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庶女,再怎嫁,也不至于嫁一个家境贫寒人又不怎好的。
明臻懒洋洋的捂住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好困呀,姐姐,是不是要回去睡午觉了?”
新夜道:“是了,差不多时间了。”
明荟冷扫新夜一眼:“她喊我姐姐,你应什?”
新夜一肚子气,还得扯笑脸来:“您说的是。”——不过阿臻喊了她十年姐姐呦。
明荟看看明臻单纯得一塌糊涂的脸,心想己把她拎去给卖了,这蠢丫头说不定还会掂一银子看看卖的够不够。
她在明臻脸上轻轻捏了捏:“捏你一你就不困了。”
倒也不重,只是明臻肌肤薄,轻轻一捏就有印子,明荟觉得手感特好,总想再捏捏。
明臻眼泪汪汪:“?”
明荟觉得己忙了这半天,身上也了一身汗,也被得一肚子气,己才是真正的傻子。反倒明臻,心平气和,波澜不惊,还用一看起来就婊里婊气的无辜眸子望着己。
这样一想,明荟更加气了。
她抱着往回走:“算了,回去睡你的觉去吧,这门婚事回头我让爹爹作罢,爹爹也是瞎了眼,什人都往我家里带,就怕这门亲败坏了我明家的好名声。”
明臻跟在明荟的后头,回去补了个午觉。
且说安国公这,温鸿高谈阔论的确不错,从近些年朝廷治理各种天灾,到镇压一些叛军,温鸿都讲的头头是道。
明义雄虽然觉得温鸿仅仅纸上谈兵,但多年轻人连这些见解都没有。
这个时候,一名小厮过来道:“老爷,秦王殿来了。”
温鸿眼睛一亮。
谁不知秦王权势滔天,有成为皇帝?真,来了这安国公府,居然连秦王都遇到。
明义雄倒有些诧异,这些年和秦王集不多,他来什?不过,秦王身份贵重,明义雄赶紧让人带了来。
祁崇倒也不是来见明义雄的。
只是听说明义雄给阿臻找了个好夫家,天恰好这个公子回到安国公府,他来看一看,到底是怎样好的一个夫君。
明臻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想要嫁人,嫁什人,什时候嫁,嫁过去是当小媳妇还是当太后然是他说的算。
李福跟在祁崇身,因为祁崇脸色太冷,身上煞气太重,像是赶着去杀人一般,他打了个寒颤,不觉的远离了几分。
第25章 一更
明义雄见祁崇冷着一张脸过来, 想着己是不是有什事情的不到位,惹了这尊作风利落又严谨的煞神。
不过祁崇天生就冷,从来都让人不敢直视, 加上身份贵重,带皇室雍容华贵的气度, 让人不敢轻慢,只觉得是神仙凡。
明义雄拱了拱手:“不知秦王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祁崇似笑非笑, 一冷戾凤眸扫过一旁的温鸿。
明义雄赶紧
为祁崇引荐:“秦王,这是去年的进士温鸿, 如在文渊阁。”
温鸿只觉得秦王气度冷冽,俊面容让人望而生畏,所以赶紧行了一礼:“微臣参见秦王殿。”
祁崇道:“本王听说你颇有文采。”
明义雄也觉得如此, 他手边恰好有温鸿的两篇赋,给温鸿使了个眼色。
温鸿赶紧呈上来给祁崇看:“殿前岁在塵州作《秕糠赋》,文辞典雅, 字字珠玑,讽刺庸碌官员, 并清肃塵州风气,让朝中学士赞叹不已。微臣斗胆, 请殿指导一。”
祁崇接过来, 略扫了一眼。
满纸华又空的词藻, 一篇夸赞江山盛世, 一篇夸赞京城繁荣气象。有才却没用,况且还没有才到以流传去,顶多让上面的人看了之后笑一笑。
治国要的是够了解民情针砭时弊的人才,而非张着嘴高谈阔论的庸才。
秦王府幕僚居处扔一个石子去, 随便砸中哪个人,一天写十篇。
也娶阿臻?
