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的地方公文,本身就代表了很多东西。
须知...
那个男人,可是一直在许都待着的。
到这里,曹冲有点明白曹冲的心思了。
他怕刘协还不死心,所以才对刘璋马腾等人下手?
可是,即使汉献帝是曹操的心腹大患,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曹冲摇摇头,先把这些意见保留住,转头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上的竹简。
这桶竹简内容不多,只是说刘协在这个月送出了四封信。
一封到益州,一封到辽东,一封到长安。
而最后一封,则是在邺城。
至于信的内容,里面并没有提及。
呼~
曹冲深吸一口气,将满脑子的想法暂先压下来。
他把竹简放回桌塌上面,而曹操则是伸手将桌塌上的竹简放回原来的位置。
“父王,陛下的四封信件,内容你可知道?”
曹操炯炯有神的看着曹冲,点了点头,说道:“内容,孤自然知道,不然也不至于狠下杀手。”
“那可否将信件给儿臣一观?”
曹操想了想,对吼还是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在后面一大堆逐渐书架上抽出了一个手臂粗细的暗黄色竹节。
打开竹节,曹操从里面拿出了三张布帛。
上面都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第一封信,是给张松的,第二封信,是给公孙渊的,第三封信,则是给长安马岱的。
曹冲粗略的看了这些信件的文字,发现这信件虽然是给不同的人的,但是内容却大同小异。
比如在给张松的书信,首先夸赞张松,说他是汉室义士,再狠狠的夸赞了刘璋刘焉父子,最后表达想要兴复汉室的想法。
而且汉献帝特意在此注明,说届时辽东长安皆会动乱,天下不再是曹操一人的了。
乱中求存,是汉献帝在写给张松信件的主题。
从这个信件当中,也不难看出汉献帝的野心其实是还没消散的。
至于写个公孙渊的信,先是从公孙度开始夸赞公孙世家,然后便是张松那信件的套路了。
曹冲看了三个信件,但是内容却只有一个。
看了这些信封之后,若是换作别人,或许会觉得汉献帝便是幕后真凶了。
但曹冲没有这么快下结论。
首先,在听了曹操的话之后,曹冲发现了很多疑点。
最大的疑点,便是这信到底是不是刘协写的。
曹冲心中有疑问,话也是说出来了。
“父王,这信件可真是陛下手书?”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陛下的字迹,我自然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他的字迹。”
呼~
绝对是汉献帝的字迹。
难道这些信件真是汉献帝写的?
曹冲不由也有些怀疑起汉献帝来了。
“那第四封信件呢?”曹冲问道。
曹操重新跪坐回去,将碗中的参汤一饮而尽,这才说道:“第四封信,我没拿到,一封都没有截留下来。”
汉献帝送信,尤其是这么重要的信,通常是不会只送一封的,因为这不保险。
而曹操一封信都没截留下来,证明第四封信件已经到了某个人或者说是某个势力手上了。
说完这句话,曹操侧眼看了曹冲一眼,说道:“听说陛下要将公主嫁于你,我还以为第四封信件是给你的呢!”
曹冲摇头,说道:“儿臣并没有收到信件,反而是陛下要将公主嫁于儿臣,此事儿臣倒是头疼得紧。”
借着这个机会,曹冲赶紧与曹老板表明心志。
那刘协虽然想当我的岳丈,但是我可不同意!
我的心,可以一直向着父王您的啊!
曹操听到曹冲这句话,脸上笑了笑,有些无所谓的说道:“此事随你,若是我曹家收一个公主,也并非不行,但就怕那公主跋扈,仓舒你难以驾驭。”
对此,曹冲除了傻笑还能做什么。
公主确实是有公主病,但是她也得考虑在谁面前发脾气。
你一个破落公主,我可是实权王侯。
若是我一个不开心,休了你又何妨?
汉献帝又能说什么?
是故,即使是娶了公主,曹冲也不怕她多少。
弱国无外交,即使是出嫁的女人也是一样的。
说了这么多,曹操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曹冲摆手道:“好了,天气酷寒,天色又如此晚了,仓舒你还是早些回府歇息罢。”
曹冲点了点头,却还是问了一个问题。
“父亲,张松黄权,马岱公孙渊那些人如何了?”
听到曹冲问这个问题,曹操笑了笑,很轻松的说道:“张松黄权在昨日就已经俯首了,东州兵成为罪军,而马岱等将,则是被发配到西北边疆,至于公孙渊,毕竟是公孙康的儿子,孤还是要给公孙康些许薄面的,因此只是禁了公孙渊的足,在他未成年之前,不得出府,而他的党羽,自然是被消灭干净了。”
雷厉风行,斩草除根。
这就是曹操的风格。
知道了这些人的下场之后,曹冲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却是问出来了。
“父王,儿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还请父王解惑。”
曹操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仓舒,你这小子,要说快说,净学那些腐儒作态作甚?”
听到曹操这句话,曹冲连忙说道:“父王,那刘璋马腾之死,是何人所做?”
曹操在身后统领大局。
表面上,这是那些兴复汉室的人想要动乱天下,于是杀了马腾刘璋这些人,企图挑起战火。
而魏王曹操,为了避免生灵涂炭,许了很多好处与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
是这个事件的正派人物。
但是实际上,曹操却是主谋。
但既然有主谋,绝对也有从犯的,曹冲现在问的就是从犯。
听着曹冲的话,曹操笑道:“你查了这些天,不是知道了吗?”
曹冲摇摇头,说道:“儿臣只是猜测,并无证据。”
证据?
谁的证据?
我的,还是别人的?
曹操轻轻的笑了笑,问道:“这个案子,你就不要查下去了,一个月后,孤也只是随意说骂你两句罢了。”
原来自己居然是顶罪羔羊,而曹丕贾诩辛毗这些人则是棋子。
自己连棋子都算不上。
曹冲有些失落。
宁愿相信曹丕也不相信我,难道曹老板的心已经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