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纸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孟之圳侧过身,轻声道:“我一直都有强迫症,但不妨碍生活。”
“不,你没有。”
虞纸纸不挪眼,一字一句笃定道:“我认识的孟之圳是没有的!”
孟之圳姿态闲适,不慌不忙地反问:“你才认识我多久,就敢这么说?”
虞纸纸挑眉。
这就说来话长了。
原身是鹅子你的私生粉,你说认识多久了?
她是穿书者,纵观过鹅子的一生大事小事,不算熟吗?
久而没听到答案,孟之圳抬起头。
却见虞纸纸笑着耐人寻味,眼神透着狡黠的光芒,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样得意洋洋。
虞纸纸上半身猛地靠近孟之圳,孟之圳身子微僵。
“孟老师,你实话和我说呗,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孟老师?”
这话一出,男人瞳孔骤然一缩。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孟之圳越回避,虞纸纸就越笃定自己所想。
“你不懂?好,我来帮你捋一捋。”
虞纸纸笑着掰指头。
“说说你为什么突然对游可心冷淡了呗?网上说游可心当初进圈的时候,你作为前辈,曾多次帮她。”
“二,网上都说你有狂躁症,隔三差五就忍不住想打人,受不了刺激,先不说咱们在剧组相处融洽,就昨晚那情况,如果你真的有暴力倾向,那歹徒恐怕凶多吉少吧。”
“三,你喜欢独处,没有助理和经纪人,你依然能照顾好自己,但你别忘了,以前的孟之圳进圈早,已经是大明星,常年被人伺候,我想他应该很难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四——”
孟之圳黑眸中情绪翻滚,他道:“你别说了。”
虞纸纸撇嘴,静静地坐在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微博。
一刷新,一条@提醒蹿到了跟前。
是孟之圳前经纪人姐姐王巧的指证,有视频,有弟弟王俊的住院证明,哭着控诉孟之圳将他的弟弟打成了残废。
“我弟弟王俊还在床上躺着呢,植物人!我家就我弟弟一个男孩,他成了植物人,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我妈和我爸哭得眼睛都坏了…”
“孟之圳,你真没良心!我有记录的,大家可以看看,这一个多月的医药费全是我自己垫付的,孟之圳拍戏赚那么多钱,竟然连医药费都不给!”
“我就一个诉求,让孟之圳赔我一个健康的弟弟,公开向我弟弟道歉!”
视频是五分钟前发的,转发量已然达到了一万+,评论数攀升的非常快,有水军控评,前排评论的语气十分恶毒。
【一个刚被国家点名赞扬的救人英雄曾把人打成残废还弃之不理,真讽刺呀哈哈哈】
【我合理怀疑昨天救人的并不是孟之圳,他是歹徒的同伙!草我拳头硬了】
【道歉!必须严惩孟之圳,不道歉就让王家人把你也打成残废!】
【赶紧封杀吧,真闹心,会教坏小孩子的好吧】
……
虞纸纸这次没有避开孟之圳,而是一条条的读给他听。
“孟老师,连国家下场表扬你,都被黑子曲解成国家在包庇你,所以你还在忍什么?有什么好忍的?如果我是你,就两个字:干他!”
孟之圳掐了掐眉心,被虞纸纸霸气的说辞弄笑了,抬起头凝视着虞纸纸。
女孩眼神坚定,语带鼓励。
“孟老师,你只管说出来,我跟你一起面对,我不相信你会残暴到将人打成植物人,如果真是你干的,依你的性子,早就自首了。”
孟之圳手搭在虞纸纸帮他找来的那几本书上,忽而笑着问虞纸纸。
“你是不是剧本看多了?”
虞纸纸被问得一怔,呐呐开口:“嗯?”
鹅子什么意思?
说她脑洞大开,说她胡乱猜测?
男人喉间微微滚动,轻飘飘地落下一句。
“将王俊打成残废的人的确叫孟之圳,但不是我,是我哥。”
虞纸纸:“!”
