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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jiao谈

作品:重生之暴君 作者:赫连春水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一二四、谈话

    曲钺自然是信姬苏所说的,就他天天偷听到语言交谈,自然知道小太子身体并不如表面所见的健康,可真看到姬苏说晕就晕,说烧就烧,才发现自己真掳了个大麻烦,气得他把人家一条船都给拆了,最后还是没办法做出把人丢在河滩上的冷血事情,拿着衾与船篷皮把人包了扛起来跑路。

    他走了约大半个时辰,禁卫们便载着老汉两个老船客追到了这里,见到一地狼籍,几个暗卫现身,抓着地上的残物仔细的看与嗅了,在周边仔细搜索后指了个方向,一队人马便追迹而去,另外五人则挟了老船客们箭一般往回赶。

    镇上一片肃杀,官兵们不由分说踹开门便到处搜人,家家户户连茅厕顶都没有放过,拿棍子戳了确认不能藏人,把百姓吓得战战兢兢,抱着家中小儿捂紧了嘴不敢发出半点声息。

    官兵们搜查的时候,兄弟俩在驿馆打了一架,也不叫打架,而是姬武单方面把弟弟修理了一顿。

    姬武暴躁得无以言加,他踹姬霆一脚,把弟弟踹得撞破墙壁飞进另一间客房里怒道:“便是苏知不对,汝也不应此时挑明心思!苏聪慧,且还病着!汝怎的就不能再忍忍,等到朕到来!有吾二人看着,他哪有机会生出这般事来?”

    说着又踹烂案几,抽刀把床劈得喀喀作响,几下化为一堆废料。

    “他病成那般,还好些天未曾进食,若倒于哪个路边未叫人发现,汝可想过后果?”

    “还有那蒙人!居心叵测竟能跟踪一路,身手汝可想过?眼下苏只身在外,最易遭其毒手!”

    姬霆由着兄长训斥,他捂着胸口,那处疼得厉害,倒不是被踢的,而是与同兄长样挂牵着儿子的后悔与心痛。

    “是吾之错,”姬霆挥开倒在身上的乱木残渣,在满室残垣里躬曲着身体垂下头。“已经千里加急,让暗卫把苏的虎送来。”

    姬苏的虎是当年他二人坐落骑所生虎子,黑乎乎一团,姬苏便起了名字叫大王,亲自喂养,连虎窝都铺了自己的旧衣,虽无甚机会出征,但姬苏喜爱得很,竟是把它野养于自己山头,当真做了个虎大王。这虎与苏感情极深,竟是真的只在那片山住着,不外走,每每苏到山下,它便似有感应般大吼着跑下来迎接了苏与其进山野放野玩。这种紧急时候,以虎代犬搜索追踪苏之痕迹,可行。若找到苏,以苏重情的性子,见到大王便要心先软上好几分。

    武帝胸口急速起伏着,听了这话话眉眼还是一片阴翳,但好歹停下了手中的剑。

    他走过去,把弟弟拉起来,说话时一个字一个字上下牙齿咬合,像是恨不得把这些话都咬碎:“悔之无用,京中并非太平,朕最怕这蒙人受人支使。”

    说着,姬武居高临下看着姬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叹,半跪下来把垂头埋于膝间的弟弟抱在怀里,面上一片坚定。

    “苏必能找回。”

    他知道弟弟这会在想甚,他又何尝不是?

    姬霆的声音闷闷传出。

    “他竟能那般狠心……说走便走……怕是……怕是……嫌弃朕之心意,还是觉得朕背德违伦,叫他受了……玷污……”

    “他怎的能那般狠心?他怎能?”

    声音里带着一丝微颤哭音,咬牙切齿,姬武跟着疼痛的胸口微微颤抖,眼角也不由得酸涩。

    小的时候,他们连哭的权利也没有,互相依偎着在黑暗里煎熬着坚强着,长大了为了仇恨苦练武艺,别人努力十倍,他们便努力百倍,十岁开始斗猛兽,从徒手撕兔捉鸟,到斗狼杀虎,游走生死,都没有流过半点眼泪,而现在,他们尝到心被人撕开的痛,尝到这种痛到无以复加的眼泪,是酸的,是涩的,是苦的。

    这是多么令人痛恨的感觉,又是多么令他们发觉自己竟然还有软弱一面的不堪。

    而这些,都只是心爱的孩子弃自己不顾远走高飞的举动带来的。

    姬霆很久未曾被打击成这般模样了,他是兄长,他感同身受,可他不能萎顿,得让兄弟振作起来,像当年为了复仇那般,坚定目标,破开眼前的障碍尽快把苏找回来,在消息走漏引起朝廷内外大动荡之前。

    姬武粗暴的掰起姬霆的脸,兄弟两眼睛对视着,像是要看进姬霆心底里去,姬武道:“便是嫌弃,汝能放下他?”

