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ling，你是对刚刚的试训结果有什异议吗？当然，我也知道你的个人实力是顶尖的，只是暂时不符合我MAX的要求，你看……”
陆邈舟往身后的椅背上轻轻一靠，杂牌的黑色风衣硬是被他周身淡然的气质衬着多了几分贵气。
“应该不是我的实力不符合MAX的要求，而是价格不符合你的接受范围吧？”
清冷的嗓音轻轻散在了偌大的会议室里，李哥的面色一僵，没料到陆邈舟会说得那直白。
“sailing真是直爽啊哈哈哈……这个我战队现在，虽说突击兵是短板，不过战队的实力维持在国内数一数二的水平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你也知道，现在fme的签约费多高，我……也不再拿几千万，何况sailing你年也23了吧？”
职业选手到了这个年纪，状态多半已经开始渐渐滑了，陆邈舟身上的头衔倒是一个比一个值钱，签约费没有千万根本签不来，问题是他为战队打多久不好说。
加上打假赛事件让这位前冠军在网上风评不佳，什代言，直播平台，都未必会愿意跟陆邈舟合作，怎算签sailing都是一笔亏本买卖。
陆邈舟没去看李哥闪烁的眼神，随手从衣袋里抽一根烟，笑着问：“介意吗？”
“不介意，不介意……”
微涩的烟草气味将青年冷淡的嗓音染上几分沉哑：“既然李经理也直说了，那我也就没必要说场面话了。”
“我答应来MAX试训，完全是因为程熙的缘故，不管怎说，你这几年把小熙照顾得很好。”
李哥愣了一，才反应过来当初LION把程熙卖到MAX，也是在这间会议室里谈的，签的合。
“sailing你的意思是？”
“用钱谈成的事情，您说呢？MAX接受的，我的签约费，是多？”
陆邈舟把抽了两的烟掐灭了，微不查地瞟了一眼会议室紧锁着的房门。
李哥在心里盘算了一，试探道：“这……只怕说来sailing你会不大舒服呢。”
陆邈舟勾唇，好脾气的：“您
说就是了。MAX作为一个商业化俱乐部，现在是赚钱，但是我不信你不想捧一个世界赛冠军奖杯回来。”
怕他心里不舒服？要是真怕的话，也不会整那一试训。
李哥一咬牙：“五百万！这已经是我跟我老总几次争取的结果了，sailing你看你要是接受，我MAX然欢迎你加入！”
几年前陆邈舟的签约费一度升到过三千万，还是不俱乐部抢着要，至仍是“荒原”职业选手签约费的最高记录。
五百万，许多二流的选手商业价值高点的，都不止这个价。
陆邈舟眯了眯眸子，拿过一旁的烟灰缸，将烟丢进里面，缓缓起身。
“好，就五百万，合？”
李哥大喜过望，忙不迭地起身：“合，合马上让法务部的拟，sailing你放心，代言和直播平台的签约我还是会尽量为你争取的……”
然而他刚打开会议室的门，就被程熙一把拦了来。
“谈好了？”程熙的目光在陆邈舟面无表情的脸上打量了一圈，心里莫名涌上些不好的预感，“谈了什？”
“哎呀，fme，sailing对你是真好，这个我商量了一，觉得战队还是需要舟神的，这不，具体的签约事宜都谈好了，我现在就去法务部拿合……”
“fme你这该高兴了吧？”
“签约？谈好了？”
陆邈舟这才进去不到二十分钟，就把签约的事情谈好了？李哥对陆邈舟的态度他一直都知道，这容易就谈好的话，也不会试训那样的事情。
陆哥该不会是为了他……
程熙面色一沉，固执地拦着李哥的去路，深吸了一气。
“李经理，我作为MAX的队长，应该有权知道新选手和战队的签约情况吧？”
“这……签约嘛，所有选手都是一样的流程，这有什好问的……”
“还是请李哥为我详细说一吧，否则又像试训那样的事，恐怕不大好吧？”
程熙做了个“请”的手势，逼着李哥无奈地坐回到会议室的桌上，年经过陆邈舟身边时，眼眶有点发红。
嗓音因
为鼻音有些发软，却被他竭力稳着：“现在，我也有事和李经理谈，陆哥……你先去吧？”
李哥眼看着程熙一把锁上房门，无奈道：“fme，你这又是闹哪，你不是一直希望sailing签我MAX吗，现在他签了，你还不乐意？”
旁边坐着的年一头酒红色的头发乖顺松软地垂着，清秀的面容眉眼格外精致，加上MAX蓝白色的队服，把他衬得像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只是这“高中生”，眼神有些发狠，平时天生笑眼的乖巧模样一点也不像。
程熙缓了一：“李经理，战队现在为什想签sailing了，您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给他多签约费？”
