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尖銳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鄭雲琦二人側頭望去,就見一丫鬟打扮的女子扶著一位身姿婀娜,穿著氣質皆不凡的女子,向她們徐徐走來。
被攙扶的女子,衣著華麗,妝扮精致,只是鬢發散亂,花容似乎因驚亂微微有些失色。
待主僕二人近前,與剛才同樣的聲線,再度響起,“汝等賤民,快向我家小姐賠罪。”
原來剛才那場紛亂,不僅車外驚險重重,車內也是激烈萬分。
馳騁的馬兒被緊急收韁,可想而知,安坐於馬車裏的人也不會好過,被摔得七葷八素,人仰馬翻再正常不過。
“敢問姑娘,我等何罪之有?”鄭雲琦不看問話之人,雙眸直視丫鬟攙扶的主子。狗仗人勢,她還是知道的。
“驚了馬,顛了我家小姐,就是你的罪過。”丫鬟氣焰囂張,強詞奪理道。
“若是我不道歉呢?”鄭雲琦不禁心底冷笑,看那為禍的華麗馬車和這一主一僕的穿著打扮,怎麼看這女子都是有身份人家的千金小姐,竟還玩起惡人先告狀的把戲。看來那些四書、禮易都學到菊花裏去了。
丫鬟似早有准備,不急不緩道,“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誰?”
丫鬟不待鄭雲琦答話,便自說自話道,“我家小姐乃本朝所有文官之首——梅丞相的掌上明珠,兼青城第一才女梅穎思。”
話畢,便鼻孔朝天,單手叉腰,一副趾高氣揚、盛氣淩人的模樣。
鄭雲琦身旁的婦人本就戰戰兢兢,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兒子沒事,道個歉也不會少塊肉,卻不意聽到丫鬟自報家門,頓時身體一個哆嗦。她雖不識字,卻也知曉民不與官鬥之理。既是這姑娘救了自家小子,也不願她因此惹禍上身,暗地拉扯鄭雲琦衣角。
丫鬟察覺到婦人的小動作,更是睥睨、不可一世。
鄭雲琦最恨仗勢欺人之人,她本是無權無勢的小透明一個,當然不會主動招惹權貴,若是有人執意要欺她,她也會據理力爭。只是,她忘記了她已身在權力金錢至上的大青朝。“我管她沒意思還是有意思,這與我何幹!”
丫鬟瞬間呆愣。
“你……”梅穎思頓時瞠目結舌,粉面漲紅。她本以為對面二人聽到她的名號後,會立即卑躬屈膝,甚至磕頭請罪,抑或為先前的沖動魯莽,後悔莫及,捶胸頓足。
這青城無人不知,她梅穎思,梅丞相之獨女,才貌雙絕,秀外慧中。是青城所有青年才俊、王孫公子爭相求娶的對象,年方及笄,每天前來相府提親的人便要踏破門檻。只是她心有所屬,即使男方條件再優秀,她也不為所動,只盼著心上的人兒前來迎娶她。
思及此,那張令她日思夜想,英俊絕美的面容再度浮現腦海,沖淡她心頭的怒意。只是,十五年來,位高權重的爹爹,與皇後平起平座的姨母,未來儲君人選的惠王表哥等這些權勢滔天的人物,哪一個不是把她捧在手心疼著、寵著,還從未有人膽敢當面侮辱她,越想就越覺氣恨難消,向丫鬟冬芽使了個眼色。
冬芽立刻會意,抬腕便朝鄭雲琦臉上甩了過去。
這種懲治賤人奴僕的事情,她做起來得心應手的很。小姐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便能立即心領神會,所以一直以來,頗得小姐歡心。再者,小姐心儀的那位公子確是人中翹楚,她也甚是仰慕,只等著將來,隨小姐陪嫁過去,提妾是遲早的事。因此,她對小姐的吩咐、命令、指使無不遵從。
“啪!”
“啊!”
