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的地址。
春城这边也叫“虎头老酒”,外包装与原产地一模一样,只是罐身上贴的标签为
桃红色,与原产地的大红色商标加以区分。至于这边的投入,由章家出技术,叶家
出场地房屋,其他的就由商业局牵头好了。
事情一议定,叶茂才抚手称快。
他笑着说道:“章掌柜,这场地就设在工坊里,等到下午咱几个过去瞧瞧?”
“好咧!”章存林与儿子相视而笑,痛快地答应下来。
说话间,已到了中午。
叶茂才自然要留他们吃饭。可家里的佣人和厨子都已经遣散了,想拉桌子可不
容易,那就出去吃吧?
于是,把太太也叫上,一起出门下馆子。
*
一行五人出了院门,往街上走去。
一路上,徐甜甜随着叶太太并排走着。
叶太太温声说着话,十分和蔼,那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徐甜甜心
说,难怪那人的气质那么好,性子也好,这与家庭熏陶真是分不开啊。
还有,这城里与乡里比起来,思想上也相对解放一些,也没有那么浓厚的封建
习俗,感觉空气都好像自由了些。
她觉得,还是城里适合自己。
如果把那酒坊搞起来了,是不是就能搬过来了?
一时间,心劲儿又提了起来。
一顿饭吃下来。
徐甜甜和叶太太就熟识起来了。叶太太喊她翠翠,她喊叶太太为叶伯母,这样
就显得亲近了许多。
而叶茂才和章存林也很投缘。
他本出生于乡野,对乡间文化十分了解,与章存林的共同语言自然也多。同
时,又读了不少书,看问题颇为透彻,也令章存林十分景仰。
到饭局结束时,二人已开始称兄道弟。
他喊章存林为章老弟。
章存林也改了口,称呼他为叶老哥。
启宽在一旁,也利利索索地喊了声“叶大伯 ”。
饭后回到家里,几个人坐着喝了杯茶。
叶茂才提议道:“章老弟,咱这就去工坊看看?”
“好咧!”章存林痛快地答应着。
叶家的工坊设在东郊。
叶茂才去街上叫了一辆马车,拉着四人去了工坊。
一番考察之后,章启宽对后院的环境十分满意。
那边有两间空屋子,在一旁再搭两个棚子,就足够使了。叶家的地窖是现成
的,到时候腾出来,正好可以用来藏酒。
从工坊回到城里,太阳已经落山了。
章存林本想带着家人去投店,叶茂才想着家里的客房都空着,干脆让他们一家
住着好了,于是热情地邀请着。
“哎呦,叶老哥,那多麻烦啊?我和俩孩子还是去住店好了……”章存林推让道。
“哎,章老弟,不麻烦,不麻烦,咱家的空屋子多,保准住得下……再说,我明
儿就去见廖局长,再听听他的建议,这样商量起事情来也方便……您和孩子们在家里
多住几天,把这事敲定了再走……”
“好,那……那就有劳叶老哥了……”章存林十分感激。
本来,他打算第二天就回去。
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在等着,哪敢在城里呆那么久?可来一趟实在是不容易,
能把事情办利落了,当然最好。
*
第二天上午,叶茂才去了商业局。
他找到廖局长,把想法一说。
廖局长沉吟了片刻,说道:“叶先生,你这个想法很好,我个人也很赞同……可
是涉及到资金投入,所以得开会讨论一下……当然,如果不需要局里投入,那就简单
多了……”
“另外,新增的这一块资产,还有一个股息问题,按照政策是每年5个点……这部
分股权如何划分?也得明确下来……”
“廖局长,这个我回去后再考虑一下,两天之内就给您一个答复,您看怎样……”
“好,那我就等着喽……”
叶茂才从局里回来后,就找到了章存林。
他把情况说了一下。
随后,就提到了这个股权和股息问题。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通,还苦笑着说道:“唉,章老弟啊,不瞒您说,我这边的
股权和股息都放弃了,这是文儿的意思,死活不肯让我顶着那资本家的名号。这
不,我现在都快成革命同志了……殊不知,这可是拿着全部家当才换来的……”
当然,他未提到的是,早在一年前,他就把值钱的资产和库存换成了现洋。那
笔钱也未敢存入银行,都在宅子下面藏着。
这事除了太太之外,无任何人知晓。
就连老爷子都瞒着。
他想,这笔钱是留给文儿的,以备不时之需。
“叶老哥,这个……我和孩子们再商量一下……”
章存林心说,这个“商业改造”政策比镇子上的集体所有制改造要优厚多了,资
本家参加“改制”还有股权和股息可拿?
在来省城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份,反倒紧张起来。
章存林回到客房,就把启宽和翠翠都叫了过来。
三个人关起门来,商量了一通。
徐甜甜早就知道这个股权和股息,也知道这个拿着不是啥好事。
所以,就一直没跟爹提。
心说,就那么点钱,还不一定能拿到手,却贸然顶上了一个“资本家”的名号,
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家里最值钱的,就是那个酒方子。
只要把这个留着,等日后政策再变回来了,照样能发家致富。
倒是现在,何必去冒这个风险呢?
可这话却不能说得这么透彻,否则她还真成了“半仙儿”了。
徐甜甜想了想,就说道:“爹,这资本家就像地主一样属于剥削阶级,咱要是
顶着这个名号,早晚会出事儿……现在的政策是好,可等日后政策一变,没准就要吃
不了兜着走……”
“翠翠,这……这可是真的?”
“爹,这还能有假?我看报纸上就是这么说的,地主是剥削压迫贫雇农,那资
本家呢,是剥削广大工人阶级……这阶级不同,矛盾可就大了去了……”
章存林一听,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立马想起了两年前的“土改”,只要当了剥削阶级可没好果子吃。
“爹,咱可不能去当那剥削阶级……”启宽也在一旁劝道
。
“呃……那股权和股息咱不要了,反正来之前,也没想要那些……”章存林咬了咬
牙,说道。
“好咧,爹,其实咱家也不吃亏,到时候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