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圆型大浴缸:「前戏在这里拍,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清洁,等下拍之前还会再清理一遍,所以可以放心使用。」
说完,Jim又朝里面走去,季迦亭跟在他身後,浓重的消毒水味令他说不上是安心还是眩晕。
「那我现在要开始洗澡了?」他问。
「唔……我得具体给你讲讲。」
Jim推开一扇小门,季迦亭看到里面除了座便器还有淋浴设备,以及用处不明的塑胶管,Jim捏起那根塑胶管,有些遗憾的道:「这是灌肠用的,不过你用不到。」
那就是普通的淋浴喽,为什麽还要专门在这洗?季迦亭没有把不满说出来,但Jim却一眼就看穿了,他告诉他:「这里的清洁用品和一般的不同。」
「啊?」季迦亭这才注意到,在小小隔间左脚是一个放置洗浴用品的塑胶架,架子上摆放的物品却是平常在市面上没见过的。
「都是公司专门订制的,不含香料的沐浴皂,即使敏感肌肤也能用。」Jim拿起一块乳白色正方形的小东西,季迦亭注意到它是全新的,包著透明的塑胶膜。
把沐浴皂放进季迦亭手里,Jim又嘀嘀咕咕的说下去。
「人嘛,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有人对香味过敏,也有人不喜欢用过沐浴乳後滑腻的皮肤质感,自从出现过在拍摄现场有人因为这种问题过敏起疹子的情况,公司从○八年起就要求演员们统一在这边沐浴了,不止你,Ben一样被这麽要求的,但是他来得久了,这套流程都熟得很,所以才被允许在自己房间沐浴。」
Jim又拿起一个细长的白色瓶子:「用完香皂就用这个,这是去角质膏,同样不含香料,请至少按摩一分钟以上,私处也可以放心使用。另外,透路一个小秘密,如果想要那里保持粉嫩,最好一周用一次。」
说著眨眨眼,把瓶子抛向季迦亭:「这瓶算我送你的。现在,请抓紧时间吧。」
随著隔间小门的关闭,季迦亭的世界恢复安静,他塌下肩膀,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白色浴袍──和Ben、阿郁他们穿过的是同一款式。
终於……要开始了吗?
按照Jim的嘱咐做完全套准备工作後,季迦亭裹上那件白色的浴袍,手脚僵硬的走出浴室里间。
浴缸周围已经被工作人员围满,正在忙碌的调试灯光、测算温度,Jim答应过他到时会清场,但看到那亮如白昼的灯光和静候的摄影机,心中还是不免慌乱。
这是他名副其实的第一次,第一次在镜头前袒路身体,第一次与人发生亲密接触,虽然只是象徵性的,但藏在白色袖管里的手指尖还是变得冰冷。
妆容比想像中的轻薄,当最後扑上一层透明感很强的蜜粉时,季迦亭忍不住问:「这就完了?」
他还记得阿郁那妖娆的扮相,就算角色不同,起码也该多做些处理才是。
化妆师点点头:「依照要求,这场是浴後戏,主要凸显皮肤湿润的质感。」说完又端详了季迦亭一阵:「而且您皮肤这麽好,裸妆很适合啊。」
可这样的话,脸红什麽的不也就遮不住了吗?还是说,Jim就是要追求所谓「自然」的效果?季迦亭正不著边际的想著,忽然感到一只手在动他腰间浴袍的带子。
「你做什麽?」
「上妆啊!」化妆师理所当然的答,一手捧著一只精致的深紫色圆盒,从里面掂出比一般粉扑厚实不少的大号粉色海绵,凌空拍了拍,一小片空气立刻闪烁起来,「按要求,膝盖、锁骨、手肘都要打闪粉。」
「不是追求自然效果嘛,身上还上什麽粉。」季迦亭反驳道,他嫌恶的瞪著那只毛茸茸的粉扑,按住腰襟,就是不松手。
「那也要看身上有没有需要遮瑕的地方啊!」化妆师也很执著。
季迦亭不悦的道:「我身上没有胎记,也没有疤痕,用不著!」
化妆师把粉盒放到旁边,无奈的双手叉腰,叹一口气,徐徐道:「季先生,希望您能尊重我们的工作,凡是要进入镜头的皮肤,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何况您要求大清场,跟妆都不许留现场,我现在不弄,等下导演追究起来,我吃不消啊!」
「……」片刻的沈默後,季迦亭白著脸敞开了衣襟,慢慢路出浴後的肌肤,但是手依然死死按著腰带,腹部往下的东西,他说什麽也不路。
「肤色的确很均匀,遮瑕什麽都用不上了,至於闪粉……如果季先生不喜欢也可以不用,反正等下还要沾水的……但是季先生,请您把手拿开。」
季迦亭狠狠朝他望去。
化妆师也没有让步的意思,「这是我的工作,请您配合!」
「对不起,我签的合同里没有这一项!」
「季先生,您既然坐在这,眼下就是辉豪的演员,您这麽说就……」
「好了好了~」正争执不下时,Jim推门走了进来,「Alex,小季的身体我都看过,没什麽大问题,而且他签的合同不包括私处部位特写,就这样吧。」
「……」导演发话,Alex才不再多说,气哼哼的收拾起化妆用具。
JIm又拍拍季迦亭的肩膀:「小季,Ben也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
这一场戏讲的是小狼人和Nick熟悉以後,渐渐失去戒心,结果在满月之夜的畅饮中不小心现出原形。
在浴缸里醒来的狼人睁开眼便看到神色温柔的Nick正在为自己擦洗身体──这个人类在得知真相後,不但没有嫌恶或惧怕他,反而如以往一般对他悉心照料。
爱意就这麽在浴缸里蓬勃爆发了。
「所以呢,你要表现得热情、主动。」挥著手中的脚本,Jim展现出最大的耐心,甚至安抚似的拍了他背:「好啦,我知道你对表演有悟性,一定没问题啦!Ben也会带你的!」
Ben坐在浴缸边沿,松弛的敞著腿,只在腰间盖了一小块毛巾,听到Jim这麽说,也朝季迦亭挥挥手,他的神色一派悠然,丝毫不见前几天进不到状况的焦躁感。
Jim是专业的导演,Ben也是专业的演员,一切都只是演戏而已,没什麽好担心的。
虽然不止一次这麽劝说过自己,但临到阵前还是慌了神,明明没吃什麽东西,但胃里却神经性的感到恶心。
他朝Ben走过去,感觉身後一片安静,Jim在准备喊a了吧,摄影机也做好准备了吧,这应该算大清场,连灯光师和跟妆都不许留驻。
季迦亭忘了自己是怎麽坐进浴缸中的,兴许在迈进去时还绊了一下,Ben已经摘掉腰间那唯一的遮蔽,路出精悍的身躯,他似乎在笑著说什麽,但季迦亭没听清,也许是讲了个笑话?谁知道呢。
季迦亭就这麽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