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十分重要,只可惜,你们持正府的手偏偏要伸得那么长,竟然胆敢将我都已经到了手的棺材给抢了回去。也是老头子我如今年岁大了,脾气也好了,不然我可没有这么好说话。拿了我的东西,就最好快点给我拿回来……不然的话,我可不知道背后这位三应公子,会不会被我彻底地吃掉。”
一边说,千机老人背后便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濡湿之声。
红牡丹震惊地看着龚宁紫与千机老人相交之处有有红色的肉瘤不断扭曲蠕动,而龚宁紫的上半身又有一部分被轻微地“吞入”了千机老人的体内。
……
“老娘出生入死,好不容易逃出一条性命回来,只不过让你把当初林茂的尸体交出来。可是你他妈不给就算了,竟然还敢囚禁老娘?!我艹*&%¥%……”
红牡丹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又爆发了一连串恶毒到匪夷所思地咒骂。
原来她逃回持正府后,本以为向白若林讨要林茂尸体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却没想到白若林却以自己并不知道尸体究竟被送到了何处这种蹩脚到极点的理由给回绝了。
红牡丹恨得牙痒。
在她看来,这白若林不过是尝到了掌权的滋味,生怕龚宁紫回来后他这临时持正府府主再呆不长,所以干脆要借由这个机会彻底弑师杀妻,以绝后患。
而红牡丹好不容易才从千机老人那儿夺回一条命,自然也不可能任由白若林继续这般拖延下去。
“……我本以为你纵然不愿意将那具真的尸体拿出来救人,但看在龚宁紫将你从那下三滥的地方救出来又一手教你读书习武成人,你总该看在他的一番恩情上放他一马。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狼心狗肺之人,竟然……竟然要这般赶尽杀绝!”
红牡丹指着白若林狠狠骂道。
这便是她从宫中狼狈逃出之后发生的事情了,她眼看着白若林一幅袖手旁观的模样,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动用百花令,命令中各人细细查探。
可红牡丹手下最得用之人,如今都被她派到了章琼身边,她自己又在千机老人哪儿受了伤,实力大不如前。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红牡丹在这般内外交困的境地下,竟然一个不小心被白若林偷袭成功,然后更是被人点了穴道藏在密室中。
“师父走后,持正府中原本便人心不稳,牡丹令主你擅自动用百花令驱使府中人马,你可知道一时之间州府上上下下起了多少龌龊矛盾?!倘若我不使用这样的手段,恐怕不需要宫里那人亲自动手,这持正府便已经彻底如他所愿,分崩离析!这些道理我都跟你细细说过,可你偏不听!我之所以那样做,正是你逼我的!”
终于,白若林忍不住开口,激动地辩白起来。
“呸——”
红牡丹听到白若林这番辩解,直接唾了一口,连理都不想理会对方。
但她这番模样,却比之前那副言辞激烈不停咒骂的态度,更加叫白若林暗恨气恼。
红牡丹一声冷笑,然后便转头望向林茂等人。
她一改之前凶狠模样,满面凄楚,柔声道:“我方才听见你们乃是忘忧谷中弟子,想必此番前来询问龚宁紫的事情,就是为了救他对吗?”
林茂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龚府主与我……我忘忧谷关系密切,如今他骤然遭难,我等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红牡丹泫然欲泣,不顾身上穴位刚解血脉不通,直接便翻身拜在地上,哀声苦求道:“我知道这番请求实在是强人所难,但还请诸位祝我一臂之力,探查令师尸首所在之处……去换取吾府之主龚宁紫的性命。”
她并非那等柔情似水的寻常女子,平日里在众人面前皆以泼辣凶狠的模样示人,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如今她这幅走投无路,放低姿态的模样,才格外让人无法轻易回绝。
好个红牡丹……
林茂看着红牡丹凌乱的发丝,心中不由赞叹了一声。
他才不相信红牡丹半点后手都没有给自己留,但对方却偏偏能豁得出去做出这幅模样来。
恐怕红牡丹也知道,恳求忘忧谷的人将一谷之主的遗体交出去换取另外一人的性命,实在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所以她才刻意摆出这幅可怜模样来,好叫人不至于立刻就心头火起。
“他们不会交出那具遗体来的。”
而就在红牡丹苦苦哀求林茂等人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白若林忽然莫名其妙地插嘴道。
房中几人听到他的声音,不由都往他那处望去。
只见白若林气色比起之前来还要差上几分,可是眼瞳中逐渐浮起的癫狂神色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异样的生气。
“你说什么?”
红牡丹火冒三丈,冷冷回应道:“怎么?难不成你不仅要自己做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之人,看到其他人,也要觉得这些人应当跟你一样不成?”
林茂看到白若林神色不对,刚想插嘴,白若林却抢先一步开口道:“呵,你以为我这些时日来,究竟是为什么这样百般拖延?原来在你的心中,我竟然真的就是那般龌龊狭隘之人吗?我对师父的忠心明明天地可昭!”
第219章
那红牡丹一听他说得这话, 未语先笑, 脸上露出一抹明晃晃的讥讽来。白若林却只当不见, 继续道:“从始至终,持正府便没能找到过那林茂老谷主的遗体……不然,我又何苦那般千辛万苦炮制了那样一幅假尸体送上京城来?!”
红牡丹冷笑道:“为什么?难道你那点心思还需要我明晃晃地说出来么?你分明就是嫉恨龚宁紫与忘忧谷林茂之间情深义重, 你即想送来那遗体让龚宁紫死心,又恨那人即便是一具尸体在龚宁紫眼里依旧比你重要?!你宁愿让一具假的尸体占据那傻子的全部心神,所以才将林谷主的尸身藏了起来不是吗--”
那白若林没想到红牡丹竟然说得这般直白, 一张脸由白转青, 又由青转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看上去好不骇人。
红牡丹却还要继续道:“怎么?不服气了?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你以为你对那忘忧谷林茂的心思,其他人看不出来?你若是真想把你那嫉恨之心藏起来, 便不要在这持正府中日日夜夜学那林茂当年做派!哦,对了, 最好还将你那个名字--”
“砰--”
红牡丹最后那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完。
因为白若林双目充血,双手压在房中那张沉香木书桌边缘,竟然就这么将整张桌子抬了起来重重朝着红牡丹砸了过去。
“你乱说!你乱说——”
白若林凄厉地惨叫道。
眼看着偌大一张沉香木书桌竟然就那样直直而来, 红牡丹倏然变了脸色, 她下意识抬手想要用内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