见祁崇沉不语,温鸿的心瞬间提了上去。说实话,这位殿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在他面前站着都觉得己没有礼数,非要跪来才好。
安国公早年是武将,所以在这方面不太通,见温鸿的作品词藻华,和旁人颇为不,己觉得很不错。而且温鸿交谈,发现这名年轻人确实也有大志向。
接着,祁崇淡淡的反问了温鸿几句,把人问得满头汗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一旁李福以怜悯的目光看了温鸿一眼。这小子真是倒霉,若是平常没有什才小官,祁崇压懒得理会,他倒好,惹得秦王亲针对。
因为祁崇在,周一片冷肃,温鸿的衣服却被汗水打了。
祁崇冷冷的道:“你写了笃州山峰壮阔,寂州水碧河清,知去年笃州大寒,冻死了无数百姓,寂州前年动,百姓流离失所?”
温鸿被祁崇强大的气场给吓到了,一句话都不敢应。
而且他觉得祁崇看待己的目光尤为冷漠,像是看待一些弱小的蝼蚁一般。
祁崇将手中文章扔到了温鸿的面前:“以后被调任京,也要写一些夸夸其谈的东西蒙蔽孤王?”
温鸿赶紧跪了:“微臣不敢!”
祁崇只觉得讽刺,这山河千疮百孔,哪来的繁荣景。就是因为温鸿这样投机取巧不见人间疾苦的书生赞迎合,才让皇帝目高于顶,以为己享有辉煌盛世。
一旁安国公也罕见祁崇这样针对一个无名小官,一般情况,得祁崇这样待遇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官。
不过将温鸿当成了女婿备选人,明义雄也不愿意看温鸿被训斥得像鹌鹑似的。只打圆场说了几句。
温鸿也感觉了,秦王不是己够投靠的方向。听闻皇子祁延也样的礼贤士,如看来,以后和安国公府结了亲家,要让安国公府也跟着一起支持皇子祁延才对。
等让温鸿去之后,明义雄才问祁崇:“不知殿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祁崇:“……”
倒是忘了想个理由。
一旁李福道:“方才我殿骑马经过安国公府,突然想起来好久都没有与您见面,一时心血来就拜访,看您如还好。”
明义雄明白了,现在皇后一党与秦王一党争得你死我活,每天上朝的时候,都见两方争论不休。祁崇大概率又是冲着己来,想要拉拢己的。
只是——冲着己来也不说点好话,还把己未来的女婿给点评得抬不起头。
明义雄心里不怎高兴,还是回道:“多谢秦王殿关心,老臣一切都好。”
祁崇道:“明大人一向孤傲,向来不喜攀炎附势之人,京城中人才济济,为何突然将温鸿调到了文渊阁?”
明义雄诧异的抬眸。
与祁崇不测的凤眸对视,明义雄才突然想起来,这位在朝中谓是一手遮天,按照如的局势,皇帝如不尽快立祁崇为太子,恐怕会引起变。对于朝中大小事故变动,祁崇全部都一清楚。
不过,明义雄一向中立,祁崇哪怕知道己了些什事情,也不该直截了当的过问。
犹疑了一,明义雄道:“老臣看他才华横溢,文渊阁的差事倒也适合,陛也看中了对方的人品。”
祁崇轻笑一声。
明义雄也知晓瞒不过对方的眼睛,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以他的性格,也不愿意过多解释。
桌上残棋还未收,明义雄道:“难得秦王有空,我来几局棋。”
两局棋的空,祁崇已经把己想知道的事情全部都了来。
茶也换了新的,李福亲跟着安国公府的人去沏茶。
祁崇手中执着一枚黑子:“原来明大人有意让温鸿你的女婿。”
他本就暗黑不见底的眸子更加复杂,畔却勾起了一抹冷淡笑意:“前几位小姐都许了清贵人家,嫡小姐也与康王世子订婚,最小的这位,明大人千万仔细考虑。老实是最靠不住的品质。”
明义雄摇了摇头:“我已经考察过了。”
很快就到了傍晚,祁崇也要告辞离开。明义雄亲送到了门。
等到了马车上,李福道:“奴才已经打听到了明姑娘的住处,殿您不去看看?明姑娘住的地方僻静,眼天色已晚,以殿的身手,必然不会让人瞧见。”
祁崇正闭目养神,听了李福的话,他凌厉凤眸睁开,微微眯了眯:“孤王岂会这等事情来?”
两个时辰后。
天色完全黑了,因为天还热,明臻在浴桶里泡着洗了个澡,来之后,天琴帮忙给明臻擦拭身上的珠。
一边擦拭,天琴一边道:“在这里真受罪,如是从前,姑娘哪这简单洗个澡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