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德国发生的事,现在军部在欧洲的行动变得束手束脚,不如卫哲这样的局外人士方便。
他也不习惯依靠别人,军部虽然有周牧城在支持,但毕竟不是他的人,有些事调查起来恐怕不会完全告诉他,这里面每一个因素都可能影响到秦意,他冒不起半分不确定性,他要百分百的掌控。
卫哲马上想通了其中关节,果断道:“我马上着手调查。”
周牧泽嗯了一声,关掉视频通话,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事务,夜深人静时才起身离开。
整栋别墅悄然无声,从外面看只有路灯照亮夜色,看不出哪个房间亮着灯,无人得知里面的主人究竟住在哪里。
藏身在四周监视的人只能远远看着别墅被高大的树木遮住,只露出一个屋顶,在夜色里化成一道浓重的轮廓,哪怕用望远镜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围墙里寂静得见不到一个活物,连秋虫的鸣叫声也没有。
但是没有人敢靠近一步。
周牧泽没有对外公布护卫人数,但这瞒不住德国有关机构,远不止他去救秦意时带的那些人。
有了他围杀六名警察的经历,没有人敢小瞧这些护卫的实力。
德国政府收回了周牧泽自由行动和携带武器的特权,但这不妨碍他在自己的住宅配备武器,任何擅闯者都得到一粒不知会从何处飞来的子弹去见上帝。
夜晚在暗潮汹涌的平静下中悄然过去。
当柏林的黎明来临时,卫哲已经抵达日内瓦。
作为瑞士的第二大城市,日内瓦以深厚的人道主义传统,丰富的文化活动、多次重大会议展会举办点、令人垂涎的美食、秀丽的风景及众多的游览项目和体育设施而著称于世。
日内瓦湖如明珠镶嵌在城市之侧,大喷泉独树一帜,清新自然的建筑风格,在阿尔卑斯山脉和侏罗山脉围绕下,似乎连空气都更加清冽,无愧于世界第二宜居城市。
从克万特兰机场走出来,卫哲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肺里的尘气被涤荡而净,双指推了推头上的绅士帽,戴上大墨镜,拎着小行李箱涌入人流中。
卫哲租了一辆车,自驾到赵凌楠曾经养病的市郊。
清新的市郊风景是日内瓦一大特色,像他这样的游客很多,他慢悠悠地在附近转了一圈,了解了当地的大概情况,才把车子驶到附近的小镇。
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他做了些伪装,以防有人在电视上看过他,把他认出来。
虽然这在日内瓦的市郊里概率很小,但涉及正事,他从来不会心存侥幸。
超市后门,schmidt刚刚卸完货物,抹了一把汗,回头看着不远处那个已经站了有半小时的亚裔男人。
亚裔并不少见,似乎亚洲人很喜欢到处旅游,他分不清这个亚裔男人是哪国人,但这不妨碍他做出判断,这个亚裔男人应该从事金融或者律师行业,看他的金丝边眼镜,一丝不苟的发型,还有那严谨的西装,以及一脸刻薄的表情,跟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显然,这个亚裔男人不是来旅游的。
但这关他什么事?
明明看起来有事相求,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
他穿上外套,准备把卡车开走,就看到那个亚裔男人走了过来。
“schmidt先生。”亚裔男人说着一口标准流利的法语,他的声音很冷清,但出奇的并不让人讨厌,“我是赵先生的律师,我有一些事想请问你。”
“赵先生?”一听就是亚裔的姓氏,但他根本不认识什么亚裔。
“就是附近那座庄园的主人。”卫哲说道。
schmidt惊讶,他第一次知道那座庄园的主人是亚裔,因为住那里的人除了一个女仆偶尔到小镇上买些东西,从来不跟人打交道。
不过听女仆说主人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不方便外出。
“我不认识那个庄园的主人。”
“那你认识ain hofmann吗?”
schmidt怔了一下,“当然,ain经常会到小镇买东西,偶尔会让我送货上门,她是个很友善的人。”
“你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庄园的吗?”
schmidt眼里露出戒备的神色:“你不是庄园主人的律师吗?怎么不知道ain什么时候离开?”
“很抱歉,这涉及我雇主的隐私,恕我不能告诉你。”卫哲一脸高冷。
schmidt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这种律师都一样讨厌,不是恕我不能奉告,就是这是个人隐私。
他本来不想告诉卫哲,但是ain跟他关系很不错,他也想通过这个律师多了解一些她的消息,便回答:“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实际上我以为她跟雇主一起离开了,因为以前每隔一星期,她就会到小镇上买些日用品,但是去年不知什么时候,我想想……大概十月左右,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这前后,庄园里有没有什么动静?比如陌生人出入。”
“就算有我也不知道,那里平常不接待外人,每日我去送货也只送到大门外,那里人气太少,连小孩都不喜欢到那附近玩。”
“有没有什么人找过她,她说起过自己的亲人吗?”
schmidt摇头:“我没看到什么人去找过她,就算有人找她也不会特地绕到镇上来,反正我没看过,或许你可以去问问别人,至于亲人我从来没听她说过,不过看她的姓氏应该是德国人吧,有亲人的话也应该在德国。”
说着schmidt又开始怀疑卫哲,“既然ain是你雇主的佣人,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我的雇主去世了,需要处理一些关于他遗嘱的问题。”卫哲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
schmidt听到这么一个含糊的解释,果然自己脑补了很多内容,大概是ain跟住在这里养病的人很重要,ain或许是一个很重要的证人,所以律师才会来找她。
“她最后一次跟你见面,有没有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某个人名,某个地方,或者留下过什么东西。”
schmidt摇了摇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尚未确定。”卫哲的回答依旧高冷,感觉schmidt这里已经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不等schmidt再问便说了声多谢,毫不犹豫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