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是二十，现在变成了一百。一百大板结结实实的打来，恐怕周嬷嬷早就没命了。
连氏心中得意。
她了解安国公心思，他恨的不是周嬷嬷懒惰懈怠，而是恨教坏了上头的小姐。周嬷嬷做错了事，老老实实认错就完了，偏偏叫来六小姐明荟撒谎求情。
板子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到一百大板，周嬷嬷就被打死了。
安国公一贯心狠，朝堂之上都没多人敢惹他，皇帝也给他几分面子。宅之事他从不手，一旦手就容易见血。
这个时候，罗氏也抱着明臻回来了，她亲抱着孩子，身后跟着几个丫头。
第3章 小孩子肌肤白，晶莹胜雪，……
罗氏进入院子的时候，周嬷嬷已经没了气。一个小丫头到她身，轻声说了几句。
安国公府发生了什，罗氏已经心知肚明，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来，神情仍旧淡淡的，直接抱着明臻进了房间。
罗氏平日养尊处优，明臻重并不算轻，她也了一身汗，额头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抬眼看到上面坐着的安国公，罗氏明知故问:“老爷怎在这里？”
连氏看到罗氏抱了明臻回来，脸微微一变，之后就要扑过来抱明臻:“我怜的孩子，太太，把这孩子给我吧。”
罗氏目冷扫她一眼:“哪里得到你这贱妾嘴？退开！”
连氏眼圈立刻红了，嘴瞥了瞥，小心翼翼看明义雄一眼:“老爷……”
安国公素来疼连氏，府中妾室众多，连氏是最受的一个，但是，安国公却不会为她做妾灭妻的事情，连氏亦清楚这一点，所以不敢造次。
他沉声道:“阿臻被丢在了哪里？”
罗氏把明臻放了。
明臻怯生生的看了连氏一眼，之后又看向安国公，轻轻喊了声“爹爹”。
明义雄抬手了明臻的头发，心百感集:“乖孩子。”
罗氏坐在了明义雄的身侧，丫鬟沏茶端了上来，她喝了一茶嗓子，这才开:“我家不严，让面的才弄丢了九小姐，老爷尽惩罚，我没有怨言。”
相对于连氏，罗氏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在明义雄面前也表现得不卑不亢。
连氏心突然就变得忐忑不安，她对明臻招了招手:“乖孩子，到姨娘这来。”
明臻不喜连氏，但她畏惧连氏，知道己若不服从连氏，回去后肯定又要挨打，所以不甘不愿的往连氏这里挪去。
明义雄开:“犯错的人已经被惩戒了，阿臻既然平安回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罗氏也明白，明臻是一名庶女，只要平安回来，明义雄就不让己这个当家主母难堪。这多年，明义雄对她尊重有余，不足，从没有让她在妾室面前丢过脸面。退一百步，哪怕明臻真了什事情，己的地位也不会受到动摇，顶多是失去了明义
雄的信任。
不过，罗氏性情要强，从来不会让人对她有任何指摘。
连氏把身僵的明臻搂到了怀里，她眼睛转了转，之后对罗氏道:“这次亏了太太，阿臻才平安回来。阿臻，你怕不怕？别怕，将你丢的周嬷嬷已经被打死了，以后阿臻不会走丢了。”
连氏声音婉转动听，平时尤为媚人，她也知道，安国公爱她这般。连氏又看向安国公:“老爷，我天是担心死了。现在阿臻回来，晚上您定要我好好庆祝一。”
明义雄点了点头:“好。”
安国公夫人罗氏心头怒火中烧。周嬷嬷服侍罗氏年，打狗还要看主人，不过丢了一名庶女，连氏这贱人居然挑唆着安国公将人活活打死，实在让罗氏面上无光。
罗氏将手中一杯茶喝完，这才开:“连姨娘，阿臻这孩子命苦，刚刚生来，她母亲就去世了，现在养在你的膝，是因为老爷信任你，知道你会好好抚养。”
连氏与罗氏目光碰撞，意识心虚，总觉得被罗氏发现了什。她干的笑了一:“我这年没有生一半女，阿臻让我养着，就是我的亲女。”
明义雄不晓得罗氏为什突然提这个，不过，罗氏做事一向稳重，既然提起，肯定有她的理由。
他呷了一茶。
罗氏道:“阿臻每月的月钱被你拿了，我问你，你既然疼她，为什让她穿得衣衫褴褛？”
连氏目光躲闪了一:“太太为什这说？阿臻的衣服是这个月新做的。”