作者有话说:
今天看热搜,拳头真的硬了。
第32章
◎鱼崽崽收集群(6)◎
孟之圳口齿清晰,干脆的话语传到虞纸纸耳边,令她瞠目不已。
“王俊是我哥打残的,这点是事实。”
孟之圳垂下眼眸,叹气一般地道:“我辩驳不了,你让我澄清,但这事我必须承认。”
“有狂躁症精神病,将王俊打至残疾的‘孟之圳’确实存在,那个孟之圳是我哥,我和他在圈□□用一个身份。”
虞纸纸眼神中带上了错愕,艰难开口:“你、你怎么会有哥哥?!”
原中是不存在的。
孟之圳就是孟之圳,独一无二,好端端的怎么跑出来一个哥哥?
这么重要且惊人的信息她绝对不会漏掉,所以孟之圳在撒谎?
“我一直都有。”
孟之圳眸光深邃冷静,左手微屈,不疾不徐地敲着床档,这是打算长谈的意思。
“我们是双胞胎,父母从小离婚,我被判给了我父亲。”
“我母亲后来改嫁去了赵家,但赵家不承认我哥,对外只说是侄子。”
“等等。”虞纸纸道,“这个赵家是赵贺的家吗?”
“嗯。”
孟之圳不再含糊其辞。
“我哥身份没曝光前,和赵贺如手如足,后来得知我哥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兄弟,赵贺变了,找人围堵他,恐吓他,折辱他,一心想把他赶出赵家。”
说到这,孟之圳闭了闭眼,半晌喉咙里才滚出压抑许久的哑音。
“我哥性子温驯,人在赵家屋檐下,他就任由赵贺欺负,赵贺不知道从哪获悉我父亲有精神病遗传史,于是他…”
后面的事虞纸纸大致猜到了点。
孟之圳垂眸睨她,话锋急转。
“我爸当初病发是受外界刺激诱导所致,赵贺有一学一,设计安排王俊到他身边。”
“王俊吸毒坐过牢,在劳改场的那五年,王俊早就不是正常男人了,平常借着经纪人工作之便对我哥动手动脚。”
说着扯开病服,露出漂亮的锁骨,上面的牙印依稀可见。
孟之圳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我哥被他咬了一口,我扮成他,当然也要有一模一样的痕迹。”
虞纸纸目光微深,蹙眉道:“所以你哥是被王俊欺负的时候因自卫才把他打残?这可以报警啊——”
孟之圳喉咙里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笑得很痞,和他往日的冷淡温和截然不同。
虞纸纸眼珠转转。
心里叹息,眼前的鹅子确实和原中描述的不一样哎。
“我哥不想让人知道他患有精神病。”
孟之圳手掌放松,垂眼盯着线条刚硬的虎口细看。
“他从小就优秀,性子虽然平易逊顺,但骨子里要强耿倔,他爱演戏,是戏痴,他不想自己的事业随着他进到监狱。”
“所以我扮成他和王巧谈判,不报警,也不告王俊强女干未遂,两方和解,王巧是赌徒,当然同意,因此拿到了巨款…”
说到这,孟之圳表情凝固了几秒,转瞬漫不经心地笑开,笑意阴狠。
虞纸纸肩头禁不住颤了下。
男人顽劣道:“你说报警…男人告男人强女干,除了留下耻辱,法律根本就保护不了受害者,所以我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王俊给弄残了。”
虞纸纸嘶了口冷气。
所谓的植物人是连男人那儿也植物了嘛…
不过打得好!
不太自在地咳了下,虞纸纸好奇地问孟之圳。
“你是什么时候代替孟老师在娱乐圈混的?”
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真神奇!
孟之圳语气平平静静。
“我和他经常互换身份,从小到大换过无数次,细数起来,和赵贺打交道最多的其实是我。”
“赵贺…”
孟之圳碾着这两个字,声音仿佛冷到了零度,戾气逼迫:“是他逼得我哥走上绝路的。”
虞纸纸惊弹起身,彻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