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看着诸葛亮的眼睛,心里的震惊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在这个时候出兵,不管对襄阳,还是对江东,都不是一个好主意吧?
你出兵,岂不是遂了那曹操的意了?
打襄阳,也没有多少胜算啊!
襄阳里面可是有好几万大军的,你这样一打,说不定就把刘琮逼到曹操那一边去了,立刻就降了曹操。
而江东,就更别说了,江东水军大都督周瑜,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江东子弟兵,即使是在十八路诸侯会盟之时,也是极为厉害的,现在自然也不例外。
出兵打江东,与送命有何区别?
即使刘琦心中对诸葛亮的计策不以为然,语气倒还是平和。
“先生不知要刘琦出兵何处?”
诸葛亮一笑,心中也是知晓刘琦心中所想。
“公子勿忧,吾要公子出兵的,是襄阳!”
襄阳.......
呼~
刘琦舒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襄阳军十万,军师可有把握,那曹贼,可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啊!”
诸葛亮深深看了刘琦一眼,说道:“曹贼虎视宛城,吾又何尝不知。”
“但吾早有计策,可两天之内,便破了襄阳!”
两天之内?
刘琦惊呼出声,要不是刘琦了解诸葛亮的为人,还会以为这个人是在说大话呢!
刘琦是在襄阳土生土长的,对襄阳的城防有直观性的了解!
襄阳城坚,不下与洛阳长安,地处襄江汉江上游地带,不怕被水淹,刘琦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天之内攻下襄阳。
要是蔡瑁坚城不出的话,加之襄阳内粮草充足,跟你耗个十天半个月,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别说你兵力连人家的一半都不够,打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攻得下襄阳,还是两天之内,怕是你的梦还没醒吧!
“先生,这两日,要如何破得了这襄阳,可就算是先生破了这襄阳,那孙权早已经将江夏攻下了,离襄阳,也只不过是一日的脚程,这种因小失大之所为,刘琦窃以为不值!”
诸葛亮明白刘琦心里的意思,说白了,他就是怕江夏被孙权一锅端了,相比较而言,在江夏,他刘琦还算是老大,丢了江夏之后,他刘琦,便什么都不是了。
其中的计较,刘琦心中自然清清楚楚!
“公子勿忧,这江东,自然由我来为公子扫除障碍!”
刘琦凝神思考,之后问道:“先生是要出使江东?”
诸葛亮颔首点头,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刘琦脸上闪现出些许挣扎之色,但很快就坚定了下来。
“即是如此,那我出兵,又有何不可!”
丢襄阳,丢江夏,对于刘琦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他和刘备走得太近了,就算是他要投降曹操,部下也没有多少人跟随,更何况,刘备绝不会让他投降。
既是不能投降,那刘琦便和刘备绑在同一条战船上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然如此!
那听诸葛亮的话,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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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江东,京口!
京口,六朝长江下游军事重镇。
原属扬州丹阳郡丹徒县。东汉建安(196~219)中,孙权治此,称为“京城”;及迁建业,改名京口。
国都,是一个国家的政治中心,一般定下后,无特殊情况不会轻易变更。
三国时的蜀魏自建都成都与洛阳以来,从未换过别的地方,唯有东吴的都城却象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从孙策起兵割据江东时起,初立吴郡(今苏州),赤壁之战时迁京口(江苏镇江),到了公元211年,孙权听从谋士张紘言,以秣陵有王气而建都,改名建业。
定都还未满十年,公元219年,孙权再次下令迁都,徙至湖北公安,可仅过了短短两年,在公元221年,又搬到湖北鄂城,并改名武昌。
公元229年,孙权称帝,还都建业。这次定都是时间最长的,直到公元265年孙皓在位时命迁回武昌,可以累次三翻的迁都,劳师动众,军民如何忍受得了,为渲泄他们内心的不满,作民谣曰: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
孙皓迫于下面的反对呼声太高,不得已于次年重新迁回建业,直至公元280年晋灭吴,再未有迁都动作。
说起来,东吴的政治体制和蜀汉一般,都不属于国家的称谓。
蜀汉基本就是为战而生的国家,国内经济基本没有发展,制度和欧洲的雇佣军差不多,目标就是“匡扶汉室”,不事生产。
诸葛亮为什么在蜀汉弱势的时候还多次向曹魏进军,北伐?
是因为刘备口中的那四个字,还是诸葛亮口中的“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都不是,是因为蜀汉耗不起,他国家的政体本来就不是合理的,不打,也长存不了,还不如孤注一掷,说不定真能打下一个曹魏来。
四川虽然是天府之国,但终究还养不起一个帝国啊!
有人说姜维水,其实不是,到了姜维那个时代,蜀汉已经是弱势了,不比诸葛亮的时代,而他的能力不如诸葛亮,自然难扶阿斗!
而东吴的政体更像现在的美国一样,是联合政府,诸多世家的联合政体!
这就是为什么曹操南征,江东会有这么多投降的声音的原因,而在这么多投降的声音之下,孙权选择了沉默。
须知,整个江东谁都可以降,唯独他一个人不能降的道理,他孙权难道不懂吗?
自然不是!
孙权不发声,自然是因为江东的世家力量太大,他要是一意孤行的话,估计没有多少人会和他混。
顾陆朱张为代表的四大家族可不是吃醋的,在后来,孙浩不也是被陆家架空了吗?
孙权是要想办法将世家拉到他的战车上面来啊!
京口孙家府邸大堂内。
绿色的屏风摆在大堂后边,大堂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鼎形香炉,正在袅袅的升起青烟,青烟微涩,也映出了大堂内对立而坐的两个人!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骨架极大的男人,他眉眼严肃无比,两道剑眉将他衬托得极其威武,以他的身高,站起来,怕也有八尺!
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中年文士,他一身儒服,体貌魁奇,面目就如同一个老实人一般,此刻他双手放在桌下,看起来很是拘谨,在他面前,有一个桌塌,桌塌上,则是一张黑色的帛书,正是汉献帝的诏书。
而他们两人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
这是孙权和鲁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