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曹植的背影,心中也是十分头疼。
这家伙,就不能成熟一些?
曹操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没有对曹植生气,反倒是有些可惜。
当然,这可惜的颜色也只是一闪而逝的,很快,曹操就把目光定格在曹冲身上了。
“仓舒,你说马超那小子可降,那依你看,我要给他什么官职,许下什么好处?”
曹冲在说出之前的话的时候,心中已经有腹稿了,既然有了腹稿,曹冲也是马上把话说出来了。
“马超桀骜不驯,父王之前封了韩遂左将军,却只封马超一个征北将军,这就有些不妥了。”
曹操当然知道不妥了,但是他之所以如此封赏,也是有曹操心中的打算的。
韩遂比马超年长不知道多少资历是马超比不了的,曹操给马超一个征北将军的官职,其实已经是抬高马超了,现在在朝中,像马超一般年纪的,想要坐上征北将军的人,没有一个。
这样的官职他马超不同意,难道要我给她一个右将军的官职吗?
但是如此一来,这让韩遂的脸如何放?
人家征战半生,比马超年长,居然在被招安的时候只是与马超一样的位置?
若是这样,马超心中是畅快了,但韩遂心中想必有疙瘩。
与马超比起来,曹操更加重视韩遂。
人老了就会成精,韩遂也是一样的,曹操宁愿和两个马超对着打,也不想和一个韩遂对阵。
所以给马超一个和韩遂一般的官职,是曹操做不到、也是不想做的事情。
“难道要给马超封一个右将军?若是如此的话,那公孙康,刘璋张鲁那些人岂不是争先造反,再要我去以更高的官职去招降他?”
曹冲明白曹操的意思,也知道曹操心中的忧患。
按曹操的意思来说,现在我低头,给马超一个很高的官职,那么,公孙康,刘璋,张鲁那些人会怎么想?
自己若真是封赏了马超,他们万一不满足自己现在的地位,不也造反了?
若如此一来,我曹操岂不是每天要给他们擦屁股?
若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大军出击,做个杀鸡儆猴的效果,虽然有些损失,但却是少了不少的麻烦。
曹冲一笑,说道:“父王心中的担忧,孩儿自然懂得,所以儿臣要父王发出两道诏书。”
两道诏书?
曹操一愣,脸上有着狐疑之色,而曹丕脸上也是有不解的神色。
“为何要发两道诏书?”
曹冲早就知道曹操会有这么一问,说道:“一道诏书问罪,一道诏书封赏,所谓之一手大棒,一手萝卜。”
曹操虽然听不懂曹冲口中萝卜是什么东西,但是却是明白曹冲要表达的意思。
“诏书为何?”
“一诏问责,问责自然是要杜绝如今这个情况,若是再有人出现如此情况,决不姑息;一诏封赏,所封官职,不可能比韩遂高,但是却可以换一个补偿方式。”
一诏责罚,若是再敢行不轨之事,决不姑息,另外一个诏书,则是封赏之诏,当然,这所谓的封赏之诏,自然不可能是右将军,还是征北将军,为了补偿马超,再加一个侯爵之位,如此一来,马超也无话可说。
而韩遂看到马超被问责,官职也比自己低,虽然有了一个侯爵之位,但韩遂却是没有借口发作了。
曹操听到曹冲的话,眼睛也是亮了起来了。
“如此一来,倒是免了刀兵之祸了。”
曹操的招安之计,看似是曹操吃亏了,其实不然。
出兵打马超韩遂,且不说能不能赢,就说赢了,那也是损失惨重。
战争就是在烧钱,中原大地安稳了三年之后,才刚刚休养生息,这一场仗打下去,也打水漂了。
再者,招安了马超之后,曹操顷刻间就获得了十万西凉铁骑,有了这十万西凉铁骑,曹操的统治基础又会稳固许多,到时候那些世家反对的势力,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所以实际上,曹操是得了一个巨大的好处的。
曹操脸上露出笑靥,曹丕却是坐不住了。
因为此时功劳的大头被曹冲得了,但是曹丕还是有一块肉可以吃得到的。
那就是去招安的人选,亦或者是使节。
若是把招安马超韩遂的功劳分为十成的话,那么,提出计策的曹冲可以得到五成的功劳,而另外五成的功劳,却是招安使节的。
前面五成已经给曹冲得了,那么,后面的五成,曹丕可不会松口。
所以曹丕一步站了出来,笑着对曹操说道:“父王,仓舒此计甚好,但是要招安马超韩遂,怕也是要费不少口舌的,但儿臣府中恰好就有这样一个人,他有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担此重任。”
呵呵!
抢功劳?
曹冲心中冷笑,都是自己嘴上的肉了,曹冲怎么可能让一半的肉给曹丕叼了去。
“父王,儿臣手下也有一个人,他号称卧龙,有三寸不烂之舌,之前还说动了孙权与刘备结盟,若是此人做使节,招安马超韩遂,绝对不在话下。”
卧龙?
曹操一笑,说道:“是那诸葛亮?”
曹冲点了点头。
“正是他,他此时乃是议郎之职,但是儿臣却以为他的才能不止议郎,所以想为他求个前程。”
“求个前程啊....”曹操喃喃自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曹丕看到如此模样的曹操,心中自然是十分的着急。
若是让这诸葛亮做使节了,那我岂不是连汤都没有喝了?
这绝对不行!
曹丕向着曹操行了一礼,转头看向曹冲,说道:“诸葛亮虽然卧龙之名,但毕竟是降者,且我听说他在酒楼妓院之中放浪形骸,如此之人,安能授以重用?”
在酒楼放浪形骸?
曹操把头转向曹冲,问道:“仓舒,可有此事?”
曹冲心中虽然一阵苦笑,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哪有此事的表情。
“父王,没有此事,诸葛亮所谓之放浪形骸,不过是儿臣要他在风月场合写几首关于风月场的诗赋罢了,岂能说他是放浪形骸?”
为了这块肉,曹冲也是拼了,甚至不在乎是不是自黑。
而曹丕听完曹冲的话之后,却是不放弃,继续说道:“我欲想父王推举的人,乃是京兆尹司马防次子,此人生性聪慧,会变通,比之卧龙,不差分毫,况且他是自己人,用起来也格外放心。”
用起来格外放心?
按你的意思来说,用诸葛亮就不能放心了?
这样的污蔑,曹冲怎么忍得下去,当即与曹丕辩论起来了。
“诸葛亮既然归降了我魏国,自然是我魏国的人,岂能因为他曾经侍奉过旧主,就不相信他,并且放着他的才能不用呢?”
“仓舒此言谬矣,为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既然要他在风月场写诗作赋,那就让他写诗作赋罢了,这为国为家的事情,便交由司马仲达罢了。”
“二哥,你这句话就不怎么中听了,我让诸葛亮去风月场作诗,是我的原因,与他可没有半点关系,反倒是司马懿,不也和诸葛孔明在风月场对饮?这种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仓舒,你莫要满口胡话,汝之言语,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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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与曹丕谁也不服谁,不断的争辩着,而曹操的眉头,却是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