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之毫无压力的答道:“因为……你长得帅吧?”因为你是她攻略的目标之一啊!
再看看周围这窃窃私语的下人们,宇文琝问道:“他们会去告你的状吧?”
陆含之答道:“会吧?但是这件事你不要管,这个罚我必须得受了,才能说得过去。”
他得让父母看清苏婉凝的真实面目,才能把她赶出陆家。
果然,不到片刻,便有人搀扶着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前院儿。
老太太手柱龙头拐杖,这位年近七十的老诰命,平日里十分和善,一旦怒起来,也也是威严十足的。
这下不但惊动了陆夫人,连陆思危,陆宸之都给叫了过来。
如果不是陆煦之去了楚王府,肯定也会过来的。
老太太气得脸色苍白,指着陆思危披头便是一顿骂:“你教出的好儿子,嫁入高门了,飞上枝头了,连我这个老不死的都不放到眼里了!你们一个一个,做官的做官,挣钱的挣钱!余我一个老不死,好不容易有个外孙女愿意陪伴着我,这是连这唯一一个贴心的人都要给我弄走吗?”
陆思危是京城里出名的大孝子,他一听,立即上前道:“母亲这是说得哪里话?婉儿愿意陪着你,便让她陪着你,谁敢说半个不字?”
“谁敢说半个不字?”老太太的龙头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杵,怒道:“你们都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立即有几名下人跪了出来,有陆思危房里伺候的,有陆夫人房里伺候的,还有周姨娘房里伺候的。
她们一个个添油加醋把陆含之门口羞辱苏婉凝的事说了出来,还说亲眼看到苏婉凝哭着跑回了房里,拿了把剪刀说要剪了头发出家为尼,不在陆家再碍人眼。
陆思危的头瞬间大了,这小王八羔子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老太太的命根子。
再是细思起来,在苏婉凝进门前,我们含之也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啊?
陆思危下意识的就去捏自己的酸剑,脸色有些不耐的道:“母亲,含儿他任性不懂事。不过是两个小孩子吵吵嘴,打闹一下,没那么严重的。”
陆老太太一听,却是更生气了。
他一拐杖打在了陆思危的小腿上,陆思危吃痛一声,在老母亲的面前跪了下来。
陆夫人一看这情况,也跪了下来,陪着笑脸道:“母亲,您看……含儿和婉儿……也差不多大。他们小孩子闹点别扭,咱们……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吧?”
老太太怒道:“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婉儿都晕过去了!郎中看了说是气血攻心!她在陆家,本就自觉寄人篱下,低人一等!你们倒好,不疼着她护着她也就算了,反而让她受这样的委屈!可怜我那英年早逝的女儿啊!娘……也随你去了吧!”
说着陆老太太便扔了拐杖,朝墙上撞去。
一群人七手八脚,赶紧把老太太给拉住并扶回椅子上坐下。
陆含之距离陆夫人最近,他低声问道:“娘,从前老太太也是这个样子吗?她……可不像是会寻死觅活的人啊?”
正在着急的陆夫人一听,立即也意识到了,低声道:“这倒的确没有,老太太从前很是得体,她可是侯府小姐出身!当初嫁入陆家,也算下嫁。一辈子和老太爷恩恩爱爱,连个妾室都没纳过。除了老太太的高贵出身外,端庄识大体又聪慧也是一个原因。这种事你娘我能干得出来,你祖母是万万干不出来的。”
陆含之:……
他这位娘亲倒是对自己的定位精准。
陆夫人道:“这么想来,你祖母打从苏婉凝入府以来,精神就越来越差!如今做事更是颠三倒四,全凭心情。”
陆含之心道,何止是全凭心情,凭得是苏婉凝的心情吧?
前边陆思危已经把老太太安抚下来了,严厉的斥责了陆含之,并罚他去祠堂跪着,老太太消气之前不许出来。
这件事发生以后,陆含之便让宇文琝走了。
如果他在这儿,陆家的家事便不好开展。
他这件事也算个苦肉计,用自己的罚跪,让一些人意识到苏婉凝的心机,以及老太太的异常。
这个结果出来以后,几个做证的下人也都奇怪了。
其实算起来,不过是陆含之挤兑了表小姐两句,凭他如今亲王准王妃的身份,顶多斥责两名也就算了,怎么老太太心里的气性那么大,非得把人罚去祠堂跪着呢?
要知道现在可是深秋天儿了,在祠堂呆一晚上,那还不是要冻坏了?
更何况三少爷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是个小郎君。
于是陆夫人房里伺候的围观下人悄悄去陆夫人那里请了罪,把自己围观的过程给说了出来,去掉了添油加醋的成分,只说了真实的情况。
陆夫人其实心里早就有数了,她就猜到事情不会是她们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