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的这句话,.
“逆子,你敢咒孤?”
若是换在之前,曹操如此怒气冲冲的样子早就将曹丕吓得魂不守舍了。
但是今天是一个例外。
或者换句话说,今天以后,都会是例外。
“父王,这不是在咒你,而是儿臣今日来铜雀台,并非是一人前来铜雀台。”
曹操脸色没有丝毫慌张,只是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不是你一个人前来,难道还有其他人?”
曹丕点了点头,说道:“而且这个其他人还不少。若是儿臣估算的不错的话,他们现在马上便要出现在儿臣面前了。”
“你这是狗急跳墙?”
“错!”
曹丕深深的看了一眼曹操,说道:“儿臣这是不得不为,非是狗急跳墙,这个王位,是儿臣的,即便父王不给,但是儿子亦是要争一争!”
“好一个争一争!”
曹操看着曹丕的眼神也是变冷了。
而在曹操左侧,曹冲脸色虽然微微变幻,但倒是不至于失去血色。
“你这是要弑父杀亲,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父王,儿臣也是迫不得已。”
在这个时候,曹冲也是开口说话了。
“二哥,同是自家人,即便有再大的矛盾,也不应该刀兵相向。”
不应该刀兵相向?
曹丕冷冷的看了曹冲一眼,说道:“你不用争,手上便可以得到我必须争才能得到的东西,你当然不用刀兵相向,但是,但是我不行啊,我必须要争。”
在这个时候,曹冲也是冷静下来了。
“二哥,即便你是要争,也得想清楚了再做事情,莫不要被热血冲昏了头。”
“这一点,难道我需要你教?”
“二哥当然不需要仓舒教,但是二哥也应该明白做了这件事情之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给魏国带来什么,给曹氏带来什么,给天下百姓带来什么。”
“不管会带来什么,我知道,只要我杀了你,王位便一定是我的。”
“是吗?”
曹冲在一边讥讽道。
“若杀了我便能够成为魏王,那天下人都想杀我了,但是为何天下人没有杀我?这是什么原因?就算二哥你在铜雀台能够杀了本宫,你一定会成为下一个魏王?且不说父王心中是如何想的,天下人,曹家宗亲,会让你成为这个魏王?”
“父王是怎么想的,宗亲是怎么想的,天下人是怎么想的,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王位,魏王之位!”
“即便你真的这样以为,二哥以为你的人可以冲进铜雀台来?铜雀台的守卫之森严,即便是王宫,也是不逞多让的,二哥却是小看了铜雀台的防御,高看了你自己了!”
“到底是我小看了铜雀台的防御,还是高看了我自己,等一下便可见分晓了。”
等一下?
曹操将不远处剑架上的宝剑直接拔了出来。
“逆子,你哪里还有等一下,现在,现在本王便要将你枭首了!”
“来人,来人,将这个逆子擒住!”
曹操一阵嘶吼,殿中马上冲出了一队卫士,为首的,赫然是许诸。
“仲康,快快将长安侯拿下!”
“诺!”
得到曹操的命令,许诸当即一步踏上前来。
“君侯,我看你还是给自己留一些脸面为好,不要逼我动手了。”
曹丕摇了摇头,听着铜雀台渐渐升起的声响,话也是说出来了。
“仲康叔之勇武,子桓自然不敢班门弄斧,然恐怕仲康叔是没有机会抓到我的了。”
许诸眉头一皱,马上便听到了一阵阵的怒吼声。
碰的一声,偌大的殿门直接涌进了几十个身披甲胄的士卒,为首的不是曹真,又是何人?
见到曹真,曹冲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子丹,你来此地作甚?”曹老板是直接出言训斥。
听到曹操这句话,曹真却是将目光定格在曹丕身上,显然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原来这一切,都是子桓的谋划啊!”
“这当然是儿臣的谋划,若是儿臣不如此谋划,如何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你觉得你现在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难道现在我还得不到?”
呼~
曹操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却是突然问道:“既然我与太子都是你的瓮中之鳖,那你会如何处置我等?”
曹丕远离了许诸,而后者则是护卫在曹操身边,寸步不离,生怕曹操受到什么伤害一般。
“二哥,难道真的要仓舒的命?”
曹丕将目光定格在曹冲身上,话也是说出来了。
“我当然是要你的命了,但是你的命不可能是死在我手上的,至于父王,你是欲死还是欲活?”
“这两者有何异同?”
曹丕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曹操,心中不觉有些快意。
原本决定我命运的人,现在也是逃不过被我操控生命的下场。
这种决定人生死,这种不再被人束缚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即使曹丕初次尝到这样的味道,但还是深深的沉迷其中。
“当然有不同了,前者是我杀了我的弟弟,后者,则是前太子曹冲欲争王位,弑父杀兄,被父王当场击杀。”
“你以为我会随你的愿?”曹操脸色越发黑沉起来了。
原本他便已经是十分生气了,现在更是气得快要炸了。
“父王当然可以不随儿臣的愿,但若是这样的话,今日的说辞便要改成这般了:前台自曹冲欲争王位,弑兄杀父,父王一不小心,被前太子一剑穿心,而长安侯为匡扶正义,弑杀疯太子曹冲,只得当场诛杀了前太子曹冲。”
曹丕的这句话,已经可以说是**裸的威胁了。
“你这是在威胁孤?”
“父王可以这般认为。”
“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不想今日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曹操似叹气一般说话。
“这么说来,父王是打算与仓舒一同上路了?”
上路?
曹操看着许诸,再转眼看向手上握着长剑的曹冲,嘴角轻勾,却是笑着说道:“上路这事,可还是为言尚早了,铜雀台守军五千有余,在南营,更有数万兵马整装待发,你的人能冲进来,确实算本事,但若真的将铜雀台的守军全部杀了,孤实在是半点都不信的。”
听到曹操这句话,曹丕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来了。
“这一次,父王是不信也得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