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看上去发呆的时候,榊原想着身后还有多余的人,于是便没有调动属于妖怪的力量,他走到骨架旁。

    高高抬起的脚好似刽子手举起的铡刀,只用一点点的力量就好了,他这样想着。

    乳白色光芒汇聚于鞋底,他俯视着这个罪孽深重的骨架,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眼神藐视蝼蚁般宣布判刑。

    脚重重落,骨架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血雾为之抵抗,只是不到一秒就消散于空中,那骨架发不甘心的怒吼,与此时听到咔一声,骨架头颅完全粉碎,看不形状来。

    他的动作还没有结束,收回丝线的他,再次甩,利用力量控制的丝线规规矩矩的悬浮于空中,垂直落,此时的他仿佛愿者上钩的钓鱼翁,等待他的鱼上钩。

    不一会,从那句血肉模糊的骨架里,丝线前段勾住了什东西,他轻轻一抖,丝线完全拉来,顶端拽着鲜红透亮的泪珠。

    “原来是这个。”

    榊原言语着,伸手时又缩了回去,他不是很想碰触这类东西,谁知道那时的血藏着什,干脆直接送给鬼灯好了,连这些罪孽一起。

    这样想着的他,想到做到,他操控着丝线在地上画通向地狱的咒语,然后直接用脚一踢让着骸骨当做信物。

    咒语发红黑色的光芒,就算不懂的人也看到着不祥的眼神也会为之却步,更别提这帮懂得很多的人。

    红光一闪,好似一刹那又好似恒久,当他回过神时,原本的地方已全然了无痕迹了。

    中也见他完事了,靠近他问:“刚刚那是什?”

    “我嫌麻烦,就直接送过去了。”榊原直接告诉他,不过从脑海中翻古老的咒语也是废了半天功夫。

    没有怨念作祟,那无比强硬的房屋总算是倒塌,更准确说是被怨灵冲开,爆炸的房屋灰尘散去后,露尸骸无数。

    人看得头皮发麻,只有榊原和中也不屑一顾,他的日常中死亡只是一些稍微花哨的点缀。

    事情办完了,榊原正准备带着中也离开,他在这里的时间有点多了,再不赶回去就没有电车了。

    谁也想象不到,帅气解决事件的两人,匆匆离去只是为了赶电车。

    正当中也把手搭在榊原的胳膊上,他突然回头,望着那个叫涉谷的人说:“他的问题没办法解决吗?”

    他并没有问关于己力量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如果够解决,只怕黑泽会比他更加着急。

    “当然不是,有很多种方法。”

    一直注意这边动向的森圆然不会错过,她急匆匆抓着己的弟子过来,焦急却不忘带着足够的敬重:“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在谈论我弟子的问题吗?”

    中也觉得也没什需要避讳的,直接简短的回答:“是啊。”

    “您是?”森圆是个明白人,她看得来中也君的话语权很重要,只是她突然想起来,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啊……”中也想了,还是礼貌的报己的姓名,“中原中也。”

    “我是森圆,他是我的弟子涉谷一也。”森圆敏锐的抓住中也的秉性,她示弱般,“这孩子因为那力量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

    “即

    便现在开了一家小小的调差所也是依靠朋友才够顺利进行。”

    “我并不是让您情或者什,我只是说他的现状,够给他一个机会就好。”

    她足够的诚恳,就连旁边一向傲气的涉谷看老师为了己的样子,抿着嘴也微微低头。

    中也忽然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并不是己够解决,而是黑泽够,他并不喜欢把己揽的事情推给别人。

    只是他己也没有办法去解决,正当他硬心准备拒绝对方时,榊原拦住了他。

    “你以付什?”

    他这般问着,眼神不带波澜,好似再看无关紧要之人,他讨厌别人把主意打到中也身上,这大概是他和这位森圆最后一次见面了。

    “国内外的情报,以及力所及之事。”森圆读懂了他的眼神,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她不留余力的摊开己的筹码,祈求够让对方看中。

    榊原温和的回过头去问中也:“中也,你想要他做什?”