年清澈的嗓音又轻又缓，却敏锐得怕。
李哥干咳了几声：“是，我给sailing的签约费是不多，但是也没亏待他啊，现在你情我愿的，有什不好？”
程熙像是没听见一般，又重复地问：“你给他多签约费？”
“……五百万。”李哥被那双桃花眸亮得惊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干地解释，“fme，你家室好，不懂。五百万已经很多了，多选手都没这个价……”
回答他的是年逐渐攥紧的手，和轻轻的笑声，带着点讽刺：“是啊，五百万真多。当年我一个新人，陆哥把我卖过来，你给我多钱来着？一千万。”
陆邈舟拿的那些奖，现在的操作意识反应，两千万都是委屈他。
五百万？这是仗着陆哥对他的那点情分，拼命利用、侮辱。
当年陆邈舟为了给他争取更高的价格，磨破了嘴皮子和MAX谈，一边耐心哄拼命闹着不想去的他，一边三番五次来MAX，生怕委屈了从小娇惯着养的程熙小爷。
现在呢，陆邈舟又是为了他，生怕己食言，小爷生气了不再等他了，这委屈己，打算签这样的合。
李哥看着程熙面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嘲讽恼怒，渐渐恢复了平静，还当fme是回心转意了，笑着打圆场：“fme你想通了就好，要是sailing为战队带来价值，这个签约费，还涨嘛！”
程熙闭了闭眸子
，纤密的睫毛轻颤几，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没了素来温和的笑意。
“合这不是还没签吗？我记得我是答应过和MAX续签，多年来着？如果我违约，要赔多钱来着？”
李哥一愣，听到年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豌豆射手似的。
“违约金明天就打到战队账上，明天我的合就到期了，是由人了，我，还有sailing，MAX都别想。”
“你也说我家世好，的确是好，你看我缺违约金吗？”
程熙看着面色灰白的李哥，心里竟然有些畅快，旋即是抑制不住的酸涩，从心底涌了上来。
毕竟是他效力了几年的战队，毕竟……MAX也曾一手培养过他，成就过他。
惜，一个只追求利益，却无视电竞本身的荣耀的战队，他终究是待不长久。没有陆邈舟的事情，未来也会有别的事情叫他寒心。
年不顾李哥急切的阻拦，豁然起身，用手背擦了一把眼睛，微仰着脸，压回了莫名的泪水。
“另外，纠正一句。我不是希望sailing签MAX，我只是希望sailing一直陪着我，至于在哪个战队，根本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熙崽：小爷我有钱！我带着陆哥走！（熙崽息了，包养老攻了）】
第7章
程熙也不记得他是怎的会议室，林深和几个队友听到李哥气急败坏的喊声以后，看向他的又是怎样一种惊奇而不解的目光。
他只记得精神恍惚间，陆邈舟揽着他的肩，站在他身前，将他满脸泪痕的样子遮挡住，向着林深缓声说了几句后，抬手轻抚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
“小熙……这些事，我一会再谈，好不好？”
几人驱车去了一家熟悉的火锅店，要了个包间。
湿热的毛巾擦过脸，程熙紧挨着陆邈舟坐，奶白的肌肤嫩得像是掐水来，被饭店的毛巾擦得有些泛红。
林深还没完全从“fme不续签合要转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现看到蜷在舟神身侧单单薄薄的程小爷，莫名有种看到舟神在哄小媳妇的怪异即视感。
“fme……你怎突然打算要转会了，之前不还说
，在MAX待着挺好的吗？”
程熙喝了一橙汁，有些发干的唇终于稍稍滋润了一些，他侧脸偷瞟了一眼陆邈舟。
低声答：“……我想拿冠军。”
或者确切来说，他想和陆哥一起，拿世界赛冠军。
MAX商业化俱乐部的定位，就已经注定他不一心为了取得更好的成绩运作。
队里现在除林深以外的另两个队友，实力虽也是一线水平，但圈子里的顶尖实力还差一段距离。只是他俩长得帅粉丝多，为俱乐部赚更多的代言费和直播平台签约费，所以一直也没有被换去。
然而也正因为此，MAX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电竞豪门战队，但到了世界赛，总是无法夺得冠军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