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三郎两眼放光,“别拦着我,我要和他结拜!不,我要拜他为师!”那小郎君一定有啥独门秘技,他只学一点点,只要让兄长别再抽他鞭子就成!
李曜无视掉周遭齐刷刷的注视,面无表情地拢了拢衣领,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就回去了?不管野猪了?
威严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把蘑菇收好,带回去。”
“仔细些。”
李家儿郎们皆是一愣——有古怪!
***
叶凡刚一回到窑洞,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往常这个时候,于叔和大郎不是在酒坊看门,就是在山上打柴。这会儿,父子二人竟都在家,正站在牛棚底下,一个倒水,一个铡草。
于二郎抱着手臂坐在井沿儿上,一张脸黑黑沉沉。
女眷们没有露面,小锤子从窗户缝里露出一只眼睛,对着叶凡眨了眨,似乎想说什么。
叶凡还没来得及问,便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身影,堆着满脸的笑,从他屋里走出来。
叶凡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叶老爹拉扯大,又反过来把原身坑死的好表哥——林生。
是的,原身之所以心血来潮上山打雁,就是这人怂恿的。
林生今年不过二十岁,却生得肥头大耳,一脸世故。叶凡也是纳闷了,原身怎么就让他给哄得团团转?
“表弟,你可算回来了,叫为兄好等!”林生迎上来,就要拉他的手。
叶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刚好躲过了他的拉扯。
林生面上一僵,继而笑得更开,“表弟,这几日为兄实在脱不开身,没来看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他的眼睛被肥肉挤着,细成了两道缝儿,眼底带着隐晦的精明和试探。
叶凡只当没看见,依旧淡淡地笑着,“怎么会?来,里面坐。”
不就是演戏吗?他还真不带怕的。
两人相互虚扶着,看似亲热地进了窑洞。
房门一关,于家众人脸色各异。
于二郎一脚踢在井沿上,恨不得冲进窑洞把叶凡揪出来,一盆冷水浇清醒,“这才刚好些,又要上他的当!”
于叔锁着眉头,严肃地蹲在地上。
于大郎重重地叹了口气,
娘子们同样担心不已。
正房内。
林生从袖袋中掏出一串铜钱,塞到叶凡手里,“唉,那件事为兄听说了……”
叶凡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地问:“哪件事?长工么?”
林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长工?”
“就是那几个长工啊,前两日带头闹事,还说我快死了,这不是咒我么!”叶凡偏头看他,笑得一脸天真,“说起来,那几个人还是表哥介绍的。”
林生面上一僵,摇头叹气,“表弟莫气,为兄当初也是好心,怕咱家酒坊忙不过来,谁知他们竟是那样!”
“咱家”酒坊?这心思可真是昭然若揭。
叶凡笑得意味深长。
林生一心惦记着今日来的目的,硬是把话题拉了回去,“那些个旧物件,听说都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没一个真的!”叶凡瞪着眼睛,痛心疾首,“表哥,我正想跟你说呢,这些货是你从哪个店铺买的?我要去报官,让官府抓了那个骗子!”
林生心头一惊,慌忙劝道:“卖这东西的,哪有正经开铺子的?都是些南来北往的行商,钱货两讫,早就找不到人了。”
叶凡狠狠地拧了把大腿根,眼圈瞬间红了,“表哥,我不甘心呀!”
“谁能甘心?为兄也不甘心……唉,权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叶凡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愤愤的,“这钱花得也忒多了点儿,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王八旦呢!”
林生压下心虚,唉声叹气,“表弟,这事儿是为兄对不住你……”他的表情既惭愧又痛心,继而转为咬牙切齿的愤怒,“那些个黑心东西,真是错信了他们!”
叶凡握住拳头,恨声道:“表哥骂得太轻了,要我说,那些个屈心丧良心的,就该穿肠烂肚、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JJ!”
他骂一句,林生的脸就黑一层,到最后简直黑如锅底,偏生还不能反驳。
“哦,不对。”叶凡晃晃脑袋,轻飘飘地加了句,“不该骂他儿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就只骂他罢——下辈子投胎没JJ。”
林生菊花一紧,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表哥,你说是吧?”叶凡歪歪头,眯着眼睛笑。
林生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油肥的脸红红紫紫,当真像个发了霉的坏猪肝。
叶凡忍着笑,几乎憋出内伤。
过了好一会儿,林生才定下神,讪讪地道:“表弟呀,别整日听那些长舌妇们嚼舌打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