明义雄扫了明臻一眼，小姑娘咬着手指，虽然衣着不如明荟，也算花枝招展:“阿臻明衣着光鲜，夫人不要过苛责。”
罗氏站了起来，走向明臻:“阿臻，你过来。”
连氏拉着明臻不松手，她脸色瞬间涨红:“老爷，我知道太太看不惯我，所以才对我百般挑剔，我对阿臻如何，这些年您肯定看在了眼里。”
罗氏冷笑:“你如果行事得，也不怕旁人挑剔。”
她弯腰，强行抓住了明臻的手臂，将外衣往上轻轻一卷，露一截颜色暗淡的中衣:“我家的女，虽然比不上皇室公主，却比一般人家的女要娇惯。这破旧的衣物，你我身边的丫鬟都不稀罕，连氏，你让家里小姐来穿着去公主府？”
连氏哪里想到天罗氏居然和明臻走到一起？
她的眼泪瞬间落来:“我不知情，是面的才在照顾阿臻……”
明义雄脸色沉了沉，没有开。
罗氏道:“倘若夸阿臻养得好，功劳全是你的，她了事情，便成了人的过失？”
连氏往明义雄面前一跪:“老爷，您是知道的，我平时对阿臻如何，您都看在了眼里。天大概是人眼花，天不亮就起床，拿了旧衣服给阿臻穿上。”
一件衣服的事情，并非大事，连氏毕竟是得明义雄盛的姨娘。倘若罗氏闹大，只会显得她心胸狭隘。
罗氏厌恶的看她一眼:“你以为我要讲衣？阿臻衣衫破旧，我以当成你勤俭持家，她身上伤痕累累，你又怎解释？”
明臻年龄虽小，毕竟是个女童，不方便让明义雄多看。罗氏只将中衣袖子往上卷了卷，两截莲藕般的玉臂，小孩子肌肤白，晶莹胜雪，粉雕玉琢，因为肤白，淤青和紫胀便格外清晰。
“身上还有更多的伤痕，新旧替，老爷若不信，以让大夫来检查。”
明义雄看了一眼明臻的手臂，脸色越发凝重:“连氏，你如何解释？”
连氏张了张:“我不知道，老爷，是才的，我不知道……”
眼承认己怠慢明臻更好些，如果让明义雄知道己待明臻……
连氏打了个寒颤。
她清楚明义雄的为人，明义雄虽好美色，却不沉湎于此。这多年，连氏在明义雄面前都伪装成善良柔弱的妇人，倘若让他知道己本性并非如此，她肯定会失去。连氏比谁都清楚，明义雄最厌恶蛇蝎心的妇人。
不过，罗氏并没有给她更多狡辩的机会。
罗氏把明臻拉到了己的面前:“阿臻，你告诉太太，姨娘平时待你如何？”
小孩子不会伪装，明臻这样的——更加不会伪装。
只需要看明臻突然躲闪的神情，明义雄就猜了大概。
罗氏道:“好孩子，你告诉太太，太太为你做主，以后再也没有人以欺负你。以后，阿臻不会再住连姨娘房里，告诉太太，连姨娘怎罚你？”
明臻指了指己的大腿:“姨娘用针扎阿臻。”
明义雄目光瞬间冷。
连氏赶紧上前抱他的大腿:“老爷，您听我解释，阿臻她被太太收买了！太太看不惯我，所以要诬陷我！”
明义雄抬手将她拨开，看了罗氏一眼:“后续的事情，你来处理就好。”
罗氏摇头:“老爷还是留吧，现在将连氏房里的人叫来一一审问，老爷亲眼看着，才知道是不是我陷害。”
明义雄不愿理会后宅争斗，他这样入战场的男人，最厌女人勾心斗角。罗氏却要他亲眼看看，他来的妾，究竟是怎样一副心。
连氏房中的大小丫鬟都被叫来了。
不一个时辰，这些丫鬟跪在地上，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所有事情都代了。
“……我不敢碰九小姐一手指头，这些都是姨娘做的。”
“姨娘常说九小姐克死了亲生母亲，现在在她房中，也成日克她，害得姨娘生不子来。”
“平日里姨娘对九小姐非打即骂，先前姨娘还让我给九小姐洗冷水澡，说小姐病了，老爷就会过来了。”
“……”
连氏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
听到连氏频频用针去刺明臻的，因为这样不会留伤痕时，明义雄怒火中烧，抬手给了连氏一掌:“贱人！”
这多年，明
义雄是第一次打女人。
“阿臻先养在你房里。”明义雄看了罗氏一眼，“连氏心如蛇蝎，待小姐，按照家法处置。”
事情发展得如此顺利，罗氏有些吃惊。家法重轻，连氏细肉，打得轻了恢复回来又要勾引安国公，打得重了显得罗氏不够仁慈。
罗氏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将连氏送去乡礼佛堂，日日抄写经书，不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