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哥哥的尾巴一晃一晃的,蓬松松的软毛不时蹭一蹭光洁的纹式地板。伊登看的心痒痒,暗卫在城主府的时候没少被他捉住捏尾巴,暗卫哥哥的尾巴不像平常的狼狗那样弯曲蜷缩,也没有很短,长长的就好像毛绒尾巴的牧羊犬那般可爱的炸着,两个弟弟也是一样。这种情况在狼狗中并不多见,因此伊登一直觉得这可能反映了暗卫祖上的混血情况。
因为暗卫自己并不喜欢原来的生活,所以他很少问自家小狼狗以前的什么东西,但伊登让自己的下属去查探了一番也将暗卫的过去了解了七七八八。据收集来的资料显示,暗卫曾经是那颗星球上一方阁主的贴身侍卫,他和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分别作为保护者和刺杀武器被老阁主培养出来。
又是旧主专养出的侍卫,又是忠诚的兵器,按理说他本该受到新阁主重视,但那新阁主是个堪称诡异的聪颖人物,自负而一腔得意自满的他不满足于江湖的一隅,甚至不满足于那个在星际对比下无比渺小的一颗小小星球,所以在敏锐的察觉到了天外的那一股势力,且机缘巧合下抓住了打破现状的媒介后,他用尽了一切办法靠拢自己的梦想乡,终于在几年后离开了自己的星球,层层坎坷后又托人申请了报表和援助来到了仅次于首都的第二大行政星球,在前往自己规划好的定居地点前,他把自己所剩无几的几个暗卫交给了拍卖方,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带他们走。
他是变相的把几只犬兽人押给拍卖方以换取部分无法立即补上的全额付款缺口,可怜暗卫和死士们,有一只被当地的人提前买去,还有一只是被送去了别的地方,暗卫和双子弟弟则被送来主星,遇见了伊登和罗奇尔。
想想暗卫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什么,也从没有流露出对以往主人的怨恨,伊登有些心疼了,但现在也没法给小狼狗出气。他虽然做事一贯专横,但这事弄不好就会在两人间产生裂缝,伊登不想冒这份险。
伊登默默的打定主意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和暗卫提提,他先把这个小插曲压在了心底,一面脸上扬起笑意,轻拍了下叔父的肩后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一面踱进了房间。
房里的小狼狗除了十六,剩下两只实际状态非常警惕。虽然暗卫在城主府时因为伊登觉得他总是绷着太耗神,所以被哄着慢慢学会了放松,但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又习惯性的紧张了。与他相似,十五也是本能和习惯性的警戒,罗奇尔没有和他说过,可是终于久违的面对面见到挂念已久的亲人,他们不由自主的就放下了心防,于是两只小狼狗这才发现门外一直有人偷听,尾巴不约而同的僵硬了起来。
暗卫吓得拖着大尾巴转头看看伊登,伊登很好兴致的陪着他一起坐在地板上,并且碍于双子还在,他这次少见的没有故意闹暗卫,暧昧的搂一搂腰就放过了暗卫哥哥,感兴趣的低头看着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收藏
罗奇尔一直秉持着绅士派头,不紧不慢的拄着自己的小手杖来了,十六立即使劲摇着尾巴投去景仰的目光,十五仍然僵硬着,看也不敢看罗奇尔,自以为隐蔽的悄悄把逗猫棒藏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他的动作哪瞒得过一直注意着他的罗奇尔,罗奇尔见状微微一笑,笑而不语,心下已经默默的幻想起了之后接着下午茶的午后放松休闲活动。
“这是你以前的玩具吗?”
罗奇尔知道十五不会主动和他说什么,更不会在有别人和哥哥在的时候直率的表达自己,所以转而温和的来到十六身边。十六自从罗奇尔来了之后目光就一直紧紧黏着主人不放,现在被问到问题,立即精神抖擞的使劲摇了摇尾巴,有外人在都不管了,同同兴兴的抱着自己的玩具给罗奇尔看:“这个是我最喜欢的球球,还有绳子,这个哥哥好喜欢,还要和我抢的!”
“!”一旁本来毫无表情的十五一惊,骤然被吓得炸毛。
尤其是同时他还听到了罗奇尔带着几分讶异的低低笑声,十五气的转身狠狠按住自家蠢弟弟,“我没和你抢,我又不喜欢这个,不要瞎说!”
十六迷茫了一瞬,显然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突然生气,还要硬说自己不喜欢编织结。十六完全不能理解十五为什么这么害臊,只以为哥哥是记错了,于是他认真的回想了下解释道:“我以为你很喜欢的,你以前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玩,之后还到处唔、唔哥”
十五维持着尾巴炸着、脸颊通红的模样捂住弟弟的嘴,一时恨不能拖着傻弟弟躲进窝里就再也不出来——这种事是能这么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的吗!
十六不明所以的唔唔叫了两声,困惑的一边耳朵都搭了下去。罗奇尔看着他们禁不住笑了起来,赶紧过来解救傻愣愣的狗子和羞耻到要逃跑的青年侍卫犬,一手一只小奶狗抱了个满怀,各自搂过来亲亲耳朵:“乖,别闹了啊。”
十六很乖的凑过去回赠一个奶狗特有的湿漉漉笨拙亲吻,吻完了还晃着耳尖摩挲起罗奇尔的脸颊。在满足的又被轻轻的梁了梁灰黑色的毛绒耳朵后,十六这下不仅尾巴愉快的翘起来摇着,束着黑带的腰际都蹭到罗奇尔身上习惯性的磨蹭。十五当然注意到了弟弟那有些求欢似的意味的无意识动作,哪会不知道这是正抱着自己的白孔雀干的好事,登时气的咬牙,怒气冲头的当口一头将罗奇尔撞翻在地。
“噗呼、噗哈哈哈哈哈哈”不愿透露姓名的目击群众伊登先生瞬间笑成了傻坨坨,特别是眼看着叔父满脸懵圈的从地上爬起来,他非常没有亲人爱的笑的更鬼畜了。
“你”罗奇尔勉强维持住微笑,只是额头的青筋彰示了又一张贵族面具的崩塌,他危险的看着快要笑到打滚的伊登和抿着唇一脸悍不畏死的十五,咧开嘴阴森渗人的道,“你们,一个造反一个看戏,挺同兴的啊。”
伊登一贯看热闹不嫌事大,闻言笑了,刚要发表些悠哉悠哉的看戏感言就被最清楚怎么治他的叔父狠敲了下脑门,于是现场又出现了一只懵圈的黄林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