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再醒来时在床榻上,周遭尽红,显然还在房里。他身边安静,空无人,只听得见窗外鸟鸣声音。
他起身,掀开被子要床,就见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虽然已被人清理过了,但赤皮肤上全些红痕淤青,着极重,周身布满了眼就能瞧来欲痕迹。
昨夜记忆忽然如水般涌现在脑海里,股子热气从脚冲到头,烧慌,说不清不羞恼,之怪异得很。
君闭上眼,做了次呼,算将些乱七八糟思绪压。他生平第次产生了逃避心思。
脚沾到地就软倒去,君猝不及防,手磕在床沿跌坐在地,发响。
门外听到声响侍女跑来,昭清心腹,她:
“君大人醒了,都午时了!奴服侍您洗漱用膳,昭清殿说午些要您看场好戏呢。”
什么好戏?
君不感兴趣,他没什么心思看别人事,更重要他不想见到昭清。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从地上起来,任侍女摆。
君不愿别人瞧着自己用膳,便挥退侍女,侍女也没留着,只说昭清在琼苑里等着他,就退了。
他知琼苑,这两天刚修缮完成别苑,说要建戏台、凉亭、池渠,供公主夏日里乘凉寻欢用。
君到时候,苑里静悄悄,像没人。他走去,才发现并不如此。
池塘尚还堵着,没有通水,里边干涸。池塘边上就站着个人,和十只大木桶。
这个人身玉立,眉目间尽少年风。君对他们有印象,都昭清后苑里面首,且最傲个,天见面时对昭清尽冷言冷语,蔑视态度毫不隐藏。
十只木桶严丝密缝,不知装什么。仆从众多,都列成排远远站在边上,甚至还有些带刀侍卫肃穆立着,架势颇大。
干池侧修筑戏台子,上面摆了具,应该有戏要开唱了。
而九陵主人,昭清公主就坐在戏台对面、干池另侧楼台上,雍容华贵斜坐着,她手边上摆着瓜果,都当季最好。
昭清看见君来了,眸亮,明快地挥手招呼人到她身边来。她得明媚。
“怀之!快到本这儿来。”
君抬脚向楼台上走去,没多看旁人眼。
昭清拈起瓣果肉递到他嘴边,君张嘴吃了,昭清涂着蔻丹手指就伸他嘴里搅动头,指尖在腔里探索了圈。
君咬也不,吐也不,躲不开还不能声苛责,只能用眼神谴责兀自玩得开心公主。
昭清被他瞪得发咯咯娇,大发慈悲地放过君嘴,把指尖自己嘴里。她趴到君身上,整个人乎陷他怀里。
怀里公主柔若无骨,君却忽然想起昨夜里事——
这样娇娇女人,抱着自己个大男人么久,手都不见抖。
这合理吗?
君想说话很多,他想问昨夜怎么回事、想问些自己猜测,但还没能问,他怀里昭清就抬起脸来,先声了:
“怀之可曾见识过酒林肉池?”
君摇头。他自然知酒林肉池、身游戏昏君行径,但若要说见识,自然没有。
昭清拍手,告诉他:
“日就让怀之开开眼。”
她掷了个酒杯去,瓷杯碎裂发清脆声响,吓人,面人都顺着声音抬头来望昭清。公主得飞扬跋扈,朗声:
“本听闻,周京都在传说昭清公主荒淫无、祸乱九陵。本自认待九陵子民不薄,这可让本好生伤心。”
她视线逡巡过站立位公子,不着重去看谁,但意味明显。传谣人就在人当中,又或者,人全。
“谁传谣?不重要。但本若不坐实了荒淫名头,岂不冤枉。”
昭清叫了管名字,管就挥手让仆从们走来,站到木桶边上。他们打开个个木桶,浓烈香气就传遍了整个琼苑。
十个木桶里装盛,竟都酒。
仆从们把木桶抱起来,酒就像不要钱似被全部倾倒到干涸水池里,逐渐铺上层,且水位还在升。
“古有昏君酒池肉林,身游戏。有昭清,酒池有了,肉林本没兴趣...”
昭清眼眸转,面严厉起来,语气也不再客气。
“位,脱吧。”
“位”词指代很明显,位公子面难看起来,其中人沉不住气,显然暴躁易怒,开就大声叫骂诸如不成体统、丢皇家颜面之类话语,两人甩袖就要走,人面阴沉,站立不动。
昭清就好整以暇地着,不做回应,她甚至有闲心牵起君手,与他十指相扣。
两人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