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她用力拍起掌心。
“你是谁?”师鸿远抬头问。
随后皱着粗眉看着师白瓷,不满道:“你也是,嫁了人还这么不安分,爸爸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千金大小姐就该有大小姐的姿态,这种没教养的人你怎好意思带进来?丢不丢人——”
师鸿远还想骂,被薛枕粗鲁地瞪了回去。
虞纸纸冷笑。
“混娱乐圈的人怎么啦?见不得人?那我可得好好的和师伯伯唠嗑唠嗑了。”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干净,字字回荡在宽敞的会客厅。
“20xx年5月31号,某师姓男人凌晨三十分给我们家的熊导发去短信,咳咳——”
师鸿远脸色大变,虞纸纸已经掏出了手机,一字一句读得相当认真。
“熊老弟,我是城西的师鸿远…”
虞纸纸顿了下,故意看了眼眉头能夹死蚊子的老男人。
“怎么回事呀,这人和您同名同姓还同住在一块儿呢。”
赵贺浪荡子一个,没个正行,憋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你继续读,笑死我了,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嘛。”
师鸿远猛地拍桌子,正要发火,却见虞纸纸嚯得一下站起来,声音更大了。
“…熊老弟,老大哥拉下脸求你办个事,我小女友师雅想演个戏玩玩,我出五千万,你安排个角色给她,就玩玩,别让她挑大梁,她演戏稀烂,长得也不好看,脾气炸…”
师雅维持到现在的淑女表情在此刻碎成了渣。
被老情人和小女儿委屈看着的师鸿远是又气又羞,捂着胸口大口喘着,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虞纸纸适时合上微信群,短信是熊崽某天发在群里让大家乐呵的,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所以——”
虞纸纸追着师鸿远问,语气十分无辜。
“师伯伯,你倒是说话呀,不是看不上娱乐圈的人吗?那干嘛一口一个熊老弟的喊呀。”
“还砸五千万,就为了给演技稀烂,长得着急的令千金一个小小小角色过过瘾?怎么了这是?最近流行当冤大头吗?”
“哦~我懂了,您是表面厌恶娱乐圈,实则喜欢的要死对不对?”
虞纸纸笃定的往下说:“肯定是这样,不然你为什么要逼着小瓷去剧组现场给你那演戏稀烂的小女儿撑腰呢?”
虞纸纸每说一句,老男人的脸就白一寸,到了最后,假装的头晕也变成了真晕。
老小三这下慌了:“医生,快来医生。”
虞纸纸急匆匆跑过去,冲翻眼白的老男人大喝一声。
“师伯伯,你别晕啊,趁着还清醒,赶紧把手机解锁,一定要把app的浏览记录删除干净,晕迷晕死算什么,咱一定要留清白在人家呐我亲爱的师伯伯~”
师鸿远:“……”
你说得对,他要格式化手机再晕。
师白荣嘴角抽搐,丝毫不打算出手缓解亲爹的社死场面。
周权嘴角微弯,疲惫的眼底荡着星星笑意。
会客厅一片混乱,家庭医生和管家忙个不停,不一会儿就把气晕的老男人抬进了卧室。
没了老男人,老小三也不装文雅了,踹开椅子带着师雅愤恨离去。
赵贺笑得最欢,使劲拍桌子,玻璃桌砰砰作响。
孟之圳只顾低着头嚼着香甜的小饼干。
虞纸纸说了一通累了,坐下时,孟之圳将面前已经晾凉的红茶默默推到女孩面前。
虞纸纸真的渴了,端起就造。
喝完才发现这是孟之圳的杯子,好在孟之圳还没喝,不然他们共用一杯岂不是间接接吻?
