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脚,洗澡时看到浴室里有个体重秤,站上去称了称,他快崩溃了。他这几天就胖了六斤!他吓得立刻捏自己的肚子,平坦坦的,可他就是觉得很胖了。他洗完澡出来,严言立即起身,招呼他:“安歌安歌!我包了汤圆给你吃!芝麻馅的,刚煮好,还拌了桂花糖,红豆汤做底。”
“不吃!”
“你不是喜欢吃的吗……你昨天说好吃的……”
“我不吃!”
“…”严言又委屈看他。
安歌生气地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我胖了六斤!我三天胖了六斤!都怪你!”
“吃了才有精力复习啊。”
“你是喂猪吗!我又不是猪,我不吃!我去做数学题,不许打扰我!”安歌说完,拿上课本就去书房做作业。严言捧着碗,回头看没了影的书房门口,英俊眉毛蹙起,他没觉得安歌胖啊,不仅不胖,还太瘦了,他觉得他一手就能抱起安歌。
他摇头,他不能瞎想,他怎么能去抱安歌呢。
他再低头看那碗汤圆,安歌不肯吃……安歌明天就正式开学了,开学的当天考试,也就是明天,安歌就要搬走。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安歌住在同一屋檐下,他就是想给安歌多做些吃的,想让安歌多记住一些自己。
他这几天越发明白,安歌是真的要去当明星了。安歌那么好看,理应是要当明星,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被众星拱月。可是安歌本就看不到他,也厌烦他,等安歌站得更高时,安歌还记得他是谁吗。
他心中有些难过,坐到椅子上,低头一口口吃自己包给安歌的汤圆。
芝麻馅香而甜,桂花糖更甜,他却吃得很苦涩。
安歌做了一道题,想到刚刚严言委屈的脸,握笔的手顿了顿,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边,小心往外看。看到他沉默地吃着那碗芝麻汤圆,一声不吭,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哭了似的。
安歌莫名也有些不好受。
可是,他是肯定要搬走的。
安妈妈始终不肯睡严言母亲的卧室,安歌也不肯睡严言的卧室。不过明天就要搬走,安妈妈一直睡沙发,安歌就在沙发旁打地铺。这一晚,严言坚持要把自己的床给安歌睡,不管暗地里给他瞪了多少眼,他仍坚持。
“你明天要考试的,今天要好好休息。”严言说完,还对安妈妈道,“阿姨,这是大事,你劝劝安歌吧,反倒是我,我力气大,身体好,就是睡院子里也没关系的,现在天还热,院子里还凉快呢。”
安妈妈也看安歌,迟疑道:“童童,你看,严言一片好心。”
“我不……”安歌坚持拒绝。
安妈妈便叫严言先去洗澡,她劝安歌:“童童,你听话,我和严言都是为你好。”
安歌低头不说话,他不想睡严言的床!
“严言这个孩子,心实得很,他是真的关心你,妈妈看着都不忍心,你就接受吧。”妈妈再道,“唉,说实在的,这一个多星期,我住在这儿,也是真的不想走,倒不是我贪心别人家的房子。你给我看了新家的照片,是个好地方。可是吧,严言这个孩子太可怜了,没有父母,一个人赚钱养自己。你看这一个多星期,我们在这里,他多高兴?他是真的希望有人能陪陪他。童童,妈妈想啊,我们就把他当作家人不好吗?我们住在一起,妈妈也能多照顾他,妈妈很舍不得他。”
安歌被他妈说得心中也有些酸涩,严言很孤单倒是真的。
安妈妈见他没反应,再叹气:“妈妈就是这么一说,我也知道你的困难。你往后要当公众人物,住处很重要。妈妈不再提这件事,你今晚就睡在他的房间吧,他是真的为你好的。明天,我们就走了,就答应他一回吧。”
安歌还不说话,安妈妈拉住他的手:“好不好?”
安歌抬眸看妈妈满脸期盼的脸,万般不愿之下,只好点头。
妈妈欣慰地笑了。
严言又不是他,不好在沙发旁边打地铺,况且妈妈也非要让严言和安歌睡一起。在妈妈眼里,两个男孩子睡一张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严言的床本就是双人床。
严言心里是有些激动的,虽然明知安歌不可能答应,依然偷偷瞄安歌。
哪料安歌答应了,他一答应,妈妈就放心了。大家都早早歇下,安歌和妈妈道了“晚安”,笑眯眯地关了房门,并在关门前将严言拉了进来。
门关好后,人一拉进来,安歌的笑也没了。他回头对严言说:“我在地上睡,找个毯子给我随便铺一铺就行。”
“不行!”
安歌伸手敲他的额头:“你声音小点!怕我妈听不到吗!”
“不行,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我不想睡你的床!也根本不想和你睡在一个空间里!”
严言很受伤,平静了会儿,他抬头,认真看向安歌,难得平静而又不再小心翼翼地说道:“安歌,明天你就要走了。我知道,你要当明星了,明星要经常参加各种活动,要出去拍戏。你会认识更多优秀的朋友,你也会没有时间再看到我。哪怕我还像从前那样天天跟着你,我也不可能再找到你,也不会再看到你,我甚至不知我还能再去哪里跟你。我……很珍惜和你认识的这段日子,我也很庆幸我能够认识你,我会永远记住你,记住我们认识的这几个月,记住你、阿姨和我住在一起的这几天。我觉得很幸福……”他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不由低头。
安歌被他说得更难受,但越难受,他的脸越发冷漠,并冷冷道:“我又不是要死了,你怎么会看不到我。”
“你以后别乱说话了。很多话不能常说的,说多了会变真。”严言再抬头,朝他勉强笑笑,“我是会再看到你,但是在电视上吧。”
安歌垂下眼眸。
严言再道:“你明天要考试,要好好休息,你睡我的床吧,我几乎每天都晒被子,每半个月都会洗一次,很干净,被子也很暄软。我不会和你在一个空间的,我拿上凉席去院子里睡。”
说完,严言就打开柜子,抱出一卷凉席和一个枕头,转身走出卧室,走进院中。
安歌握了握拳头,没有往外看,也没有开口说话,拉灯躺到了严言的床上。
他的身体一度很僵硬,根本不敢伸展。他第一次和缪柏言上床,是在酒店的套房内。在他做服务生的酒店,缪柏言一眼看上他,扛起他就走,把他扔在床上。那天之后,缪柏言身上的味道,便开始成为他的噩梦。当他爱上缪柏言后,味道却又成为万般割舍不掉的想念。
他那时候特别害怕和缪柏言上床,他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被人压?为什么还要被逼着去当大明星?他是想当明星,但不是那样的明星。他不想当个总是被人嘲笑是个被包养的明星。
安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