鄭雲琦只覺眼前一花,心知躲閃已是不及,竟管心裏憤憤難平,但這巴掌是在劫難逃,誰讓她身子有恙,以致動作遲鈍呢!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倒是耳邊充斥著幾種不同的聲音,拍擊聲、尖叫聲、抽氣聲……
同時,鼻端飄入一種有別於女子的體息,似薄荷的香氣。
“秦公子?!”梅穎思俏臉粉紅,音色甜如浸蜜。
“秦公子!”冬芽聲音哽咽,含悲帶屈。她的巴掌沒甩到鄭雲琦臉上,反叫人半途用折扇敲折了腕子,又氣又痛,捂著痛得發抖的手腕正欲發作,待看清來人,及他手中那把行凶的折扇,怒火頓時壓抑,只餘滿腔委屈與不甘,眸中含淚,楚楚可憐。
秦世琛連眼角都不曾給過冬芽,直視梅穎思,幽幽開口道,“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梅穎思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雖然秦公子出手傷了冬芽,意欲何為也未可知,但他開口替二個平民女子說情,這番舉動就著實耐人尋味了。他秦世琛可不是多管閑事之人。
她也不過片刻愣怔,便又恢複明媚的笑容,“既是秦公子開口,那此事就此揭過。夜已深,小女子先行告辭。冬芽,我們走。”
梅穎思深深看過秦世琛,才轉身攜冬芽離去。臨行前瞥過默立一旁的鄭雲琦,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角。
鄭雲琦也不甚在意,側身對婦人說道,“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若是小娃子哪裏不爽,可以隨時來西街十三號‘鄭氏醫館’尋我。”
“哦,謝謝姑娘,謝謝公子,那俺們先告辭了。”婦人扯過狗娃一起鞠躬拜謝,告辭離去。
送別一幹人等,鄭雲琦見秦世琛依然駐足原地,上前一步招呼道,“額,多謝秦公子仗義相助,這天色也不早,就不耽誤秦公子了,再會。”
她習慣性的揮手作別,誰知……
“嘶……”鄭雲琦疼得抽氣。
只見一只大手橫空掃來,牢牢握住她的手腕。順著賁張有力的手臂線條向上望去,大手的主人,眉心蹙起,一雙桃花眼嚴肅且深沉。
鄭雲琦秀眉微擰,奇怪秦世琛的舉動,繼而恍然大悟,莫不是那姑娘是他的相好,兩人之前鬧了別扭,因此秦世琛有意當面維護她們,是與那姑娘唱反調,現在又反悔欲替他那相好出口氣。
思及此,鄭雲琦不知不覺也動了怒氣,“秦公子,你這是何意?”
秦世琛不答,只一雙眸子越發深邃,手上的力道卻是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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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郑云琦二人侧头望去,就见一丫鬟打扮的女子扶着一位身姿婀娜,穿着气质皆不凡的女子,向她们徐徐走来。
被搀扶的女子,衣着华丽,妆扮精致,只是鬓发散乱,花容似乎因惊乱微微有些失色。
待主仆二人近前,与刚才同样的声线,再度响起,“汝等贱民,快向我家小姐赔罪。”
原来刚才那场纷乱,不仅车外惊险重重,车内也是激烈万分。
驰骋的马儿被紧急收缰,可想而知,安坐于马车里的人也不会好过,被摔得七荤八素,人仰马翻再正常不过。
“敢问姑娘,我等何罪之有?”郑云琦不看问话之人,双眸直视丫鬟搀扶的主子。狗仗人势,她还是知道的。
“惊了马,颠了我家小姐,就是你的罪过。”丫鬟气焰嚣张,强词夺理道。
“若是我不道歉呢?”郑云琦不禁心底冷笑,看那为祸的华丽马车和这一主一仆的穿着打扮,怎么看这女子都是有身份人家的千金小姐,竟还玩起恶人先告状的把戏。看来那些四书、礼易都学到菊花里去了。
丫鬟似早有准备,不急不缓道,“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
丫鬟不待郑云琦答话,便自说自话道,“我家小姐乃本朝所有文官之首——梅丞相的掌上明珠,兼青城第一才女梅颖思。”
话毕,便鼻孔朝天,单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模样。
郑云琦身旁的妇人本就战战兢兢,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儿子没事,道个歉也不会少块肉,却不意听到丫鬟自报家门,顿时身体一个哆嗦。她虽不识字,却也知晓民不与官斗之理。既是这姑娘救了自家小子,也不愿她因此惹祸上身,暗地拉扯郑云琦衣角。
丫鬟察觉到妇人的小动作,更是睥睨、不可一世。
郑云琦最恨仗势欺人之人,她本是无权无势的小透明一个,当然不会主动招惹权贵,若是有人执意要欺她,她也会据理力争。只是,她忘记了她已身在权力金钱至上的大青朝。“我管她没意思还是有意思,这与我何干!”
