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策马慢行走在大街上,只见大街上人潮如织,战马几乎无法骑乘。无奈之下,众人只好下马步行,朝着布政使司衙门赶去。
刘君韬看着沿途的街景,只见济南府城内高楼林立、店铺繁多,心中也是感叹此处的繁华,暗道:“明代商贸繁盛,要是假以时日,说不定真的可以过度到资本~主义经济!”
看过后世历史资料的刘君韬知道,其实明末时期江南各省就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大规模的工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各地的工匠还组建了类似工会一般的商会组织,甚至地方上的矿场也出现了类似的工会组织。
可以说,在晚明时期“工人~阶级”已经开始形成,只是这些进步的雏形都被满清硬生生的打断了,华夏也从即将涅盘奋进的关键时刻,坠入了深渊之中,彻底沦为了野蛮鞑虏的“殖~民地”,从资本~主义萌芽阶段退化成了奴隶制社会!
如今,刘君韬既然已经穿越到了正统年间,那就绝不会允许这样的历史悲剧上演!
“大明一定会在我的努力之下变得无比强大,让一切鞑虏都在华夏的脚下颤抖、臣服!”
正想着,刘君韬一行便来到了山东布政使司衙门,向门房地上名帖之后,刘君韬便让白玉兴带着五十名护卫在外面等候,自己一人跟着门房走了进去。
此时,山东巡抚、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都已经在衙门里到齐了,几人正在谈论着此番平乱大捷之事。
“李巡抚,这刘君韬可是给咱们山东长了脸,等他来了,咱们可要好生拉拢一番,好让那刘君韬知道,咱们都是他的上官!”
山东布政使谷义对山东巡抚李成明如是说,李成明也是微笑抚须不住的点头称是。
而旁边的山东按察使祝桥佐更是频频附和,说道:“两位大人说得是,国朝还是需要咱们文官来兴盛,武官只要打胜仗便好,无仗可打的时候,便要对咱们敬重些!”
说到“敬重”二字的时候,山东按察使祝桥佐更是故意提高了声音,好像在故意提醒别人一般。
山东布政使谷义和山东巡抚李成明眼见祝桥佐说得太过直白,便纷纷尴尬的呵呵一笑,三人便又说着闲话。
而山东都指挥使向群则是面有怒色,显然对三人的言行十分不满。
此时大明在各省的巡抚权力和级别并不重,和明末时期掌握一省、乃至数省军政大权的巡抚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的“山东四人组”并没有明显的上下级之分,更像是大明版的三权分立,布政使主管民政,按察使主管监察,都指挥使主管卫所兵马,而山东巡抚则是协调三人,同时起到监督的作用。
但是,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三人的一番谈论,明显让都指挥使向群感到三人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可以呼来喝去的下属,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心中气不过的向群正要找机会进行反驳,忽然门房来报:“启禀诸位大人,新任兖州府参将刘君韬到了,正在院子里候着。”
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三人闻言互相看了看,虽然三人都想将刘君韬拉拢到自己这边,作为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但毕竟刘君韬风头正盛,三人也是存了敲打刘君韬一番的心思。
于是,山东巡抚李成明便说道:“我们还有要事相商,就先让刘参将在院子里等一会儿吧!”
一旁的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按察使祝桥佐都是微微一笑,对李成明的安排很是满意。
不过,都指挥使向群却当即说道:“刘参将大老远的来了,怎好让人家在院子里等着?我看有什么事情还是稍后再说,咱们先和刘参将见上一见吧!”
说完,都指挥使向群也不管三人是何反应,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竟然是去迎接刘君韬。
同时,都指挥使向群还不高不低的说了一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正事可谈!”
这下,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都是面有怒色,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发作,便都僵在了那里。
向群大步走出大堂,只见刘君韬正笔直的站在院子里,一身铠甲被太阳照耀得光彩夺目,而且刘君韬人高马大、健硕非常,一看就是人中翘楚。
向群见了当即赞叹道:“哈哈!好一个万人敌啊!”
刘君韬认出了向群的官服,便抱拳说道:“末将见过都指挥使大人!”
“哈哈!我正是都指挥使向群,刘参将不必客气!”
向群拉起刘君韬就朝大堂里走,这时低声说道:“刘参将要小心,这济南府城可是个神仙地!在这里,文官和武将向来是面和心不和,互相拆台、挖墙脚是常有的事,刘参将可要心中有数啊!”
听到这里,刘君韬心中不由一叹。
此时大明还远没有到明末那般文贵武贱,基本上是文武地位持平,双方相互制衡。
但是从朝堂到地方,文武之间的争斗已经由来已久,甚至开始朝着白热化、明面化的方向发展了。
甚至后世的一些学者都认为,大明土木堡之败,就是文官集团的一次惊天阴谋,为的就是将大明武勋集团一战葬送掉,以便彻底执掌大明朝政的权柄!
还没等刘君韬回应向群的话语,二人便已经走到了大堂之中,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三人见到仪表堂堂的刘君韬,也不禁暗暗感叹一番,这也更加坚定了三人拉拢刘君韬的心思。
向群向刘君韬做着介绍:“刘参将,这位是山东布政使谷大人,这位是山东巡抚李大人,这位是山东按察使祝大人,快见过三位大人!”
刘君韬也是一一抱拳施礼,而后向群便安排刘君韬坐了下来,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山东巡抚李成明便笑着说道:“刘参将一心为公,这么快就赶了过来,真是我大明武人的表率啊!我和谷大人、祝大人深感欣慰啊。”
一旁的山东布政使谷义也是说道:“不过刘参将也不要过骄过傲,日后可要和向大人一起,为国朝守护地方!”
“哈哈!”
山东按察使祝桥佐笑了笑,说道:“二位大人说得对,刘参将定要再接再厉,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我们三位大人可是对刘参将充满了期待啊!”
刘君韬听完三人的话语,忽然觉得三人都是将自己当成了手下人,甚至将都指挥使向群也当成了下属一般,言语之间满是教训,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
按照大明的经制,已经升为参将的刘君韬并不受山东地方的支配调遣,而是直接听命于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三人连同山东都指挥使向群都无权指挥自己!
于是,刘君韬便抱拳说道:“在下既然身为参将,便一定尽心为国!日后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有令,在下定当赴汤蹈火、依令而行,请诸位大人放心好了!”
刘君韬的话语说得工整,甚至有些硬气,让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三人听了很不舒服,同时也听出来刘君韬不是自己可以指挥得动的。
于是三人心中都是有些不悦。
不过,都指挥使向群则是喜笑颜开,大声说道:“好!刘参将说得在理!走!我带刘参将去领取告身,今晚我在城内的醉中仙设宴,为刘参将庆贺一番!”
说完,刘君韬便向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一一行礼,便跟着向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