    姬霆闻言,过了一会儿缓缓又坚定的摇头。

    姬武便对弟弟扯出一个生硬又有些扭曲的笑:“既不能放,那就快些找回来,占了他,对他加倍的好,时日长了,总是能叫他自身至心只有吾二人。”

    等姬霆点了头,姬武便甩开弟弟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那还在此浪费时间作甚?想法子快把苏找回来才是头等大事。”

    姬霆又坐了几息,再次抬起头来,脸上的颓丧、后悔、绝望等气息已经不见,他站起来,脸上路出一贯温和的笑,抬指自然的抹去眼角那一丝湿润。

    有禁卫来报镇中已经搜索完毕,并未发现太子踪迹,姬霆追上兄长,并越过兄长一步在前。

    “去码头。”

    京城,载着制石灰的匠人的车子离了城门,在兵马司的人马护送下望着何县乐县过去,这队人马出城行了一日行程,到了半夜突然遭到了伏击。

    驿馆被包围着,匪徒们并不冲杀,而是一波又一波的带火箭雨,冬天风大,火起得极快,等里头睡着的人发觉时已经浓烟滚滚,四处皆是火舌,住客们连外裳都顾不得穿,抱着头赤着脚便往外逃,然而歹徒们把守在外头,见出来一个便射杀一个。

    惨叫声先时很大,慢慢便消了去,直到外头堆起好些尸体,被一一看过又丢进火里燃烧,有歹人往后打马走到较远的一片小坡地,向被十人拱卫其中的一个高大戴着骇人狼面魈头的大汉禀报:“大将军,都除掉了。”

    这人魈头狰狞,一双眼睛深深幽幽看着驿馆化为残火灰烬,他轻笑一声:“向京城出发。”

    歹人们应声上马,撒蹄奔向京城方向。

    灾地灾情只要得不到控制,再煽动百姓造出谣言生出事端,多少可以吸引朝廷目光也恶心武帝一回。

    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子而已,恶胆包天逼生父禅位、残害手足又弃治下子民不顾,他何德何能能坐于那宝典之上?

    大胤大统,便应该名正言顺的,归于该归之人。

    诚王心悦谢太尉长子膝下嫡六女谢怀玉,是人尽皆知之事,谢太尉下了朝回了府,想了想让长随去把孙女怀玉请来。

    谢家乃大家,族人近千,耕读传世,底蕴深厚,故谢怀玉养得亦极好,她虽年芳才十二,身量却已有一米六三左右,行走时袅袅婷婷,面若天仙似琼华,家中下人皆低头不敢看,恐在佳人面前失了仪态。便是谢太尉见着孙女,都由心赞叹这孙女瞧着气质培养得端是完美。

    谢怀玉行动如流水,合指与祖父行了礼,谢太尉便问她:“花宴之后诚王几次相约,瑶山可知诚王之意?”

    他并不和孙女拐弯,谢怀玉听了心里一惊,她人聪慧,只一想便明白祖父的意思,面上惶恐的咬着下唇,细

    细软软的莺音听了直叫人心头发软:“祖父,孙女并无高攀皇家之意,只是诚王几番亲来相邀送来新鲜奇物,孙女不敢不应……”

    谢太尉淡然喝着茶:“现在此处,唯祖父与汝,瑶山,汝与祖父说实话,汝是无心诚王呢,还是无心皇家?”

    这话就极有意思了,一个是单纯的指诚王此人,一个是指几个皇子背后的皇家。

    谢怀玉听得心里一凛,忙跪于厅下,声音里带些委屈:“祖父,那诚王实在缠人,孙女自知家族繁荣皆不过天家恩龙,故而已经好生婉言拒绝过几回,只是诚王并不肯死心,仍旧来缠……”

    “汝之意,不在诚王,江王乃废王,汝自小眼光过顶,聪慧骄傲,想来世人称赞一声瑶山仙子,便叫汝虚荣渐涨,更觉以自己出众容貌唯太子可配,可是?”

    谢太尉打断孙女的哭诉,放下手中杯子时瓷托底磕在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撞得谢怀玉心头一跳。

    他轻描淡写的说话,越说便看到厅下的孙女脸色越白一分。

    “吾谢氏传至现时,已有近五百年历史,代代忠贤,辅佐天家不曾半丝懈怠,家中清贵,家风严谨,汝若真心不想攀比天家,祖父不拦,只是诚王与汝同游后忽得风寒,汝还是与祖母一同进宫实行探望才是。”

    谢怀玉以为祖父要痛斥自己一番,竟敢肖想太子为夫,不曾想祖父竟不反驳,但为何又说出这样的暗示自己表面钓着诚王的话来?

    她心头升起一丝不安,面上乖觉的应了退出祖父的书房。

    等到孙女走了约十息,谢太尉忽然叹了口气,手指敲在案几上,最后让长随去把自己几个儿子找来。

    世上的世家很多,对武帝忠心的,又何止谢家?武帝当年煽动世家旁支夺权改嫡,以利诱使新权柄者为己助力逼退桓帝登上宝典,虽说确如武帝承诺都得了好处,可谢家想要更进一步,便要下定决心站好队伍了。

    想到这里谢太尉又轻蔑的哼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厅里轻轻荡了一荡。

    ——武帝本非嫡,出身卑野,他的儿子,又有哪个算得上正嫡?怀玉那般国色天香,媚色天成,自然是适合更好的。