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边,可这次晋阳王氏无意搞得太过热烈,也就只请了出身最为高贵,相交又比较好的几家罢了,永宁侯府的姑娘,也只有阮琨宁一个人收到了帖子,除去那个已经抱大腿去了的阮琨碧,也就没什么人了。
所以阮琨宁就只好自己一个人了,反正她也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一个人倒也自在。
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他也不怎么喜欢热闹,似乎是上天在将健康的身体还给他的同时,也收回了他的七情六欲一般。
话虽是如此说,可面对着自己的时候,他却总是笑意盈盈的,从来不会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来。
阮琨宁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掩去自己眼底的异样神色。
她正胡乱的想着,却听见前头似乎有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的传过来:“阿爹快点嘛,不然毛团就要跑掉啦,快快快,已经跑到围墙那里了,要上树啦!”
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传了过来,阮琨宁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见一个白影直直的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她身后的静苏静绣也是大吃一惊,可事发突然之下,却也来不及反应,只眼睁睁看着那白影扑到了阮琨宁面前。
阮琨宁不动声色,轻飘飘的伸出一只手,又快又准的捏住了那只白影的脖子,这才发现这白影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
眼睛蔚蓝,毛发雪白,通身干净整洁,一看便知应该是哪家养的家猫,照顾的精细的很。
那只猫显然是想着挣扎几下,扑腾的像是一条离水的鱼,可阮琨宁捏住它脖子的手看起来纤细柔美,力气却是堪比一把铁钳,委实是挣扎不开,便开始求饶了。
它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阮琨宁软软的喵了几声,那尾声又缠绵又讨好,它又长得好看,看起来很是讨人喜欢,也很容易叫人心软。
阮琨宁心里头虽然住了一个汉子,可某些地方还是有些小女生的,比如她说,她其实还挺喜欢猫狗一类的动物的,女孩子似乎都是这个样子,一是喜欢亮闪闪的珠宝,而是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她也不能免俗。
一个三四岁圆滚滚的男孩子急匆匆的跑过来,身后隔几步跟着两个丫鬟,他见着阮琨宁手里的白猫,喜得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再抬头去看阮琨宁时,小小的脸忍不住怔怔然了起来。
他顿了顿,才奶声奶气的道:“这位姐姐,毛团是我家养的,不小心冒犯了姐姐,我给姐姐赔罪了,姐姐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他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冒犯,说的极为客气,阮琨宁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自从有了阮承清家的陵哥儿之后,她看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也格外的亲热些,反正自己也不曾有什么损失,所以她也只是笑了笑,将自己手上的白猫递给他。
静苏被那只毛团吓得不轻,刚刚它的来势那般汹汹,也就是这只猫被姑娘捉住了,若是没捉住呢?
看着它的爪子这样尖,真的被它在脸上抓一把,那还不是要命的事情?
如此想着,静苏饶是见对方是个小孩子,心头也难免有几分火气:“小公子还是将自己的猫看好吧,亏得我家姑娘将这猫抓住了,若是遇见别人,不小心伤到了可如何是好。”
那个男孩子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可爱极了,许是因为跑过来的缘故,他的脸红红的,讷讷的道:“毛团很乖的,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四处乱跑,我跟阿爹怎么都抓不住它,吓到姐姐了,委实是对不住。”
阮琨宁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将那只白猫递给他,谁知那白猫见了她倒是极为热切,毛茸茸的脑袋往她胳膊上蹭了蹭,又伸出舌头在她手上舔了舔,瞧起来亲热得很。
男孩子似乎对于自家的猫这么好色有些脸红,轻轻地拽了拽白猫的爪子:“毛团乖,咱们走吧,不要打扰这位姐姐啦。”
毛团抬起头,蔚蓝色的眼睛傲娇的盯着这个矮矮的蠢萌人类,又看了看另一个又香又软(?)的人类,还是觉得后者更好一些,它谄媚的伸出舌头,在阮琨宁手上又舔了一下,以示自己的亲近之意。
男孩子在一旁惊道:“呀,毛团很喜欢你呢,平时它都不叫阿汶摸的。”
阮琨宁闻言笑笑,即使被舔了一手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弯下腰,凑到了毛团面前去,轻轻揉了揉它身上的柔软毛发。
毛团乖得像是一只狗一般,低着头由着她去摸,看起来温顺至极,阮琨宁轻轻地挠了挠它的下巴,它微微仰起头,一脸幸福的眯起眼睛来,阮琨宁见着,也是忍不住弯起嘴角,眉眼含笑。
毛团正在她手上挨挨蹭蹭的表示好感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道温润的男子声音传来:“阿汶如何,可找到毛团了吗?”
那个男孩子是正对着来人的,闻声后抬头看过去,兴冲冲的招手道:“阿爹快来,毛团找到了。”
阮琨宁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收起,顺着声音回头看过去,心里微微一惊,面上的笑意也随之落了下去。
——是皇五子韦明檀。
皇五子韦明檀是成贤妃所出,比韦明玄还要年长两岁,很少会出现在人前,对于朝政之事,也并不是很热切。
他的生母成贤妃素来也是寡淡的性子,不喜权利,生性淡泊,连带着这位皇子也很少关注朝政,每每寄情于游山玩水,诗经字画之类,同参与夺嫡的几位皇子相比较,倒也是另一种自在了。
如此看来,这个男孩子大概就是五皇子府上的孩子了。
而阮琨宁心里头真正奇怪的是,晋阳王氏素来不欲高调,自然也不会往各家王府里头送帖子,怎么这位皇子也上门来了呢,委实是不合常理。
侍立在她身后的静苏轻轻地拉一拉阮琨宁的衣袖,嘴唇飞速的做了一个口型。
顾忌着韦明檀就要走过来,那口型做出来之后便很快消去了,尽管很快,可阮琨宁还是看出了静绣想要表达的意思——钟氏。
阮琨宁恍然大悟。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毕竟金陵的权贵之间联姻通婚之事极为频繁,每一家的子女又那么多,一家扯着一家,难免会叫人记不清楚。
阮琨宁也是在离开现代之后,才艰难的意识到计划生育的正确性。
五皇子韦明檀的正妃钟氏出身靖郡王府,靖郡王妃则是晋阳王氏宗妇郑氏的胞姐,这么一想,两家人可不是连着亲嘛,还算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