丫鬟瞬间呆愣。
“你……”梅颖思顿时瞠目结舌,粉面涨红。她本以为对面二人听到她的名号后,会立即卑躬屈膝,甚至磕头请罪,抑或为先前的冲动鲁莽,后悔莫及,捶胸顿足。
这青城无人不知,她梅颖思,梅丞相之独女,才貌双绝,秀外慧中。是青城所有青年才俊、王孙公子争相求娶的对象,年方及笄,每天前来相府提亲的人便要踏破门槛。只是她心有所属,即使男方条件再优秀,她也不为所动,只盼着心上的人儿前来迎娶她。
思及此,那张令她日思夜想,英俊绝美的面容再度浮现脑海,冲淡她心头的怒意。只是,十五年来,位高权重的爹爹,与皇后平起平座的姨母,未来储君人选的惠王表哥等这些权势滔天的人物,哪一个不是把她捧在手心疼着、宠着,还从未有人胆敢当面侮辱她,越想就越觉气恨难消,向丫鬟冬芽使了个眼色。
冬芽立刻会意,抬腕便朝郑云琦脸上甩了过去。
这种惩治贱人奴仆的事情,她做起来得心应手的很。小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便能立即心领神会,所以一直以来,颇得小姐欢心。再者,小姐心仪的那位公子确是人中翘楚,她也甚是仰慕,只等着将来,随小姐陪嫁过去,提妾是迟早的事。因此,她对小姐的吩咐、命令、指使无不遵从。
“啪!”
“啊!”
郑云琦只觉眼前一花,心知躲闪已是不及,竟管心里愤愤难平,但这巴掌是在劫难逃,谁让她身子有恙,以致动作迟钝呢!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耳边充斥着几种不同的声音,拍击声、尖叫声、抽气声……
同时,鼻端飘入一种有别于女子的体息,似薄荷的香气。
“秦公子?!”梅颖思俏脸粉红,音色甜如浸蜜。
“秦公子!”冬芽声音哽咽,含悲带屈。她的巴掌没甩到郑云琦脸上,反叫人半途用折扇敲折了腕子,又气又痛,捂着痛得发抖的手腕正欲发作,待看清来人,及他手中那把行凶的折扇,怒火顿时压抑,只余满腔委屈与不甘,眸中含泪,楚楚可怜。
秦世琛连眼角都不曾给过冬芽,直视梅颖思,幽幽开口道,“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梅颖思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虽然秦公子出手伤了冬芽,意欲何为也未可知,但他开口替二个平民女子说情,这番举动就着实耐人寻味了。他秦世琛可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她也不过片刻愣怔,便又恢复明媚的笑容,“既是秦公子开口,那此事就此揭过。夜已深,小女子先行告辞。冬芽,我们走。”
梅颖思深深看过秦世琛,才转身携冬芽离去。临行前瞥过默立一旁的郑云琦,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角。
郑云琦也不甚在意,侧身对妇人说道,“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若是小娃子哪里不爽,可以随时来西街十三号‘郑氏医馆’寻我。”
“哦,谢谢姑娘,谢谢公子,那俺们先告辞了。”妇人扯过狗娃一起鞠躬拜谢,告辞离去。
送别一干人等,郑云琦见秦世琛依然驻足原地,上前一步招呼道,“额,多谢秦公子仗义相助,这天色也不早,就不耽误秦公子了,再会。”
她习惯性的挥手作别,谁知……
“嘶……”郑云琦疼得抽气。
只见一只大手横空扫来,牢牢握住她的手腕。顺着贲张有力的手臂线条向上望去,大手的主人,眉心蹙起,一双桃花眼严肃且深沉。
郑云琦秀眉微拧,奇怪秦世琛的举动,继而恍然大悟,莫不是那姑娘是他的相好,两人之前闹了别扭,因此秦世琛有意当面维护她们,是与那姑娘唱反调,现在又反悔欲替他那相好出口气。
思及此,郑云琦不知不觉也动了怒气,“秦公子,你这是何意?”
秦世琛不答,只一双眸子越发深邃,手上的力道却是松了一些。
-----------------作者的话
亲们,最近家庭不和睦,没啥灵感。先传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有点抓不到那个感觉。如果亲们觉得哪里感觉不对可以提出来哈。
不是虐啊,这应该不虐吧,就怕你们想岔了。
继续收藏、留言、珍珠支持哈,谢谢亲们,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