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长发女人收敛了面上的情绪，对陆盐说，“我现在就给你房间继续供暖，别打了。”
垃圾星是一个崇尚强权的地方。
如果陆盐晚没有找过来，或者是看见这个大块头不敢硬碰硬，那只在没暖气的房间委屈一晚。
但只要表现强势的一面，对方就会给他该有的待遇。
垃圾星处处充斥着各种潜规则，像这种旅馆是最会看人菜碟的。
听到这话，陆盐这才放开了男人。
女人撩拨了一金色的长发，冲陆盐抛了一个媚眼，“天你真不要特殊服务？冲你这张脸以免费。”
“但你这张脸，我不以。”
陆盐撂这句话就走了。
女人脸色难看至极，打她的手以，砸她的店也以，居然说她脸不行？
眼是不是瞎啊？
看着陆盐嚣张的背影，趴在柜台血流不止的男人，阴着脸掏一把枪，还没等瞄准就被旁边的女人甩了一掌。
“你想毁了我的店？”女人冷冷地看着他，“没用的废物，滚。”
垃圾星有己的一套规矩，店大欺客以，但没有特殊情况不滥杀客人，偷袭更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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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盐回到房间，赫淮已经躺到他的床上，身上盖着两层被子。
听见陆盐回来的声音，赫淮拱一个脑袋，冰蓝色的眼睛静静望着陆盐。
alpha全须全尾缩在被窝的样子，仿佛一只探树洞的松鼠，长睫垂落，模样乖巧。
陆盐知道赫淮是故意作这个乖巧无害的样子，但偏偏他就吃他这套，眸底掀起那一点点涟漪，像是在笑，又像是没有。
陆盐关了房间的灯，重新躺回到床上。
标准间的单人床对两个成年男人来说有些狭窄，赫淮侧躺着，给陆盐让一大半的空间。
陆盐一躺到床上，赫淮就从身后抱住他，脑袋在陆盐后颈挤挤蹭蹭，似乎在找一个舒服贴着陆盐的姿势。
陆盐嗓音微凉，“你给我老实点。”
赫淮轻声说，“已经够老实了。”
他已经压制很多的邪念，努力不跃过那条红线。
陆盐合上眼睛，没再就这个问题跟赫淮深谈去，这个时候谈也谈不什结果。
赫淮将抵在陆盐的后肩，手臂搭在陆盐腰上，不再作妖老实睡觉。
女人说话很作数，果然开始继续给他房间供暖，很快温度就上来了。
他俩贴在一起，各都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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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亮，趁太阳还没有来，陆盐和赫淮准备发。
退房的时候，金发女人发冷嘲热讽的声音，“呦，这早就要走，这是去找脸好看的女人？”
陆盐没搭理她，倒是赫淮看了一眼女人。
见陆盐不配合她的表演，女人磨了磨牙，转而跟赫淮闲聊。
她风情万种地撩了一头发，故作天真地用手掌托着，笑着问赫淮，“你觉得我长得怎样？”
赫淮回了她一句，“跟我没关系。”
长得好看不好看，跟他有什关系？
女人气绝，胸剧烈起伏了数——很好，一瞎瞎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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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引起瞩目，陆盐让赫淮戴上防晒兜帽，在旅店老板熊熊燃烧地怒火注视，他一前一后离开了。
陆盐并没有直接去找捷森特，他去B区见黑乔克，想跟他打听捷森特一行人的动向。
这多年没见，不知道黑乔克还在不在垃圾星。
第50章
从离开垃圾星，陆盐就没再回来过，他凭着记忆找到了黑乔克那家诊所。
诊所在B区一条败破的街道，跟过去一样没有门诊牌子，不过玻璃门换成了卷闸。
陆盐到现在还记得黑乔克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走了就别再回来。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陆盐还是重新回到最初的起点。
望着卷闸上的锈斑，陆盐心绪万千，他希望进去就看见黑乔克，而不是他逝世的消息。
黑乔克是陆盐在垃圾星唯一称得上相识的人，也只有他曾经毫无无条件地帮过陆盐。
赫淮对这里的印象不深，当初陆盐背他来这里看病时，他已经昏迷过去，完全没有意识。
见陆盐面色凝重，赫淮察觉到他复杂的心境，开问，“你认识里面的人？”
陆盐‘嗯’了一声，并没有跟赫淮做过多解释，收回目光走进了诊所。
卷闸只拉开了一半，猫着腰才进去。
诊所没有开灯，光线暗淡，角落堆积着厚厚的霉斑，空气浮游着一种暮慕沉沉的死气。
以前诊所虽然破旧，但内部却很干净，还有无菌手术台。
现在担架跟术台像荒废了很久似的，上面落了一层灰尘，这里也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看来黑乔克古怪的脾气还是没变，宁肯不经营诊所这项业务，也不愿意收徒，让人帮他打理诊所。
突然一声咳嗽打破了空气中的安静。
咳嗽那人仿佛喉咙卡着一浓痰，怎咳也咳不，让人听得耳朵难受。
陆盐顺着声音，看见一个耄耋老人坐在轮椅上，正用双诡诞的机器眼冷冰冰地打量他。
“没看见天的卷闸只拉了一半？”老人嗓音嘶哑难听，说话却一点都不留情面，“天不做生意，去！”
十几年不见黑乔克苍老了很多，双颊凹陷，皮肤干瘪，脸上布满了老人斑。
陆盐跟黑乔克对视了七八秒，他似乎认了陆盐，态度没再那冰冷，但也不热情。
黑乔克问，“你来这里干什？”
陆盐没说话，从背包里拿一样东西，沉默地递给黑乔克。
黑乔克又咳了两声，喉咙跟胸仿佛破旧的风箱，一咳嗽就哧呼哧地漏气。
他接过陆盐手里的东西，打开看见里面的烟丝，拇指捻了一些嗅了嗅，那张阴沉瘆人的脸罕见露一点笑意。
黑乔克朝锈迹斑斑的柜台看了一眼，陆盐会意地走过去，从第一个抽屉给他拿烟斗。
黑乔克点燃烟斗，眯着眼吸了一，脸上的阴霾随着缭绕的烟雾一块散开。
期间陆盐没说话，等黑乔克把烟斗里的烟丝吸完，才说明了这次的来意。
黑乔克敲着烟斗里的灰，嗓音嘶哑刺耳，“捷森特早就离开了这里。”
十年前，陆盐趁着捷森特去主星，带着赫淮逃离了废工厂，彻底没了消息后，捷森特跟德尔彻底闹掰。
捷森特也因此离开垃圾星，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黑乔克虽然人脉广，消息灵通，但也仅仅只是在垃圾星上。
他不知道捷森特的去向，不过德尔还在做驱壳虫的生意。
驱壳虫是一种节肢虫类，产卵分泌的液体是市面上alpha安抚剂里的重要成分。
德尔这些年一直在倒腾驱壳虫，他现在虽然不住在垃圾星，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谈生意。
具体他什时候再来垃圾星，这个消息黑乔克还需要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