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泰入宫多年,这种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
倒是身后几个小太监觉得稀奇,眼睛一个劲的瞄着男人腿间耷拉着的物什,之后又自卑的低下头。
不过也有另他意外的事情“翠竹?”
翠竹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进宫也有五六年了,以往她凭着聪明伶俐又能讨太后欢喜,所以在宫里也算站的住脚,长相更是不必说。
在进宫不久之后,就被长安看上,做了他的对食。
“裕泰...裕泰你饶了我,以后我再也不犯了。”
仗着是一个宫里伺候的,翠竹连掌事也不叫了,一个劲攀关系,连跪带爬到他脚边。
两颗奶子在身前乱晃,泥泞的双腿间还沾着男子的精腥,她手脚并用地在地上跪爬,直接让旁边的小太监们都看直了眼,止不住吞咽口水。
翠竹用手扒拉着裕泰,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闪身躲过。
“淫乱宫闱是大罪,你不该知法犯法。”
“我知道错了裕泰,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女人磕头哀求,哭嚎声不绝于耳。
“这话你与长安司公说,此事奴才,实在做不了主。”
一提起长安,翠竹惊恐万分。
“不不不,他会杀了我的,长安他根本不是人,那个阉人就会糟蹋我,自从与他对食,便日日与我交欢行房,每回把我弄得血流不止才停,裕泰...我求求你...”
‘阉人’一词刺耳之极,裕泰不动声色的站立,任由她求饶告罪也无动于衷。
其实就算裕泰想瞒也瞒不了,这么多眼睛看着,岂能真的瞒天过海。
“来人,把翠竹送到长安司公监舍,至于这个侍卫,先送到慎刑司。”
“是”
恰逢一日休沐,楚辞把做的安神荷包给沉清云送去,因身份特殊,不宜久留,所以简单说了句话就回来了。
路过戏园子,就听咿咿呀呀的在唱戏,不知是哪个花旦,声音清丽娇柔,只听得一句“枕函敲破漏声残,似醉如呆死不难。一段暗香迷夜雨,十分清瘦怯秋寒..”
这是牡丹亭中离魂的一段,丽娘弥留之际的诉白,本想推窗赏月,却下起雨来,唱腔如诉如泣,悲戚哀伤。
让她不觉就湿了眼眶,楚辞鬼使神差的寻声走去。
一曲终,楚辞已经走进园子,抬袖擦擦眼泪,戏台上的‘丽娘’正提着戏服的裙边款款下台。
楚辞如梦初醒,回神自己正站在台下的观众席,戏园里的人,对她这个突然闯进的人,投来炙热的目光,顿时窘迫的烧红了脸。
刚想抬步离开,坐着审戏的监官,低语地开口“到后面去听。”
只见观众席里摆着一副桌椅,桌上虽摆着茶果糕点,但人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戏本。
青藏的太监服还是旧的,不知洗了几回,褪色的丝线使得衣裳微微发白,头冠下的脸,不像别的太监润白油光,而是淡淡的麦黄。
此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裕泰。
裕泰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撇开脸,挥手示意她过来。
“姑娘今日休沐?”
裕泰说话就是这样,轻轻柔柔的,一点官架子没有。
“嗯”
女子说话时总露着小小的梨涡,只是如此,裕泰耳根就控制不住的渐渐转红。
他很少离女子这样近,清香钻入鼻翼,好闻至极。
他努力沉着脸,倒了杯自己还没尝过的清茶,递给她“拿着,在后面角落里看。”
楚辞心花怒放地接过茶,再瞄一眼裕泰,心里打翻蜜罐一样,乖乖跑到后面的角落待着。
马上就到春节,按往年的惯例,皇宫听戏是少不了,到时候是主子们随便现点,所以这本上的戏都得过一遍才行。
裕泰本来是听的好好的,突然楚辞冒冒失失地来了。
一想到人就在身后看着,裕泰就觉得如坐针毡,手连怎么拿本子都忘了。
“下一出,武家坡”
裕泰身后是几个太监,再后面就是戏园里的人,楚辞躲在最后,其实看不太清楚裕泰,只能在人缝隙里看到一个发白的藏青衣衫。
原本是被戏吸引来的楚辞,此刻也不知怎的兴致全无,眼神总是忍不住裕泰身上飘。
临近中午,勉强又听了几个戏,裕泰终于熬不住的让人散了。
“今日就到这了,略歇会再继续,先散了吧”
“是”
人刚散,裕泰就迫不及待的往角落里走,看见人还在,心里莫名觉得一丝欣喜。
“姑娘,饿不饿?”
楚辞不好意思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