见孟之圳吃得认真,虞纸纸忙不迭把自己面前没动的红茶放到男人面前。
“喝水。”
别噎了哦我的鹅。
孟之圳端起杯子喝了。
虞纸纸没闲心在这吃喝,对师白瓷抱歉道:“小瓷,你爸那…”
师白瓷打断虞纸纸,轻声道:“不怪你,他晕惯了,一有事就装晕,以此来吓唬、威胁我和哥哥。”
果然,师白荣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紧张。
虞纸纸抿了下唇:“我先回横店了,有事咱再联系哈。”
师白瓷嗯了声,连连说今天没招待好虞纸纸。
出了会客厅,虞纸纸沿着长廊往外走,在拐角处和一个年轻男人差点撞上。
乍然看到虞纸纸,男人眼里起了惊艳之色。
“小瓷妹妹,这位是?”男人赶忙问。
师白瓷烦他,但还是细声细气地介绍了。
男人笑:“小纸妹妹,你好,我是小瓷妹妹的表哥,我叫苗东方。”
虞纸纸上一秒还在心里吐槽‘小纸妹妹’是什么鬼,下一秒顿住了。
拉住男人的衣袖,她再三确认道:“你说你叫什么?”
男人咧开嘴:“苗东方啊,怎么,小纸妹妹认得我?”
虞纸纸扯了嘴角。
她不认得!
但她在原书中看到过。
难怪她刚才听到老小三的名字觉得耳熟,原因出在‘苗东方’身上。
苗东方这人不简单,看着憨憨老实,实则城府极深。
跟随姑姑苗芸进到师家,哄得师鸿远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师白荣一心扑在外祖父交给他的娱乐传媒公司上,对师家的产业不闻不问。
师白瓷是嫁出去的女儿,没机会接触师家庞大的家业。
这倒便宜了苗东方。
看完的虞纸纸只想说,苗东方才是实打实的爽文大男主好嘛。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持了师家的产业,做了人上人,还迎娶了白富美。
苗东方的成功之路上毫无障碍,走得那叫一个顺畅,他才是那本书最大的赢家。
最后不仅手握师家雄厚的家产,还一跃改姓上了师家的族谱,成了真正的师家二少,人送外号‘师二爷’。
苗东方见漂亮的小姑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心里乐开了花。
“小纸妹妹,你——”
虞纸纸忍这个“小子妹妹”称呼很久了。
“什么哥哥妹妹的,苗先生就这么爱认亲?滚一边去。”
苗东方不怒反笑。
望着虞纸纸远处的婀娜背影,苗东方笑了,暗道还是个暴躁的小辣椒,嘿嘿,够有味,他喜欢。
“哎呦!”苗东方忽而痛得捂住肩膀,整个左肩都被人撞麻了,疼得龇牙咧嘴。
“谁?!没长眼睛吗?”
从旁经过的孟之圳侧眸,睨着苗东方的眼神阴翳不明。
一看是孟之圳,苗东方强行将怒火压了下来。
这人是疯狗,不能惹。
他在医院见过孟之圳的前经纪人,整张脸被打烂了,鼻梁骨挪位断裂,眼珠子都凹了下去,着实惨不忍睹…
出了庄园主楼,虞纸纸不禁懊悔起来。
烦人。
又是没有成功‘勾搭’权崽儿的一天呐。
正伤心着呢,远处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川羌从庄园后花园逛过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虞纸纸向后张望:“有狼狗追你啊?跑这么快。”
川羌气喘吁吁,不忘冲虞纸纸竖大拇指。
“虞姐,你神了,真的有。”
话音刚落,一群光鲜亮丽的名媛白富美们神色慌张的从后花园方向跑出来。
“司机呢,快开车!”
“我还没上车呢,停车等等我啊!”
一个个来的时候穿得人模人样,精致无比。
回去的时候各个狼狈不堪,浑身是新泥。
虞纸纸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唯恐身上价值八千万的昂贵礼服被溅上泥点。
静静在墙角待了三五分钟,想着受惊的宾客应该都逃光了吧,前脚才踏出去,一个人影拖拽着破烂不堪的长裙从拐角横冲直撞过来。
虞纸纸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