,我能理解的,我才不要什么寻找真正想要的,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啊。”
“分开了怎么可能还了解彼此的想法,在一起我才能听你说啊,我不要分开,我绝不。”廖辽神经质的站了起来,焦急的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
最后,廖辽拿起了自己的星际电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下意识寻求雌父的帮助。从小到大,他最信任的,绝不出错的雌父。
楚燃避开那些人,离开星船去往另一个航班时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这次,没有人盯着他了。
楚燃打了药剂掩盖自己雄虫的身份,坐在了去往沙漠的路上,他心情很好,甚至不介意给旁边一直哭泣的雌虫小朋友叠一只千纸鹤。
那只小雌虫原本哭的不可开交,抱着他的雌父看上去是个新手,只能不好意思又感激的接过千纸鹤给小朋友逗乐。
小雌虫接过千纸鹤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终于不再嚎啕大哭,那名年轻雌父看上去终于得以喘息一口。
或许是为了表示感激,他向楚燃搭起了话,问他要去哪里。
“我?我去沙漠,我准备去那看看,然后去当一名雇佣兵养活自己,毕竟我现在算是身无分文了。我要去体验无拘无束的生活。”楚燃大大方方的回应那名雌父的话,笑起来很和善很高兴的模样,讨论这些让楚燃看上去兴致勃勃并且生机盎然。
那名雌父也被楚燃的高兴感染,忍不住也笑着想,这位先生看上去可真有活力啊,真是位有趣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