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环保主义者,拿这句话当成自己的座右铭,殊不知这是出自魔尊的意念,而魔尊这一套逻辑推导,也不是他自己发明的,而是沉浸在他的灵魂深处,在另一段时空里,他听人无数次说起过,所以记住了,想忘记都很难。
这句话的内在逻辑是,大自然具有自行纠错的能力,因此需要加以保护,不应该试图操纵,而试图操纵的结果,总是会带来破坏,尤其是走在掠夺和获取的路上,为了加强人类生活的便利度,破坏总是难免的。
而与此同时,人类尚未发展出纠正大自然运动态势的科技手段。从这个角度观照,保护大自然这个行为本身,是一种消极抵抗天地灾变的策略。
博物学派、生物学派、人文学派、自然学派等等学界里争论不体,但在这方面初步达成了共识,人类再怎样发展科技,破坏环境,但在地球的自我纠错的强大势能下,地球是不会被人类毁灭的,人类最终把自己毁灭掉毫无疑问。
所以保护大自然,就是保护人类自己,逻辑就成立了。
魔尊却从未想过,他自身具有的能力,早已超出了这个层面,移星换月,甚至加速恒星系的灭亡,徒手摧毁整片星云,在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后世能做到这件事的人,或者说某个强悍而奇异的物种,那也仅有一个魔丹人而已。
剑神对魔尊的追逐,在一百多个春秋岁月里,跨越过无穷位面,因为魔尊根本不愿意跟他正面交战,这就越加坚定了剑神誓死追杀的决心,剑神的信念更深,信心更增,他认为魔尊不过如此,除了逃跑的水平不容低估,战斗力显然是被过度高估了。
终于在一追一逃的漫长时光里,魔尊叫了声:“你女儿是我媳妇!她没死!”
趁着剑神一愣神间,魔尊祭出了自己的最强一击,口中还小声嘀咕着:“送你上天,渡你成仙……”
剑神的反击惊天动地,气势磅礴,挟着伤势挟着忿恨,在绝对零度的虚空中,以星辰本源之力追袭而去,而这时候魔尊早已跑远了,数日之后又叫唤上了:“你女儿叫姬青青,她是我的灵魂伴侣,这妹子狡猾狡猾的,我搞不定她,要么你帮我劝劝她?”
“肖凡!”
剑神的怒声在宇宙虚空中,产生出无穷的声波动荡,惊动了无数位面的生物,无数个种族就此汽化,从此了无痕迹。
魔尊连忙回话:“我是野山梨,她是姬青青,我们俩灵魂相守,生死不渝……你追不上我的。”
“但我可以拆散你们。”
棒打鸳鸯的剑神屹立如山,居然在虚空中停稳了身形,遏止了追杀的举动,但好整以暇地语声,却清楚地传到魔尊的耳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悟袭上心头,便在这同一时刻,无数个记忆体犹如百川汇海,倏忽间涌入魔尊的脑海,其余的情绪、情感、故旧、爱恋、哀愁纷纷涌退,以思感神经牵系本体的技术手段骤然呈现,那是宇宙虚空最初的形态,亦是最终极的宇宙射线力量本源。
量子态移动不存在速度,更打破了时间限制,机房里多国人士组成的世界警察,只觉眼前一花,几乎于察觉肖凡消逝在原地的同一时间,肖凡这位手段诡异的通缉暴徒,已然置身机房内。
哗啦几下工具桌椅的掀翻,夹杂在人们下意识呼唤出的哎呀声中,过百人的庞大机房里,只见一众工作人员、外勤警员、视像微处理技术人员纷纷倒地,更令人不解的是,所有人手舞足蹈,却只是以脊梁为圆心在地上旋转,怎么也爬不起身来。
显然为首的白人警官更是一脸诧异,这四脚朝天的模样,倒没有激起他的惊恐之念,于狼狈不堪的姿态,他的脸色兀自凝重,这才叫名符其实的城府,他只是小幅度调整自己的身形,以令向上瞄准的目光精确锁定在凶徒脸上。
肖凡说道:“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我要把人带走了。”他环顾整个机房,最终俯视着白人警官,点了点头,说道:“窃以为,你们不会反对了。”
他率先由沙发上扶起了钱猫,却觉得触感绵软而无力,转头问道:“你们果然还是下药了,有解药吗?或者怎么解除?”
由于肖凡来得突兀,此间掌握的手段或者当前科学,均无法解释,这里过百人个个本体受困,四脚朝天,手上身上藏有的电子仪器终端遭到强烈脉冲的干扰,向外发布警报完全做不到。
至于肖凡以量子态介入机房,亦未暴力破坏门禁,而是由另一个时空通道进入,根本也没有引发警报系统。
白人警官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摇头不语,肖凡上前俯身,取过白人手中的长餐刀比划了一下,淡淡说道:“说,或者死。”
“我不知道。”白人警官继续摇头。
餐刀斜斜划过他的颈侧动脉,登时血如泉涌,白人警官再遇变不惊的城府,可也经不住这样的生理破坏,整个人不由自主打起了摆子,这是由于快速而大量的失血,带来入骨的寒意冷战,难以用意志力抵抗摆脱。
“如你所愿,你的牺牲是值得的。”肖凡的目光再次环视向别处,手中的餐刀血渍幽然,说道:“你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梨子,不要杀人。”
钱猫的说话只见口唇翕张,嗓子可能彻底哑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肖凡却听得分明,点了点头,没说话。
却移步走到另一人身前,语声也放缓了,问道:“我的伙伴被你们控制了,怎样解除?你告诉我个大概的原理,我自己动手。”
就这一会儿工夫,白人警官脊梁踮地,整个人剧烈抽搐了几百次,终于手脚高高探出伸平了,再无动静。
那人也是个白种人,但身形瘦弱矮小得多,闻言忙不迭地回答:“无需解除,等会儿就会恢复正常,只是为了不让他们发出声音来,我……我们其实没有恶意。”
肖凡“哦”了一声,坐回到长条沙发里的钱猫身旁,也即富贵妹的右侧,富贵妹冲他嫣然一笑,却口唇努了努,肖凡不由看向钱猫的左侧,冰冰女神居然兀自未醒,依然在呼呼大睡。
几秒之后,肖凡的目光转到父亲的脸上,他也跟这一屋子大群人毫无异样,以脊梁为圆心四脚朝天,姿态怪异,很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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