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样额外花钱且没有上限的事,沈之川特意提点他,是英语。
就算有学校和导师担保,他也得把托福考了,而且成绩不能太难看,并且要考就得尽快考。
他的口语问题必须要抓紧时间解决。
谢栗回去翻了翻网上英语班的价格,又看看自己银行卡的余额,忽然人生头一回,感觉到了沉甸甸的经济压力。
周末谢栗去杨老师那里。这是他和杨老师约定的最后一次义工服务。
谈恪说要来接他,但快结束的时候又发信息叫他在那边等一等,说路上堵车了。
于是谢栗帮着杨老师把院子里的东西收进室内,又拿着扫帚抹布帮忙打扫卫生。
学生们陆陆续续被家长接走。
最后一个学生走了后,谈恪终于姗姗来迟。
他帮谢栗拿起书包,拉着他和杨老师道别。
杨老师见到谈恪还有些不好意思:“你帮我找的志愿者下个星期就能来。这段时间多亏了小谢,”她看谢栗一眼,谢栗正疯狂朝她眨眼睛,“多亏了他后来又改变主意。”
谢栗那时虽然生气,但还是很在乎谈恪的面子。
他后来跑过来,只说是自己改变主意了,一个字都没提谈恪专断的事情。
从小院子里出来,谢栗在前头蹦蹦跳跳,谈恪拎着他的书包跟在后面。
他心情十分好,忽然扭头去问:“你给杨老师找的志愿者是什么人啊?”
谈恪在昏暗中眯着眼瞧了瞧他,忽地伸手把人拽过来:“关心这个干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识破了什么天机。
谢栗一头雾水:“啊,我就是好奇啊。”
谈恪在他脑门上重重地亲一口:“瞎想什么,是长鲸的员工。”
谢栗伸手蹭蹭额头上被亲过的地方,过了两秒才回过味来,指着谈恪:“我才没有乱吃醋!哇,我哪有那么无聊啊!你太无聊了!”
谈恪只笑不说话,任由谢栗两步窜出去,权当是小男生害羞。
只是他的笑意没维持几秒,陡然变了脸色,大喝一声:“谢栗!”
小巷里没有灯,一旁昏晦的门里忽然窜出一个灰色的影子,看身形比谢栗还矮一些。
谈恪心里一紧,大步迈过去,先把谢栗搂进怀里,然后才看清谢栗面前站着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生。
他不认得,但谢栗认得。
那就是那天推了谢栗一把的男孩儿。
说来也怪,那次之后,谢栗再没见过这个小男孩拿出手机来玩。
只是这男孩儿见了他总躲着,一见到谢栗就跑开。好几次谢栗想找他说说话,都没成行。
可每次谢栗和别人做对话练习,他又总不远不近地在附近看着。
“你怎么还没回家?”谢栗走近男孩,“你家里人呢?”
男孩捏着小拳头,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才令自己能和谢栗对视。
他一扬头,挺起胸脯,十分正式严肃,对着谢栗地开口--
“Ifthingsgoillorwell,
Ifjoyreboundingspreadstheface,
Orseaofsorrowswells,
Itisadream,apy.”
谢栗顿了好几秒,才从男孩扭曲艰涩的发音中,听出那是他曾经给孩子们念过的一首诗!
他一时间说不上是惊讶还是惊喜,因为那首诗他只念过一次,甚至没有念完,就被杨老师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