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倪舒继战胜阿诺德之后仅隔一年就大败恩兰纳,她用实力洗去了外界对她所有的恶意评判和怀疑诋毁,赢得了国民真实的好感。

    倪舒一时风头无两,一跃成为当时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将领。

    于是人们对她的关注空前高涨,无数人注视着这位军界新秀的一举一动,试图在她身上撕扯下可供咀嚼的谈资。

    但倪舒却过分的低调,她鲜少出现在人前。

    人在食以果腹后便会开始试图填满思想上的空虚,他们会敏感地关注着生活中的风吹草动,于是有声望的人就会首当其冲,承担起揣度和评论。

    起初无聊的人们看笑话般等待着她露出破绽,毕竟一位女军官,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她能真的不骄不躁?

    谁会相信?

    有人把倪舒吹捧到天上,也有人把她踩踏到烂泥里。

    可观察的时间一久,人们对她的好奇中多出了一份真实的敬佩,她真的在校练场、军队、议厅三点一线,枯燥刻苦的生活几乎找不到其他的可供八卦的娱乐。

    这些传闻自然也落在了阿诺德的耳中,彼时他听着下官的谈论挑起眉头,心中对这个女人的好奇愈发多了。

    不成想未过多久,宗源亲自示意她出席了一场代表斯华达同维南滋联谊的宴会。

    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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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德端起酒杯从桌前站起,不着痕迹地避开快贴到他身边的女人。

    面具之下的脸微微皱起眉,他今天明明捂得严严实实,且连手下最信任的副官都没有透露行迹,可晚宴上还是有女人接二连三的凑到他身边。

    不知道是第几次拒绝她们后,阿诺德终于不耐烦地起身离开了。

    早知道还不如表明身份,如此一来便不是什么人都敢往他身侧贴了,他不悦地想。

    夏风和畅,夜色混杂扑鼻香气,奢侈的晚宴上觥筹交错人来人往,声影嘈杂。

    倪舒就在不远处,维南滋做东的宴会,她是主客,需以真面示人,因此前去敬酒的宾客络绎不绝,她也时不时就会被人群严严实实地遮挡住,阿诺德一直没有机会前去,方才就一直在原位作壁上观。

    此刻他端着酒走开,靠在正厅内一根雄伟纹金饰玉的壁柱旁边静静观望,倪舒的身影在人群中又消失不见了。

    纤长有力的手指随意地晃动着掌中的酒杯,澄清的酒液似乎有意识般听话地漾出合适的波澜,阿诺德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这种场合他自小参与,有些索然无味。

    殊不知他今日身着黑色礼服,衬得身形颀长挺拔,而由内自外散发出的尊贵傲然,不觉中就把别人比的天上地下,哪怕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也吸引着不少女人偷偷打量他。

    此宴本就是为了交游,倒不限制覆面隐藏身份,但能来这里的都是帝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更有人好奇猜测他是哪位人物。

    这般气度,若是有幸同他缠连,总不至自己吃了暗亏。

    阿诺德余光瞥到对面又一美艳女人袅袅婷婷地向这里走来,他眉心一皱,转向另一侧便回身大步离开。

    不料下一瞬同人撞了个满怀。

    杯中的酒液直直倾洒在对面女子身上,她身前的衣襟顷刻湿了大片,继而二人因避之不及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啊!”

    一声惊呼同酒杯碎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温软的身体倒在阿诺德怀里,他立刻握住对方手臂扶正了她的身体想要推开她。

    “抱歉。”他道。

    阿诺德抬起头,映入眼帘的身影却让他忘记了下一步动作。

    印象深处的一头浓密黑色卷发,微醺薄红的白皙脸颊,她今日褪下了军装,穿了一条庄重又不失娇俏的黑裙。

    倪舒。

    她方才也是这样吗?

    他只远远看着,此时竟一瞬记不清了。

    阿诺德愣住。

    这方小小的混乱同时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旁观。

    “你还好吗?”

    倪舒反应过来后立刻询问道,紧接着她发觉二人的姿势太过亲密,有些不自然地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您没事吧!”

    被倪舒故意落在远处的陪同副官看见这幕着急地挤开人群艰难靠近。

    当事的二人却没有分给她多少注意。

    阿诺德卡了一下壳,他的眼神不觉地扫视下去,她胸前湿透的布料熨贴在雪肌之上,乍泄的春光一览无余,几乎是瞬间,他烫手般松开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磕磕绊绊地答道:“没,没事。”

    “你呢?”

    他又问。

    阿诺德问完后就懊恼地闭嘴。

    他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