    “黑泽,不用……”他想要拒绝,黑泽本就不想管这件事,都是因为己才……

    “不要紧,你想达成的事,我都会去帮你达成。”

    他灰蓝色的湖面上波澜阵阵,好似只为他一人涌动,再次回头时却又变了个样子,他拿己的名片递给他:“以后联系这个号码就行。”

    森圆接过的时也递上己的名片,既然是己提,那就由己来就好。

    “好。”

    接过对方的名片,把强硬的进中也的手里,不容拒绝的说:“这是你帮他的酬劳。”

    “……”

    中也望着手心里的名片莫名无奈,沉默一会后最终还是收进己的袋,他知道黑泽固执起来,特别是己的事,谁也不改变他的主意。

    “过来吧。”见中也手名片,榊原心情愉快了那一点,他朝涉谷招招手。

    涉谷走过来,面上不显紧张,两旁的手却紧紧握拳,看得他并不是没有那无所谓。

    其实并不需要本人,榊原在心里念叨,只是需要往他周围那股气手就好。

    榊原指尖映刺眼的白,虚虚点了,那股杂乱的气息瞬时像被戳了个洞的气球,一股脑的放阻已久的强大气流。

    这股气流直冲周围之人,森圆不得不挡住眼睛,以及远处那些也被着突如其来的风沙迷了眼睛。

    等气流平复,涉谷觉得己相当好,从来未有过的顺畅,这股力量他终于够运用如了,如手臂。

    事情全部解决完之后,两人也该走了,与其他人道别后,榊原才不会管他不赶到山,尽管山上唯一的房子已经被他拆掉。

    他带着中也,飞过一段距离后,落了来,这并不是他的意思,只是中也拉了拉他的衣角。

    两人如果来时的景象,只不过不来的时,此时已经没有夕阳的影子。

    他愿意陪着中也慢慢的走,直到他一起回家,哪怕交通不便,哪怕天色已晚,又哪怕前面艰难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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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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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榊原:不敢问,也不敢

    说。害怕.jpg

    中也(挑眉):有什问题吗?

    榊原:没有没有。(中也说的都对!)

    第87章

    两个人总算是在天亮前回到港Mafia,幸好第二天他请假并不用去上班,以睡他个昏天黑地,回到房间的中也看到床第一时间想到。

    这样打算的他洗漱完,刚刚躺上去,却怎也睡不着,他脑海中还回荡着天发生的事,算是更加清晰的懂得了太宰说的那句,己是特殊的意思。

    他和太宰算不上朋友,却也不是敌人,只是两相看厌而已,为事,而且还有黑泽这个好友,讨厌的程度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

    那时太宰曾对己说稍微有点嫉妒,当时的己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己和他不都是黑泽的朋友吗?

    只是……

    时间越久己逐渐懂得他为什会说来这句话了,中也伸手,窗外的霓虹灯翻身走床来到黑泽特意装上的落地窗,夜晚的欢庆接近尾声,街道上只看到醉醺醺的形影单离的人影。

    己早就察觉了,黑泽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没入他眼的人根本连眼神都不会有,只是当亲眼见到他对外的样子时,己还是有种奇妙的感觉。

    平时他也不怎港Mafia,己和他过的任务屈指数,平时己带着部和他碰面的时候,大概是看在一组织的份上。

    也是从中己才察觉这样的事实,只是这样的他,己并不讨厌,是己并没有体会到所谓的冷眼。

    天的事情也让己看得更加清楚,黑泽用心的在维护己和他的情谊,而其他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以交易的对象,又或者是连关注都不需要的石子而已。

    明明那位涉谷的事,和己似曾相识,只不过他有老师和陪伴身旁的伙伴关心,己却只有黑泽了。

    也挺符合他的做事准则,讨厌麻烦的时却又喜欢让别人欠人情,像是在准备着什。

    大概这其中就有那个不告诉己的理由,那个让他面对己总是心虚的理由。

    他靠在玻璃上不知靠了多久,当夜晚结束的表演时,晨曦的光芒划破天际,正式宣布白天的到来,中也看着那光芒慢慢爬上来。

    突然的他跑去酒柜,从中拿己相当喜爱的一瓶,没有任何的准备,他简单粗暴的开启了,给己倒上满满的一杯,己醉了……

    轻轻的力道锤在熊玩偶上面,他用糊不清的话语嘟囔:“总有一天,我要知道全部,黑泽你……给我等着!”

    不管如何,黑泽都是己的朋友,己在当时认定了,就不会再推开,而且他对己很好,好到过头了,也难怪太宰会说嫉妒了,要是他对别人也这样,恐怕己也会妒忌。

    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他并不讨厌,只是他挺想知道以前的己和他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要知道就算是八面玲珑如太宰这般,一开始也被他视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